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涼了:
解紀明、師忠飛、殷廣波、孔長輝四人都是第一次聽見巫馬這個姓氏,師忠飛不由好奇的問道:“他有什么特別的嗎?”
是啊,有什么特別的呢?
秉文也很想知道!
不光是他們四人第一次聽見這個姓氏,秉文當時也是初次聽見。
事后,他還將巫馬華才的情況當作笑料寫信告訴了夏初,誰知夏初知道此事后反應如此之大。
這些日子,他除了忙著茗湘苑的事情,就是每天煞費苦心的琢磨著,如何將巫馬華才留在京中。
月底的時候眼見著實在找不到借口,就快要留不住了,正好冒出了韓陽城的事情,京城一時風聲鶴唳,秉文才又借著此事又多留了他幾日。
今日破曉時分,他終于盼到了半個多月以來,夏初的回信。
他看了信后趕忙吩咐邊皓去趟侯府,找蘇淺安拿了夏初放在柜中沉香木的小盒子,便著急忙慌的去了安歸客棧,將夏初吩咐的話,轉告給了巫馬華才。
巫馬華才盯著他手中的沉香木盒子,對他的話恍若未聞。
秉文只好將盒子遞了過去,讓他查看那對鈴鐺。
只見巫馬華才小心翼翼的將鈴鐺從盒中取出,放置手中摩挲,又翻來覆去的細細查看,還用指甲刮了刮雕刻的麒麟后,才將鈴鐺放回盒中,對著秉文問道:“我需要做什么?”
秉文見他應允,心中一喜。
想著依照夏初的重視程度,他若是知道了,定然也是喜不自勝。
秉文客氣的對著巫馬華才道:“你先隨我換個住處吧,等這鈴鐺的主人有了吩咐,再另行安排。”
巫馬華才也不廢話,點了點頭,拾起旁邊零散的衣袍裝了起來,提著他的箱子和一個簡單的包裹,便跟著秉文走了。
秉文帶著他去了茗湘苑。
此時,解紀明他們四人早已經出了苑子看榜去了。
秉文讓他挑了個房間,將他安置好后,這才急急忙忙的趕到了貢院。
正因如此。
才會失了約,遲了到。
畢竟在秉文的心里,夏初的事情才是頭等大事。
眼下見四人問及巫馬華才有何特別之處,他一時語塞,只能敷衍道:“日后你們便知道了。”
四人見他說的含糊,便識趣的不再追問,又開始商量起晚上飲味宴的事情。
往年的春闈之后,皇上都會賜宴慶賀。
因為皇上登基前,向來偏愛去飲味齋用膳。
所以,后來登基之后的賜宴,也就都賜在了飲味齋舉行。
故此,該宴有‘飲味宴’之稱。
秉文見他們聊到了此處,便提議道:“不如去成衣店買幾套像樣點的衣服吧。今時不同往日,剛不是聽說,晚上七殿下也會駕臨的。”
之前秉文安排他們在雙圣客棧居住的時候,就曾吩咐過掌柜,他們的一應花銷都掛在聞天閣的賬上。
可是他們四人,每天還是粗茶淡飯。
那時候提議給他們買幾身衣服,他們就更不要了。
而現在,轉眼都已經是初夏時分了。
他們帶的又都是棉衣,確實該買些衣服了。
“我就不必了吧……”師忠飛撓了撓頭,尷尬的說道。
“你當然也要,雖然不用赴宴。但往后茗湘苑的事情我想先交給你,作為茗湘苑的主子,你可就不能再向往日那般寒酸了。”秉文覺得茗湘苑如今已經漸入正軌,此時交予師忠飛打理剛剛好。
師忠飛想著自己往日里,以等待放榜之名,尚且還能勸慰自己,心安理得的在茗湘苑內住著。
如今落了榜,自己若然還要留在京城,自然也不能賦閑不出,白吃白住。
便應了下來。
于是,一行五人,敲鑼打鼓,浩浩蕩蕩的,來到了京城最出名的一間成衣店,華彩坊。
店內的小廝見著門口喧嘩,便出來看了一看。
這一看嚇了一跳,連忙入內喚了掌柜的出來。
作為京城位列第一的成衣店鋪,掌柜的也算見過不少達官貴人。
可是,金榜題名之日,由著送喜的人馬護送,這樣的官威,他還真是頭一遭碰見。
再一聽唱名,居然是三甲同在,入了他這華彩坊,簡直蓬蓽生輝,承著這份喜慶,他店鋪的名聲,又要遠播開了。
掌柜對著五人恭敬的行了一禮,諂著笑道:“小人是華彩坊的掌柜余禮榮,諸位大人里面請。”
孔長輝將他扶了起來道:“余掌柜不用多禮,我們這還沒封官呢。”
“這不就快了嘛。”余禮榮鞠著禮,做了個請的手勢,便領著他們入了鋪子。
殷廣波他們四人入了店便,在廳里四下看著,余禮榮在旁抽了抽嘴角,走了過來笑道:“這下面的衣服,哪里襯的上諸位大人,不若隨小人一起,去樓上看看吧。”
殷廣波他們四人不明所以,他們覺得這廳里的衣服,看著都挺好的呀。
秉文卻是會意的笑了笑道:“勞煩余掌柜帶路了。”
余禮榮一聽這話,笑成一朵花。
只不過,那摸樣,大概是朵殘花……
余禮榮笑著應了聲是,便帶著他們直接上了三樓。
秉文掃了他們一眼,示意跟上。
殷廣波四人到了三樓才算真正開了眼界。
嘖嘖,這綾羅綢緞,這薄紗織錦。
“這鴛鴦綺,三梭羅,翠毛錦都不錯。”秉文在一旁看了一眼,輕聲說道。
“這位公子好眼力,這可是三大名錦。”余禮榮贊道。
其實余禮榮不認識秉文也很正常,包括早上貢院門口的那些寒門學子。
他們只知道京城里有位人人皆知的秉文公子,卻是很少有人一睹姿容。
本來,秉文平日里就很少出門。
不是在聞天閣的二樓,便是在茗湘苑內院。
這兩個地方,一般人還真是進不去。
再加上秉文出門也沒有排場,最多帶一名書童。
是以,他若獨自走在街上,還真沒人能認出他來。
“公子再看看這些繡工。”余禮榮見著秉文識貨,便獻寶似的又引著他看向了另一處。
“蘇繡。”秉文看了一眼,語氣卻低沉了下來,片刻后才接著道:“湘繡、粵繡和蜀繡。并稱蕭國四大名繡。”
而蘇繡,是他最熟悉的繡工。
自小他的衣服上,用的都是最好的蘇繡。
他娘親的女紅也是一等一的好。
蘇繡,自是更不在話下。
只是,他再也穿不到。
娘親為他縫制的蘇繡衣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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