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我這孫女什么都不懂,能幫上您什么忙?不過您若是有需要,直接言語一聲便是,讓她給您做什么都行。”瞿叔愣了一下之后道。
“您放心,不是什么很難的事情。只是我準備開個女子書院,現如今愿意將自家女兒送入書院的人還不多,我便想著看看能否做些什么,好讓那些女子愿意入學。”溫小六被瞿叔這幅好像她是要讓那小姑娘上刀山下火海的架勢弄的哭笑不得的道。
“女子書院?您,您怎么會想開這個的?”
“怎么,可是有何問題嗎?”溫小六神色不變的問。
“不不不,不是有問題,若是可以的話,老朽也愿意讓自己的這個小孫女去書院里學習的。只是您或許不知道,上頭的那位知府大人,是最不喜這類有違儒學禮教之事的。您若是要開辦女學,怕是不大好辦下去....”
“沒關系的,這一屆知府大人任期馬上就要結束,下一屆的知府大人會是誰,現在還不清楚,便是與現任抱持同樣的態度,您也不用擔心,我在臨走之前,會將圣上賜下的圣旨,留在書院內。若是有人對書院有何不滿,那便是跟圣上過不去,想要違背圣意,想必無人能承擔得起這個責任。”溫小六微笑道。
“圣旨?若是有圣旨在,那自然是.....”瞿叔沒想到溫小六不過一個縣太爺夫人,手中居然連圣旨都有。
先前對她雖敬重,卻也沒有這一刻如此明晰的意識到,他們的縣太爺與縣太爺夫人,并不是普通人。
不能按照以前那些上任的縣太爺來看待。
將圣旨留下,也是溫小六今日突然之間想到的。
若說靠山,沒有什么比圣上的旨意靠山更大了。
便是日后發生什么大的變故,只要有圣旨在,那便無人敢動書院。
除非如今的圣上,或者說如今的朝代被更迭替換了,否則不會有人去冒著被殺頭的風險去動書院的。
溫小六將這件事與瞿叔大致說了一番之后,便讓他去召集幾個以前曾經種過地,有經驗的人過來。
現在荒地都開的差不多了,大家大多閑賦在家,好在先前蓋房子時,縣衙給了些工錢,不然怕是就算有了房子住,沒有生活來源,很快便又要出去乞討了。
所以大家來的很快。
見到溫小六之后,都很恭敬的行禮。
看著站在院子里的六七個人,溫小六沖著逍紅點了點頭。
很快,逍紅便拿了一塊兩米長的木板過來,霜降則將用碳制作成的炭條,遞給溫小六。
“因現在還不到播種的時節,所以我便只是先給大家傳遞一個概念,讓大家大概知道番邦的種子種植與咱們的種子種植有何區別。”
“有了這個概念之后,等到真正種植的時節,接受起來便會更快一些。”說完之后,溫小六便先拿著炭條,在逍紅和芷雨舉著的木板上畫了一幅圖畫出來。
圖畫上沒有標識文字,但圖像的畫法,是用的柳姨娘教過她的透視畫法,寫實、立體,所以很容易看清楚圖形的東西是什么。
畫完之后,溫小六便拿著從瞿叔孫子手中借來的木棍,指著第一幅圖開始講解。
說白了,這木板上所畫的圖,便是種植番邦種子,也就是玉蜀黍和番薯的過程。
先從育苗開始,一直到何時開始收獲。
收獲之后又該怎么處理保存,并做成吃食。
溫小六講的很細致,為了讓大家能夠都聽懂,甚至摒棄了平時說話的那種咬文嚼字,直接用村民們熟悉的那種白話講述。
一番解釋下來,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后。
“大家都聽明白了嗎?若是有問題的話,現在便可以提出來。若一時未曾想到,也不用著急,可以想起來之后先告訴瞿叔,之后再由瞿叔傳遞給我便是,我會一一為大家解答的。”
“等天日暖和一些,我再看看能不能做一輪試驗,帶著大家試一試育苗。”溫小六坐下之后,喝了一口霜降遞過來的茶水道。
“那,那個,縣太爺夫人,小的有個疑問。”站在外圍,個子不算太高的男子將手舉了起來,結巴著問。
“你說。”溫小六眼神鼓勵的看向他道。
“既然,既然此物真的像您說的那樣,產量高,又好吃,那為什么朝廷不早一點告訴我們?”
溫小六沒想到他問的居然是這個問題,愣了一下,很快便恢復笑容,回答他道,“大雍朝國土廣大,而這種作物的實驗是需要時間成本的,所以每一次的試種,都不會分布太廣。且朝廷戶部人員有限,他們要去不同的地方,對不同的當地村民進行教導這種作物的種植方式,自然是有的地方會慢一些,有的地方會快一些,不可能整個國家上下全都能在同一時間鋪開種植的。”
“且能用作種植的種子,也不一定夠這么多田地的播種。”
“所以如今大家有了能夠種植這種外來作物的機會,我也希望大家能夠珍惜,好好種植這些作物,將它們當做水稻、麥子一般珍惜。”溫小六解釋道。
“那,若是種植不出來,又該怎么辦?難,難道我們又要回到去街上乞討的日子嗎?”那男子又問。
“大家放心,若是這些作物真的種植不出來,我會跟皇上那邊申領,補償你們的損失,而這開出來的荒地,還是屬于你們。失敗之后,你們便可以種植別的作物,稅收政策還是與先前那般一樣。”
那男子聞言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退了回去,不再多問。
溫小六見大家似乎沒什么疑問了,便宣布他們可以回家了。
而那些她需要的婦人女女孩子,則被留了下來。
溫小六將過幾日馬賽上該怎么傳播的那些話一一交給那些婦人,看著她們背的熟練之后,這才帶著一行人離開這里。
只是走到路頭時,轉頭看了一眼,他們的房子雖蓋的整齊劃一,但門前的路,是細沙一般干燥的土壤,便是屋后的荒地,也是光禿禿一片喝的泥土,看不見半分綠意。
雖如今已是冬日,本就到了草木枯萎衰落的時節,但如此荒涼的模樣,好似沒有生機一般,讓溫小六總覺得缺失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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