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往北去的官道上,寫著順源鏢局的大旗隨風而舞。
魯連榮騎著高頭大馬,身側別著一把將近五尺左右的長刀,光是刀柄既有一尺半長,一身的鏢師打扮。
隊伍在官道上拖曳出冗長的陣型,宛若長龍。
百多人是表示趟子手打扮,其余的人,有扮作家丁護院的,有小廝打扮的。
隊伍中間,一架外表瞧著尋常,實則內里寬敞的馬車里頭,徐章和明蘭帶著三個孩子坐在里頭。
徐章手里頭還拿著一紙書信。
徐章神情雖然每邊,可眼神卻難免有些波動,夫妻倆自小相識,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雖說沒法讓明蘭將徐章的心思分毫不差的完全猜出來,但是知道個大概的方向,卻并不難。
“怎么了?”見徐章放下書信,明蘭才開口柔聲問道。
“平福那邊已經進入到關鍵時候,現在曹家怕是沒什么時間搭理咱們了。”
曹家就算有心,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徐章和明蘭下手,只能暗地里偷偷摸摸的進行。
“加快速度,盡快趕回雄州!”車廂里的徐章掀開簾子,對著車外的王破敵囑咐道。
“侯爺,出什么事兒了嗎?”王破敵趕忙打馬到車窗邊上,慎重的問道。
徐章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此去雄州,路程不近,咱們速度快些,也好早日安心。”
王破敵轉頭便吩咐了下去,隊伍行進的速度立時加快了將近一半,要不是兩個孩子年紀還小,受不得太顛簸,這速度還能快上幾倍。
不過這樣也好,在保證了一定的舒適程度的近況下,加快趕路的速度,能早一些趕到雄州,就少一些變數。
不是徐章多疑,實在是曹家人太沒有節操,沒有底線,行事太過狠辣,現如今天下承平,邊疆又無戰事,他們已經沒有半點顧忌。
好在現如今熙平帝即將加冠,屆時曹太后便沒有繼續執掌玉璽,獨攬朝政大權的由頭了。
曹家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這件事情上,也正因如此,徐章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突然打通關系,奉命回京,往樞密院走了一趟,順道把自己的妻兒接去雄州。
可侯府外頭那些盯梢的人卻從來都沒有少過,也正因為如此,明蘭才一直呆在侯府,安心教養幾個孩子。
明蘭自己倒是不懼,可就怕出了什么事兒,傷到幾個孩子,保險起見,這才生生壓下了心底的思念以及和自家官人團聚的沖動。
看著徐章鄭重叮囑王破敵密切注意周遭動向,將那十幾個按照特種訓練方法訓練出來的護衛們全撒了出去,隨時警惕。
明蘭擔心的同時,心底也莫名的涌出一股子濃濃的甜蜜來。
伸手將徐章的大手抓在手里,側身貼在徐章的肩上,徐章反手張開五指,從明蘭的指縫間將五指都伸了出去,二人十指相扣,緊緊握著。
“官人猜我前些時日見到了誰?”知道徐章心里擔心,明蘭趕忙找了個由頭岔開話題,讓氛圍便的輕松些。
不過兩人說話的聲音都不大,龍鳳胎還在兩人身前躺著呢。
兩個小家伙滾成一團,躺在蓉覃上,蓉覃底下還墊著好幾床被褥,睡得正香甜。
“誰呀?”看著明蘭嘴角掛著的笑意,徐章一時半刻的,還真想不起來是誰。
忽然,一道還算熟悉的身影浮現在腦海之中,徐章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難道是余大姑娘?”
明蘭白了徐章一眼:“什么余大姑娘,嫣然現在可是余大娘子!”
“對對對!都已經是幾個孩子的娘子,再叫姑娘確實不合適!”對于余家大姑娘,徐章還是蠻熟的,畢竟是明蘭的手帕交,自打到了東京后,明蘭和嫣然一見如故,兩家的祖母關系也很好,當初在盛家,徐章在老太太處倒是沒少和嫣然打照面。
不過也僅限于此,畢竟男女有別,而且那時徐章忙于讀書科舉,嫣然又沒有盛家的學塾進學,兩人自然不會有更多的交集。
不過聽老太太說,嫣然的祖母,那位和老太太私交不錯的余老太太,當時對徐章倒是頗為看好,見過幾次之后,就開始打探徐章的學識人品來,就連余老太師,當時似乎對徐章也頗為看好,余老太太還和老太太提過好幾次,話里話外都透著要把徐章照為孫女婿的意思。
“官人連這都知道?”明蘭眉梢微挑,眼帶笑意的道。
徐章解釋道:“余大姑娘夫家的那些個茶葉,不都是咱們爹娘他們幫著銷往各地的嘛!最近聽大哥說往草原去的商路已經打通了,何家的茶葉不論是品相還是質量都屬上乘,在草原那邊頗受歡迎。”
現如今青山商會唯一沒有受到朝廷打壓的,就屬西北分部了,西北一役,先退吐蕃,再敗西夏,拓土開疆,一雪前恥,徐章這個曾經的陜西路經略安撫使,在陜西的名望,也一躍達到了頂尖。
不論是在官場還是在民間,都極有威望。
甚至還有不少百姓認定了徐章是天上的魁星下來,是老天爺派下來拯救他們的,自發的替其建廟塑像,日日香火供奉不斷。
“大哥在西北呆了也有好幾年了,大嫂嫂卻在宥陽老家侍奉公婆,教養兒女,夫妻二人天各一方,彼此必然十分思念。”
明蘭有些感慨的道。
徐章摟著明蘭肩膀的手不由的又多用了幾分力道,大哥和大嫂天各一方,相隔千山萬水,數年間團聚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可他和明蘭這兩年多以來,何嘗不是如此。
一人在雄州,無詔不得回東京,一人在東京,卻被宵小之輩盯得死死的,一邊要照顧孩子,一邊還要防備那些宵小之輩的陰謀詭計,還得操持著侯府里頭里里外外的事情。81ŹŴ.ČŐM
“這兩年多以來,辛苦我家娘子了!”徐章亦是有感而發。
明蘭忽然想起了什么,抬頭看著徐章,趕忙叮囑道:“官人三年任期將滿,怎么不在多等些時日,偏生在這個時候來東京接妾身和言哥兒他們?”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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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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