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三天,兩個賽場的前十資格的爭奪挑戰賽,終于是全部結束。
獲勝的人,就意味著無論你后面的表現如何拉垮,你最次也能站在第十名的位置上。
而后面兩天,則是留給修士們休息調整狀態的最后時間!
值得一提的是,被江黎擊敗的蜀山常萬洲在傷勢穩定之后,再次挑戰了其他弟子,并成功的進入了前十之列。
而外事堂的雷靈根馬東貴,也憑借一手強大的雷法,擠了進來。
在前十之中,四大宗門的弟子拿到了絕大多數,只有三個名額被其他宗門的弟子所占據,而散修,則是一個也沒有。
說實在的,要是沒有什么逆天的資質或者機緣,普通散修相比于宗門弟子來說,實在是太過弱勢。
特別是弱小時期的他們,一者有宗門庇護,有長輩指點,有穩定資源。
而另外一者,可能除了一篇殘缺不全的功法之外,就什么都沒有,一切都要依靠自己。
除了運氣和天資之外,散修真的沒什么能和宗門弟子相比的。
五天時間一過,榜首江黎,再次站在了山峰之巔傲視群雄。
他們十人相互之間虎視眈眈,除了江黎之外,沒有誰會不想要更好的排名。
而在下面,則是剩下的兩百名修士,對十名開外的所有擂臺展開爭奪。
對于他們來說,就沒有那么殘酷困難的挑戰任務了。
兩百個弟子依次踏上百戰階梯,他們需要根據對自己的實力判斷,來選擇擂臺占領。
但是可供占領的擂臺只有九十個,很快,甚至九十個擂臺都還沒被完全占領,爭斗便已經開始發生。
兩百進九十,這里面的概率足有百分之四十五,說起來每人基本上只要擊敗一個對手,就能為自家的宗門爭取一定的分配份額。
但這百戰階梯的規則,可是自由挑戰,沒有具體限制。
也就是說像排名靠前的那些擂臺,可能會競爭非常激烈,甚至可能會被接連挑戰上十幾遍,遭受到比江黎這個頭名,還要更加頻繁的挑戰。
而那些排名靠后的擂臺,甚至可能無人問津,輕輕松松站在那里,躺贏到最后。
在沒有壓倒性的實力之前,一般修士可很難撐住同等級別的對手的車輪戰。
所以除了實力之外,這次大比還非常的考驗運氣和智慧。
比如保留實力,等到最后關頭所有人都精疲力竭的時候再行出手,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江黎躺靠在那條木龍盤曲著的身上,無趣的仰頭看著上空。
在兩座大山的上方空中,都漂浮這一層薄薄的銀色水幕。這層水幕好像是鏡面一般,可以非常清楚的反射光線和畫面。
那是一種名叫鏡華水幕的法決,由數名高級修士聯合出手布下。
由于擂臺是位于百戰階梯之上,達到一定高度以上之后的擂臺以,絕大多數站在山腳的低級修士,就根本無法看到上方擂臺的情況。
沒有觀眾,那還叫什么盛會,打的再激烈,不也沒有意義了嘛。
所以賽方特地搞出了這樣一層鏡華水幕,只要修士們一抬頭,便能通過水幕的反射來觀看斗法。
適當的調節方位角度,甚至還能起到縮放畫面的效果。讓下方的低級修士們,可以通過遮天蔽日的超大熒幕來觀看斗法,那體驗效果簡直不要太好。
誰說修仙界就只懂靈氣不懂物理,創造這門法決的修士,就分明對光線的傳播方式理解的非常透徹。
江黎剛剛踹飛了一個來自慈航寺的挑戰者,一腳直接踢碎了對方的金剛身,讓其的綜合實力驟然下降,短時間內無法恢復。
一擊解決戰斗的結果讓其他八人面色都凝重不已,遲遲不敢再次對江黎發起挑戰。
江黎這個榜首,居然就這么清閑了下來,坐在“龍椅”上,在整個賽場的中間最好的位置上,觀看者整個大比的賽場。
隨著不斷有修士涌入,下方的戰斗爆發的越發頻繁,各色法決光芒閃爍,修士之間的交鋒異常激烈。
這是大重山修仙界最精銳的一波練氣修士,里面幾乎就不存在弱者,個個的身上都有一兩把刷子。
這群家伙在一起混戰,多少都還有些看頭。
江黎的目光掃過眾多正在激戰的擂臺,然后望向空中的雙眼突然失去了焦距,好像跨越了遙遠的距離,和另一雙眼睛對視。
那雙眼睛深邃而空洞,在陰影的遮蔽下總是看不真切。
而早在兩天之前,那雙眼睛的主人就已經離開了迷霧群山,并向著一個方向御空飛去。
修仙不夜城,直到目前為止,大重山修仙界最為富饒繁盛的幾座修仙城市之一。
這里,熱鬧的街道永遠不會寂靜。白天換黑夜,黑夜換白天,這是一座永遠不會感到疲勞的城市。
這一天,有一道身影駕馭著法寶從天邊向著這座城市飛來。
來者,盤坐在一口棺材上,身材中等體態修長,身上套著一身青衫長袍,面上還帶著一張沒有什么特征的木質面具。
遮擋的如此嚴實,別說是外人了,就是親娘遇見了,那也認不出來。
青衫人看了看下方,連綿不斷接天連地的一片稻田,正在清風的吹拂下,如浪潮般濤生濤滅。
在金黃色成熟稻田的盡頭,佇立著一座巍峨高大,完全不符合封建時代生產力的巨大城市。
拍了拍身下灰撲撲平平無奇的棺材,他飛行的速度減緩了不少,從原來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中退了出來,反而是有些悠閑的飛了過去。
“來者止行!不夜城上空不準御空!”
就在那青衫人,想要直接飛行越過不夜城城墻的時候。
三道身影突然躍起,在半空中將他給截停了下來。
“這位朋友,還請落地配合檢查,破壞不夜城規矩的人會是什么下場,相信你應該非常清楚。”
那三位攔路修士的手上,亮出了三條寒光閃閃的鉤鎖。
頂端上是一個尖銳彎曲的鐵鉤,而在鏈身上則還附著著無數鋒利的刀片。
這是不夜城的制式法寶,威力不俗,能讓人吃盡苦頭的同時,還不會輕易取人性命。
不夜城如果見人就殺的話,那傳揚出去對生意非常不利。所以他們特別定制了,這種勾骨刮肉的殘忍法寶。
那種初出茅廬就自認天下無敵的修士他們見多了,但只要被這鉤鎖一捆,多硬的骨頭也得軟下來。
背靠不夜城的他們,很是樂意見到刺頭鬧事。
就看這青衫人剛才的飛行速度,明顯也不是什么高級修士,他們對自己的眼力很有自信。
“三個筑基期守門,還有射月弩配置,不夜城還真是財大氣粗的厲害啊。”
青衫人看了看那三個攔在身前的修士,又撇了一眼下方城墻上,正調整方位向他瞄準的兩架青銅床弩。
“你說不夜城的規矩?那他們為什么能飛在天上?”
青衫人指向不遠處,兩個老者正從城中升空,飛過城墻之后化作兩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際。
顯然,這三個家伙是在區別對待。
“哼,那可是金丹境的大人,哪里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比。。的。。”
那個為首的修士說著說著,便說不下去了。
因為一股龐大的壓迫力突然降臨,毫不留情的籠罩在了他們的身上。
毛孔瘋狂冒出冷汗,身體顫抖渾身無力!
作為不夜城的守門人,他們確實見識不淺,這種感覺是。。。
“金。。金丹!”
為首那個筑基修士,臉色慘白的說出了這兩個字,然后便內息紊亂再也承受不住,和另外兩個修士一起墜落向了地面。
砰砰砰!
三聲沉悶的撞擊聲中,他們的屁股和青石地面親密接觸。
三個筑基自然沒那么容易摔死,但降落的倉促,他們還是摔了個七暈八宿。
“怎么樣,按你們的說法,現在我有資格飛過去了嗎?”
而那個青衫修士卻是突兀的在空中消失,下一秒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身旁幾米處。
三個筑基修士嚇得那是亡魂大冒,臉色刷一下又從白色變成了青色。
如果說攔住違規御空者是他們職責所在的話,那對著一個金丹修士叫“阿貓阿狗”無疑就是取死之道了!
要是碰上一個脾氣稍差的金丹,當場拍死他們都不是沒可能。
“抱歉抱歉大人,小人才是阿貓阿狗,小人才是阿貓阿狗!”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泰山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三人連忙大禮賠罪,為自己所犯下的過錯誠心悔過。
不夜城雖然不怕一個金丹,如果青衫人在城門口毫無緣由的直接動手殺人,那無疑是冒犯了不夜城的威嚴,不管是為了面子還是什么,都一定會遭到不夜城的雷霆報復。
但不夜城的繁盛,主要依靠的還是各大宗門的投入和常駐。
城主一方的勢力其實還不如升仙閣。
所以他們,同樣不會愿意平白無故得罪一個金丹。更何況這次是因為他們三人的輕慢,而惹惱了青衫人。
就算青衫人這次沒有對他們動手,不夜城方面也同樣會非常嚴厲的懲處他們,來平息一位金丹的怒火。
三位筑基期修士為了自己的失言,在地上連作了十來分鐘的大禮,青衫人這才淡淡的開口說話。
“算了你們也是職責所在,我就不追究了。”
“我要在不夜城暫時居住,需要處理些什么事情?你們來一個人帶我去吧!”
聽到這話,三位修士這才大松了一口氣。
他們可不是什么大宗門的內門弟子,沒有什么強大的長老師尊站在身后。
這位金丹要是堅持追究,光一個大不敬之罪,就足以讓他們的后半生在清洗馬桶中度過。
青衫人雖然是強大神秘的金丹修士,但卻出乎意料的的好說話。
畢竟,他此行前來是辦事的,不是鬧事的,沒有必要太過難為別人。
那三人發現江黎已經收了氣勢,又站起來賠了好久的不是才戰戰兢兢的為江黎引路。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小人感激不盡。。。大人是第一次來不夜城嗎?”
這為首的筑基修士看見青衫人真的沒有再生氣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讓其他兩人離開后,又換上了一副諂媚的表情。
青衫面具人點頭,對方的表情則是居然又變得有些欣喜。
剛剛的恐懼都消散了不少,好像青衫人第一次來不夜城,對他來說還有什么天大的好處一樣。
這方面長期混跡不夜城的修士,多少都會知道一點。
不夜城是修士貿易的一個集會中心,對他們來說若是想要發展,最為需要的便是更加活躍優質的客源人流。
為此他們甚至出臺有相關規定,每介紹一個修士第一次來到不夜城,便能獲得一定的獎勵。
修士們的修為越高身份越高貴,介紹者最后得到的獎勵也就越豐厚。
如果能說服一個金丹修士定居不夜城,甚至是直接加入不夜城,那就更是能賺的盆滿缽滿了。
“大人,第一次來不夜城的話,最好還是來這里做一次登記,往后進出不夜城就更加方便了。”
“大人這邊請,小人來給您帶路。”
這修士弓著身,把青衫人帶到了城門旁的一個木樓里。
不夜城每天來往的修士數量很多,但和有著特殊通道的宗門修士不同,散修們如果不夠資格獲得長期通行證的話,那么每次來回,就都要在這木樓里辦理手續,并繳納入城費。
但和在大廳中排隊等待的低級修士不同,江黎直接被引上了二樓的貴賓室。
在那里,更加性感貌美的女性修士,會熱情禮貌的招待他。
在貴賓室房門被打開的一瞬間,青衫人瞥見里面的一個女修正在整理儀容,并試圖把自己的領口拉的更開,直到房門被打開,她才手忙腳亂的坐好,并露出職業性的笑容看向門口的貴賓。
青衫人走近貴賓室,門口的那人則是識相的自動把門帶上,把空間留給了里面的兩位。
那位女修的年紀不小,看上去已經二十好幾的樣子,身材火辣姿容不錯。
但以青衫人的眼力可以看出,她的修為卻不過是練氣中期而已。
這個年紀還只有這種修為,她的天賦想來非常一般,這輩子恐怕也就止步于煉氣期了。
所以才會來做貴賓間女郎這種工作嗎,指不定被哪個高級修士看上,就能改變命運了,她們是這么想的吧。
面具下的表情沒有半分變化,遠在千里之外的江黎倒是撇了撇嘴,他對這種想法不是很贊同。
一看這女主熟練的動作,這事情就干了肯定不止一次,哪個高級修士能蠢到對你掏心掏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