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之后的謝金科,臉上又恢復了往常的禮貌中帶著疏離的淡然神色。
“陳世子,許久不見,今日沒想到是你救了內人,多謝。”說完謝金科便拱手彎腰鄭重的施了一禮。
“謝大人不必客氣,我與謝夫人也算得上是舊識,見了他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陳世子看了一眼溫小六,之后與謝金科客氣道。
謝金科順著他的視線,也看了一眼溫小六,眼神閃動了一下,不知將什么情緒掩蓋了下去。
“多謝世子。世子算是對內人有救命之恩,若他日有何需求,還請直言不諱,金科定當竭盡全力。”謝金科直接將這恩情攬在了自己身上,報答也變成了他的事,與溫小六無關。
陳世子不是傻子,自然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既然謝大人這般說了,那本世子也就不客氣了。正好方才我聽謝太太說起你們曾經見到一位清風道長,與他有些瓜葛,便想著不知謝大人能否幫我找到此人。”
“若能找到,本世子自當感激不盡,若是找不到,本世子也不會怪罪于謝大人。”陳世子看著謝金科道。
“既然世子提出了這個要求,金科自當盡力而為。”謝金科拱手道。
也未曾問那清風道長到底是誰。
“只是不知若找到此人之后,又該如何與世子聯系?”
“我會在這縣城中停留一段時日,若是一個月之內,謝大人還未將人找到,那我便要啟程回京了。”
“世子既要在縣城停留,那金科自當應盡地主之誼,還請世子不要推辭。”
“謝大人一番好意,本世子感激都來不及了,又怎么會推辭。”
二人你來我往的,站在旁邊的人,莫名感覺此時的氛圍,他們似乎插不進去,有些微妙。
溫小六此時正照看身側嚷著要抱的寰兒,也沒注意他們二人的對話。
將寰兒哄好之后,把他抱了起來,兩人話題也就差不多結束了。
正好,先前跑偏離了方向的那群人此時也到了,十幾匹馬同時停住,揚起的灰塵讓干凈的空中也變得昏暗了。
溫玥坐在其中一位劉千金的馬上,馬還沒站穩,人就掙扎著要下去。
“小心!”那劉千金是個脾氣暴躁的,見溫玥這般莽撞,也顧不得她是著急心切,大吼了一聲。
溫玥被吼的嚇了一跳掙扎的動作下意識的停住了。
“好了,下來吧。”劉千金翻身下馬之后,伸出手,對著還呆愣著的溫玥道。
溫玥反應過來,忙扶著她下馬。
腳下踉蹌一下,也顧不得了,便直奔著溫小六那邊而去。
瞟了一眼溫小六,見她沒什么事的樣子,這才從她手中接過兒子,雙手不停的在孩子身上摸索,又看了看他的小臉,面色紅潤,不像是被嚇到,也不像是被傷到了的樣子。
松了口氣,親了親孩子的臉,整個人都差點虛脫的癱倒在地。
“謝謝。”溫玥難得對著溫小六說了一聲。
“我沒做什么,是陳世子幫忙將馬匹制住,這才救了我跟寰兒。”溫小六搖搖頭道。
“陳世子?”
“就是那位。”溫小六指著那邊正與謝金科說話的男子道。
溫玥看了過去,見那位陳世子年輕俊朗的模樣有些意外,看了一眼溫小六,之后才往那邊走去。
“多謝陳世子對小兒的救命之恩。”溫玥抱著孩子,對著陳世子行了個大禮道。
“這位夫人不必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陳世子臉上帶著疏離道。
溫玥也不是不識趣的人,見人家沒有多說的欲望,便也不過多打擾。
道完謝就走到溫小六身邊,摸了摸她的手,“怎么這么涼?”
不止涼,她的身體似乎還在發抖的樣子。
“可能是冷風入了身體,休息一下就好了。”溫小六笑著道。
溫玥皺了皺眉,“妹夫,人都找到了不回去你還在那墨跡什么呢?”
謝金科有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妹夫是在叫自己,直到看到陳世子的表情,這才猛然驚醒。
略微有些不適應,這才走到溫小六那邊,正要說話,還沒開口,卻被溫玥一陣炮轟,“你怎么回事?小六手冰涼,我摸著還有些發抖,明顯就是冷著了,此時還不趕緊將人送回去,喝點姜湯暖和,還與人聊那么久做什么?”
謝金科先前雖抱了一下溫小六,但很快便放開了,當時雖覺她身上有些涼,也不過是覺得她許是因為吹了冷風,還沒有回暖,這才會如此,卻沒想到她冷風入體,手都在發抖。
伸手握住溫小六的手,便果真感覺到她無意識的發顫。
抿了抿唇,滿臉的自責。
將身上的披風拿了下來,披在溫小六的身上,又讓谷護衛去找輛馬車來。
“不用了,這附近連人家都鮮少看見,你讓谷護衛一時半刻去哪里弄馬車來?就騎馬回去吧。”溫小六將谷護衛叫住,拉著謝金科道。
謝金科沉默一下,“把你的披風給我。”
谷護衛聞言,忙將披風接下來遞了過去。
謝金科也顧不得那些禮儀規矩了,將谷護衛的披風系在溫小六身后,又將自己方才給她的披風系在了她的前面,將溫小六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之后先上了馬匹,再將溫小六扶到自己身后坐著。
“若是冷,你便說話,我就騎慢些。”謝金科溫聲道。
“嗯。”溫小六靠著謝金科點點頭。
陳世子看著那二人的模樣,神色莫名,直到手下催促著他上馬,這才回神。
先前找過來的人,此時也都上馬跟著回去。
這一番變故下來,先前的馬賽自然也跟著推遲了。
留在原地的那兩位馬場的主人,劉老爺倒還安心,坐在旁邊喝茶,那位葛老爺卻是滿臉的焦急擔心。
“我說老劉,你怎么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那縣太爺的太太要真出了什么事,咱倆都吃不了兜著走,你還有心思喝茶?”葛老爺氣不過的嚷嚷道。
“擔心又有什么用?那么多人過去了,總不會連匹馬駒都制不住?”劉老爺緩緩道。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誰能保證不會出什么意外?我可是聽說,那位太太從未騎過馬的。這中原的女子哪能跟咱們西北的女子相提并論?且她還是個世家千金,定是沒見過這般場面的,若是在他們還未趕到之前便從馬上摔下來了,有個好歹,這縣太爺不得活剮了咱們的皮啊?”葛老爺沒法放心,噼里啪啦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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