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把這條都已經有些發臭了的死魚,丟進了藏經谷外門的一條小河里,就又找到了常駐交易區的言宏。
拜托言宏,讓手下的兩個弟子再跑一趟升仙閣,除了購買一些藏經谷沒有的基礎靈丹符紙之外。
也同時打探一下那只白化鱗妖的現狀,和當時那個鱗妖部落的位置。
靈根之種的事情,江黎這邊沒有親身試毒的想法。也只能暫時做到這種程度,把有些受損干癟的靈根之種,收進棺材放到了一邊。
言宏還是那個看上去胖胖憨憨的老樣子,不過最近生意據說做的不錯,在外門這片已經打出了一些名氣,開始有了穩定的靈石入賬。
雖然不多就是了。
爽快的應下了江黎要求后,言宏又突然把他拉到一旁,有些鄭重的輕聲說到。
“江黎,你和于半夏他們這次任務,是不是得了不少靈石?”
“也不能完全算是任務吧,出了一些意外情況,是宗門給予的獎勵。”
江黎如此說到。
畢竟那些靈石他們都是從外門事物堂領取的,根本就沒有經過外門任務區的流程,可以說完全就是宗門的獎勵。
至于那個任務,很難說到底算不算是他們完成的。
“唉,你們太不小心了,在領靈石的時候被人看到了!”
言宏的圓臉擠到一起,非常擔心的樣子。
“被看到了又怎么樣,外門事物堂每天來來往往這么多人,我們想不被看見那也難啊。”
江黎表現得非常無所謂,總不能是哪個金丹大佬差他這幾百靈石要來追殺他吧。
“唉,你不知道,現在整個外門都傳遍了,說你們運氣好得了一筆橫財,說是能有好上千靈石,眼紅的人可多著呢。”
聽言宏一說,江黎這也突然想起,剛才一路走來好像確實是有不少人在講著類似的話題,不過當時他沒有在意。
現在他驚了,這才幾個小時啊,這么點破消息的傳播速度這么快的嗎?
“眼紅?我們加起來倒也確實能有兩千靈石吧,但是他們又能拿我們怎么樣,新入門弟子第一年可是受到宗門保護的。”
看著江黎依然不為所動,言宏更加著急。
“你怎么就不擔心呢?今天外門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又加入了兩千新弟子,有很多人說我們這批弟子已經是屬于老弟子,宗門已經不會再額外照顧了。“
“而且就算他們現在不敢明著動手,那一年以后呢?我們不是還是得待在外門?”
江黎這才想起,言宏到現在其實也還沒有突破練氣中期。
對于一個普通的上品靈根來說,在外門待上個三五年,那都是常態,現在他有這種擔心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忘了和你說了,兄弟我已經練氣中期了,等過兩個月外門大比再拜入內門,以后我罩你不就完了。”
江黎是在外出任務的時候,才暴露出了自己突破練氣中期的事情,所以言宏還并不知道。
“行行行你罩我,之后你一定要小心一個人,他就在最近才突破練氣后期,正愁沒有收人頭稅的目標,我們都是。。。。等等,你剛才說什么??”
言宏一開始明顯是沒聽進去江黎說的話,自顧自說著說著才突然反應過來。
“你練氣中期了!?到底你是上品靈根還是我是上品靈根,我。。。”
直到江黎走的時候,言宏都還在那里難以置信,懷疑人生,連某個外門師兄的威脅都被他忘到了腦后。
想來這個“朋友考試名列前茅”的打擊,能讓他以后的修煉更加努力一些。
說實話,言宏之前的一些幫助給江黎省了很多的麻煩。
江黎其實是很希望言宏,以后能夠繼續幫上自己的。
哪怕是一個作為一個商人,他并不需要多高的修為和實力。
但就和前世,是個銷售員都管自己叫銷售經理一樣,沒個一定身份,別人很難認認真真的聽你講話。
而在修仙界,修為就是評判身份地位的第一指標。
就像升仙閣的福忠,在大重山分閣之中大事小事基本都是由他一手包辦,經營操盤也是教科書般的卓越老練,天天被言宏掛在嘴邊學習膜拜。
但是呢,就因為他是筑基期,所以最高就只能當個執事,分閣閣主流水般替換也永遠輪不到他。
最起碼最起碼,言宏以后也得達到個結丹期什么的吧,否則做個商人他都做不好。
至于言宏提到的誰誰誰的威脅,他可就真是沒放在心上了,想對他造成麻煩,先看到他的車尾燈再說吧。
反倒讓他有些高興的是,到最后,言宏也沒有找他借靈石。
這雖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卻只觀的反應了言宏的人品。
他現在是處于發展的上升期,不可能不需要更多靈石周轉,能忍住不打分一杯羹的心思,這對于他們作為朋友往后的相處,卻是非常重要。
離開交易區后,江黎直奔內門而去。
出示了手中的那塊令牌后,江黎再次前往宗門重地藏經閣。
而這枚令牌,便是翁三奇長老所給他的指點。
據說關系到宗門的立派根基,是一樁極為難得的機緣。
雖然所有內門弟子在剛拜入宗門的時候,也都會獲得一枚這樣的令牌,但也都是一次性的,如果再想得到,就只能積累大量的宗門貢獻點再行兌換了。
江黎選擇放棄直接加入內門,轉而選擇這么一塊令牌,其實也是為了之后再享受一次這個福利。
輕車熟路的抵達藏經閣,藏經閣李長老坐在門口,捧著一壇小酒正在享受人生。
“李長老。”
江黎上前躬身拱手。
“嗯,老規矩找功法找法決,進去自己挑。”
這藏經閣李長老的工作態度永遠是這么的隨放不羈。基本就把這藏經閣給做成了自助餐,只要交夠靈石你隨意。
“長老,我想去傳經殿!”
江黎此番卻是另有所求。攤開手,將那枚小小的令牌放在掌心,展示給對方看。
李長老這才終于抬起了耷拉著的眼皮,看向了那枚令牌。
抬手一招,令牌自動飛入對方手中,李長老動用秘法仔細檢查了好一陣,這才點點頭。
“沒錯,是傳經殿的令牌,呵呵小子運氣不錯,外門弟子能得到這東西的可不多見,跟我來吧。”
李長老顯然也是早就忘了江黎是誰,撇了兩眼他的外門弟子服飾之后,略有些意外。
不過也沒多說什么,帶著江黎先是走進了藏經閣,然后打開一個暗藏的活板門之后,一個石質的階梯便出現在了地面上。
在微弱的光芒中,他們一路下行。
隨著深度的增加,空氣中逐漸帶上了一種古老歲月的味道。
通道的石壁上劍痕溝壑交錯,好像曾經有人在這里進行過一場大戰。
終于,在通道的盡頭,視野再次開闊了起來,以江黎的視力,已經可以在昏暗的夜明珠光芒中,看見一座殘破的大殿矗立在寬闊的地下空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