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敦煌城,大年初五,社火日。
一大早爆竹的聲響就不絕于耳,賈迎春早早的起了床收拾妥當后,帶著司棋、繡橘、彩云、彩霞、晴雯、麝月、小霞等人,就等在了黛玉的房外。
紫鵑挑開厚厚的棉門簾,請著她們趕緊的進來。
“可是不敢當,拿我當成什么了,還來給我請安,別磕頭了,外面太吵,聽不見個響。”
林黛玉似笑非笑的在屋子里看著信,拿話擠兌她們。
迎春被李修霍霍了些日子,實在受不得李修的強悍,躲進了郡主府,不肯在民樂縣與他獨處。
過年這幾天,除了年夜和初一,李修回來賠了她們幾天外,年初二給林如海夫婦上了香之后,就又走了,這一趟去的是青塘。
不等著化凍,李修就要把青塘收入囊中,如此才能把青、甘、寧三州復歸北宋西夏時舊模樣。
黛玉勸他寧可慢著些,不可太過急促,以免忙中出錯留下后患,李修笑稱他可等不及要看著黛玉稱王。
其實,李修回了敦煌后,打開了莫高窟,取出了自己留給自己的風月寶鑒,明白了前世今生。
原來這世界還有這般多的奇妙,自己那一世就已經一統了中原,正要征戰四方蠻夷時,因破了原書中的桎梏,被書中人物所阻,困在了大觀園中。
三生三世舊精魂糾纏在一起,這才有了自己重開的新章。
也不多想那一世,畢竟物是人非,光是一個林黛玉就敢找自己結盟,你能說她還是原書中日夜流淚的林妹妹么。
可見,人隨事走,本性不變也難當世情變幻,誰知道還一世的自己又會怎樣面目出現,才能徹底完結了這本紅樓呢?
年初二,在雷音寺,李修面見了李父、穆蒔、穆芃三位老人,心中也將他們一一對位,正是原書中出現過的三位老僧。
并不打破這個迷津,只是對他們要立西涼女兒國的主意是大加的贊賞。
這何嘗不是他們本意在作怪,生怕自己又捅破了書,不得不把林黛玉放在了前頭,讓自己好歹也有個人能管住心猿意馬。
無妨,無妨!
李修笑言自己豈不成了第一“王后”,心里卻想著那英吉利也是女王當家,還有前一世的葉女皇,哪一個不是打下了大大的江山,有我給黛玉輔佐著,你們就等著再開新章吧。
著急出征青塘,為的是趕緊的準備西域三十六國的征伐,在李修眼里,三十六國不過是一個個的部落,且族裔不同,形同一盤散沙,先穩固住了后方,給自己一個進退自如的“根據地”,誘敵深入才有輾轉騰挪的余地。
林黛玉被李修說的頭暈腦脹,自己哪有想過成什么一國之主?還要以救天下女兒為己任,她剛把自己活明白了就不易,還要去救誰啊。
等著李修一走,她思索了幾天后,今天正式找來迎春商議,沒想到她們竟然以為自己要立家規了,一個個的裝模作樣給自己看。
司棋等人笑的發顫,唯獨賈迎春是認了真,她先與李修有的夫妻之實,更注重內宅的和順,不管黛玉煩不煩,她都是早晚來拜訪一下,就當是請了安,畢竟是尊黛玉為長的。
林黛玉請了迎春坐下,一個個地點著她們鼻子說道:“又過了一年,都大了年歲,趕緊著給自己找歸宿,我家盛不下這么多人。別說我拈酸吃醋不容人,是為了你們好,更是為了李郎好。”
眾女面帶不屑,他李修又不是賈寶玉,縱然是那個賈寶玉,我等也沒放在心上的。
林黛玉一指晴雯:“就你先吧,李藻可是跟李郎提過一嘴了,要不是又去出征了,也耽擱不下來。可是你卻耽擱不得,今日我帶著你去拜一下李藻父母的靈位,就算給老人見過了面,在引著你去見見李藻那一房的族人們,以后他們的營生就歸你費心了。”
晴雯到不扭捏,眼珠轉了轉問黛玉:“那我還在這府里伺候么?”
司棋吃味的說道:“哎喲喲,都要是將軍夫人了,我們可用不起您的大駕。”
“要你說嘴。”晴雯懟了回去:“你給我等著,我也不要別人伺候我,專門點你的名給我端茶倒水。”
司棋語塞,氣鼓鼓的瞪著晴雯,只剩下了喊:“你敢來,我就涼水管夠!”
眾人又是笑的一陣釵環亂響,還是迎春給司棋解了圍:“你倒是想讓她伺候,可卻不能了。我已經給她做主,定下了她的表弟,她也要出府去過過夫妻日子。”
晴雯啊了一聲,說了聲恭喜,羞紅了司棋的臉。
“那還剩誰留下?”晴雯又去看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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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走?”晴雯看出了眼色,大為奇怪。
黛玉拿起自己讀著的書信嘆口氣:“誒,真是命中注定的姻緣,跑到天邊也逃不開那一根紅線。三姑娘給我來信了,她親娘向我求婚配呢,求我將云霞兩位姐姐許給賈環,我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
“環老三?”晴雯能記起來的就是那個小凍貓一樣的討人嫌。
迎春說了話:“環兒如今可是大有長進!我看二房的將來,說不定就要落在他身上。他好像是要來一趟咱們敦煌了?”
林黛玉點點頭:“武威的第一批商稅收齊了,他是來辦交割的。”
晴雯吐吐舌頭,賈環還真是擔起了重任,看來人都是會變的,離了京城的國公府,一個個的都有了變化,真應了那句自力更生。
彩云彩霞不服氣的對視了一眼,默不作聲,迎春心里好笑,趙姨娘慣有的不著調,你一下求兩女,誰為大誰做小?這不是讓環弟坐蠟嗎。
林黛玉又看向麝月,這丫鬟她素來知道的,留在身邊這段日子,真是覺得麝月能擔事,她和紫鵑才是相輔相成的一對兒好管家,比那個雪雁強多了。
想著想著就瞪了一眼雪雁,雪雁還不服氣,一扭小臉不看黛玉,自己是不會走的,就做李郎的姨娘氣著黛玉,大老婆沒個小老婆挨罵,也沒意思是不是?
林黛玉當然知道雪雁的心思,所以才氣她,倒不是吃她的醋,是她回來就跟自己學什么才是夫妻之事,怎樣行周公之禮,最后還說自己不夠一把抓的,讓自己狠狠收拾了她一頓。
又鬧了一會兒,林黛玉才要她們散了各忙各事去,留下了迎春兩個人商議著一件大事。
探春信里說道,京城的日子愈發的難過起來,本來被軟禁在圣恩寺的甄士隱,一波三折的被押進了宗人府,雖說要受苦的,卻恢復了本來身份,朝中又開始了敵對,百官求情圣上不允,對峙起來后,皇上罷了早朝。
而賈家自從王熙鳳走后,亂成了一團,榮國府中二太太不得已又當起了家,只是顧不上了大觀園,于是乎她和李紈還有薛寶釵共同打理大觀園。
迎春奇怪:“這是個什么道理?珠大嫂子當家作主就是了,三妹妹從旁協助也是好的。怎么還要她?難道說,要留下她來做寶玉的良配?”
黛玉搖搖頭:“不會不會,這就是將欲取之必先與之,她不出個大錯,怎么能被趕出去。”
“啊?她...”
黛玉輕嘆:“王夫人呀,真是好手段。看似抬舉了寶釵,實則是要賣掉了她。姐姐你想想,李姐姐肯定是蕭規曹隨不多走一步,三妹妹卻要大刀闊斧修剪枝蔓。這樣一來,她薛寶釵是做事還是不做?做事,就要和三妹妹對上,探春豈能容她,鬧起來后,誰沒臉呆在那里?”
迎春恍然明白了過來,趕不能說趕,是讓你自己沒臉自己走。
去哪?
當然是去金城了,王子騰還眼巴巴的等著薛寶釵的錢呢。
“誒呀,那豈不是苦了三妹妹。”到底是姐妹情深,外三路的姨表姐妹,透著親不起來。
黛玉抿嘴一笑:“別替她擔心,三妹妹心大著呢,想要做事,受些氣也是應得的。倒是...寶釵...”林黛玉笑容一收,換了愁眉。
“她又怎么了?”
黛玉低聲說道:“她舅舅王子騰不做個人,自己要死了,還要拉薛家墊背。把她,許給了賈雨村做小。”
“啊?!”迎春驚得失手打翻了茶水,麝月趕緊過來收拾,頭也不抬的說道:“要我說句不該說的,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姑娘們或許都不知呢,我也沒跟別人提起過這事。那一年甄家寶玉進京的時候,她想著將林郡主說給甄寶玉呢,薛姨媽提了幾嘴,王夫人也跟著說是,老太太都有些心動了,幸虧著郡主結盟了,一下子堵住了所有人的嘴。畢竟親事不經過咱家小公爺是不能行的,這才作罷。”
迎春更是驚異,黛玉反而釋然:“我說那陣怎么總叫我回府去?原來換了一個寶玉,等著我自投羅網呢。嘻嘻,我這就是福大命大,妖魔鬼怪近不了我的身!”
話音落,外面噼里啪啦響成了一片,黛玉捂著耳朵嚷道:“咱們也去破五迎財神去!”
熱鬧了好一陣,臨近午飯時分,一輛馬車晃晃悠悠進了敦煌城,王熙鳳拉著女兒的小手,憔悴不堪的在敦煌公府門前下車,倪二上前說話,片刻過后,偏門洞開,林黛玉和賈迎春雙雙迎了出來。
“我說要迎財神的,這不,財神奶奶就來了。”黛玉當先打趣她道。
王熙鳳抱住黛玉和迎春就哭得聲淚俱下,這一路緊趕慢趕,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終于是到了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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