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涼了:
夜半時分的夏候府內,蘇淺安在夏初的屋子里正在一人分飾兩角。
原來,下午的時候。丞相府的次子杜銘,查到了邱枝廷去見過秉文。便帶了些人去找秉文,問他們二人見面的細節。
“秉文見了杜銘帶著人過來,一點都不慌張。身上反而散著凌冽的寒氣,跟他長久以來書香儒雅,謙謙有禮完全不同。他看杜銘那眼神,像毒蛇吐信,甚是嚇人。”
夏初聞言一笑,問道:“然后呢?”
“秉文問他,來者何人,可有官職,奉誰旨意,可有文書?那杜銘被秉文揶的一愣一愣,怕是不曾見過別人對他如此無禮。咬牙切齒的說,他可是杜丞相的兒子,奉了杜丞相的命令來詢問于他。”
“秉文是不是輕蔑的一笑。”夏初篤定道。
蘇淺安愕然點頭,學著秉文的樣子道:“是,秉文就是那么笑了一下。然后回他,原來是杜丞相問話。在下是位讀書人,來京也是為了趕赴春闈。來的早了些,平日里,便在這里結交些順眼的朋友,探討下詩詞歌賦而已。杜丞相問的那人,我也只是見過數面。所言不過風花雪月而已。”
“秉文胡謅起來,一套一套的。”夏初失笑道:“杜銘聽完就怒了吧。”
蘇淺安有種少爺當時就在現場的詭異感覺……
“那杜銘哼了一聲,說秉文長了一張好巧的嘴。帶回相府看看,是不是還能這般嘴硬。”蘇淺安說完直了直腰桿,右手捶了捶自己的左胸昂首道:“然后我就按您的吩咐上去攔了,掏出了您給我的那塊侯府令牌。告訴他,這地兒是少爺您的。要想在這鋪子里帶人走,就去找您。”
“做的不錯。”夏初點了點頭,夸了一句,又接著問道:“杜銘這就走了?”
“沒有,倒是客氣了不少,還行了一禮。問秉文公子是否也能一起探討下詩詞歌賦。”
“這杜銘真是自討沒趣。”夏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被拒絕了。
“秉文端著架子,自上而下的打量著他,末了譏諷一句,我看你不順眼,請回吧。”蘇淺安學到這里,自己也繃不住的笑出了聲。待他緩過勁來才接著說:“后來這杜銘氣急敗壞的下了樓,還在門口站了很久,方才拂袖憤憤然離去。”
夏初想著,眼下,杜翰飛動是動不了。讓引之發泄一下,氣一氣他兒子,也無不可。
“少爺,接下來怎么辦?”蘇淺安請示道。
“等。”
“等?”
“不用急,不出意外,明天就該等到了……”
“是。”
“你先回去歇著吧。”
蘇淺安應了聲是,便退下了。
夏初一邊敲著桌子一邊想著,帷幕已經拉開,重頭戲即將粉墨登場。引之,應該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先斷了杜翰飛的左膀右臂了吧……
正月十四的早朝之上,百官分成了三派。
一派以杜丞相為首,聲稱罪魁禍首汝南郡守祁海周昨夜已去了大理寺伏法認罪。朱大人實屬被人構陷,無辜入獄,理當無罪釋放,還他清白。
一派以吳太傅為首,奏請皇上此事極為蹊蹺。陸大人被冤枉了大半年,判了個滿門抄斬沒人理會,朱宸霖這剛下獄,祁海周倒是屁顛屁顛來自首。案件必有貓膩,務必嚴查。
還有一派以戶部侍郎許大人為首,保持中立,兩不得罪。
其實吧,吳太傅那邊都不能稱之為一派。因為,除了吳太傅,攏共也就加上了幾位有風骨的言官而已。
眼下,幾人難敵眾口鑠金,趨勢已呈單方面走向。
此時,蕭言竣出列,壓上了最后一根稻草。對著皇上啟奏:“兒臣認為,祁海周既已投案自首,此事就該予以了結。朱大人向來為官清廉,恪盡職守。身為我蕭國二品大臣,斷不能再繼續收押在天牢,遭人垢言了。”
蕭言竣說完用余光撇了眼杜丞相,見他微微頷首才抬起頭來,真誠的看向皇上。
皇上眉頭皺成個川子,黑著一張臉,正待開口。
“兒臣之見,卻略有不同。”向來不論朝事的蕭梓穆。此時,卻是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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