牛奶涼了:
蕭慕白說完揚長而去,留下寒颯獨自在風中凌亂。
旭鏡從后面走了上來,見他一臉懵懂,不由好奇的問道:“公子說了什么?”
寒颯歪頭,看向旭鏡,滿面疑惑的呢喃:“月亮不及她是個什么意思?”
“不及誰?”旭鏡覺得自己是不是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不及她。”寒颯訥訥的重復了一遍。
“它是什么東西?”旭鏡抓了抓后腦勺,一頭霧水。
“我怎么知道,知道還問你?”寒颯懟了一句,又鄙夷的看了旭鏡一眼,趕緊抬步追了上去。
“你不也不知道嘛。”旭鏡‘戚’了一聲,嘟囔了一句。
待二人坐在前方駕著馬車回府的時候,旭鏡突然一拍大腿驚道:“寒颯,我知道她是誰了。”
寒颯催馬的手停了停,一臉詫異的看向他問道:“是誰啊?”
“胡國的公主啊,這幾天公子不是都在忙著東郊圍獵的事嗎?就是為了胡國的公主來選心上人啊,一定是王上將公主的畫像給公子看了,公子一見傾心,有感而發。”旭鏡越說越覺得自己所言甚是。
不由激動的看向寒颯問道:“你看我分析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卻見寒颯嘴角僵著兩分冷笑,那冷笑里還泛著兩分譏諷,那譏諷里還夾著兩分不屑,那不屑里還藏著兩分可笑。
那剩下的兩分,便是一副,看他是個弱智的模樣。
旭鏡不由皺眉問道:“怎么這副表情,我說的哪里不對?明明通順的狠啊。”
邊定冷哼一聲,懶得理他。
催了催手中的馬鞭,加快了回府的速度。
而蕭慕白回府之后,便研磨書信了一封交給寒颯,讓他傳回京城給寒弘。
另外,他又從袖中掏出了夏初的書信,遞給了寒颯。
寒颯狐疑的看向信封,是少爺的筆跡。
可是公子今晚,明明沒有見過少爺啊,難不成剛才在房間里臨摹了少爺的筆跡?
淦,這摹的也太像了吧。
這手草書還真不是誰都能臨出來的。
寒颯對于自家主子的技能又多了一項認知,恭敬的接過書信便屁顛顛的送去了。
而夏初的書信經由邊定,還未落到邊兆手中的時候,她起初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蕭梓穆回了客棧睡了一夜,隔天早起后便想著,趕緊去將夏初之前囑托的事情辦一辦。
結果拉開房門,屋外站了浩浩蕩蕩的皖州官員,將客棧的院子擠了個水泄不通。
諸位大人見著蕭梓穆開了門,分別跪了下去行禮。
烏泱泱的一片推推聳聳,分外熱鬧。
而昨晚還給了蕭梓穆臉色看的店小二,面上早已嚇成了豬肝色。
他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屋子里住的是當今七殿下。
昨夜被他滿眼嫌棄,衣衫襤褸的少年,居然是位皇子。
“你們這是做什么?”蕭梓穆見狀頗為頭疼。
“下官們昨夜去挖了野菜,又宿在了百姓家中一夜。方知古皖如今的百姓過的何等凄苦,下官們枉為父母官,特來請罪。”蒲有仁聲淚俱下,帶著眾官哀哀戚戚。
蕭梓穆見著腳下一片悲鳴之色,心中雖然知道有些人是演戲,但也不能置之不理,只能出言道了一句:“你們先起來吧。”
“下官自知疏忽大意,想先行回蕪州,安排人送些糧食過來賑災,之后的失職之罪,但憑殿下處置,不知殿下覺得是否可行。”蒲有仁跪著請示。
“是呀殿下,我們也想回去籌些糧食過來,還望殿下恩準。”余下的大人們紛紛附和。
蕭梓穆想了想便揮了揮手,先行同意了。
如今,這皖州的大小官員都蝸居在此。
確實,也不是個辦法。
不如先讓他們回去籌糧。
眾人見他應允,紛紛謝恩起身,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這烏泱泱的一大群人,過了好一會兒才徹底散盡。
那小二見人都走完了,這才諂著笑臉過來問道:“殿下,要用早飯嗎?”
蕭梓穆撇了他一眼笑道:“是餅嗎?十兩銀子一個的那種?”
小二的面色瞬間就尷尬了起來,賠著笑道:“不能不能,掌柜的已經備好了米粥和點心,還望殿下千萬別嫌棄。”
殷廣波看著他尷尬的摸樣,憶起了他昨日的趾高氣揚,不由在旁揶了一句:“今日漲到百兩銀子了沒?”
“沒有沒有,都是掌柜的特意招待殿下和兩位貴人的,分文不取,不取。”小二被殷廣波揶的面色青白相接,煞是繽紛,分外好看。
殷廣波冷哼了一聲,顯然不愿領情。
“各位貴人大人大量,就不要戲謔小人了,不如移步去廳內,早飯一直在鍋里給貴人們溫著呢。”小二見著蕭梓穆沒有示意,便接著懇求,滿臉的為難之色。
蕭梓穆見狀也不想繼續苛責,便下了臺階。
小二見他邁了步子,趕忙堆起一張笑臉在前面領路。
待蕭梓穆和殷廣波落了坐,早有其他的小二從后廚里端了早點上桌。
不一會兒便將桌子鋪了個滿滿當當,比那日他們中午吃的正餐,還要豐盛許多。
“如今古皖正在鬧饑荒,你這樣當著我的面鋪張浪費,想下獄不成?”殷廣波拿起了官腔似模似樣,嚇得小二腿腳一軟。
趕忙接著話道:“不會浪費的,貴人們吃剩下的大把人搶著吃呢,哪里還會浪費了。”
“以后不用如此,正常的食量即可。”蕭梓穆聞言吩咐了一聲,又挑了幾樣留下,其余的讓他們又撤了下去。
小二不敢忤了他的意,只好又將大部分收了下去。
兩人吃完了飯,蕭梓穆便往城門口走去。
殷廣波不知道他要干嘛,一直跟在后面。
直到出了南邊的城門,走了好一會兒,都已經荒無人煙了,殷廣波才忍不住出聲詢問:“殿下,你來這里是要找什么?”
“找人。”蕭梓穆四下打量了一番,神情困惑。
“找什么人去官府下張尋人啟事就好了嘛。”殷廣波提議。
“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蕭梓穆又往遠處眺望了一番,還是了無人煙。
“那也可以讓官府幫忙呀。”殷廣波覺得一群人也是能讓官府找的嘛。
蕭梓穆卻是擺了擺手道。
“我要找一群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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