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藥王幾個給他配的藥方,主要是想刺激他腦內的毒,來對抗他陷入沉睡的癥狀,避免他睡死過去。
但現在藥效還只是前期階段,刺激性不大,所以他還是會陷入沉睡,開始做噩夢。
瑩姐兒叫了他幾次,他都沒反應。
只有她從床上下來,他才會條件反射想努力醒來。
可能是第一次瑩姐兒丟下他去外面,所以他本能以為,她下床就是要離開自己,便十分敏感下床這個動作。
“不走,我的!”
他一起來,眼睛還有些紅,額頭上冒了很多汗,卻本能的抱著瑩姐兒,不許她走。
瑩姐兒被他嘞的喘不過來氣,讓他松開點,他卻仿佛聽不見一般,只呆呆抱著她。
他眼睛通紅,眼皮耷拉,顯然是困的睜不開,一直強撐著。
瑩姐兒叫他幾次,他都沒聽見一樣,仿佛又睡過去。
只是他抱著她的動作還是那么緊,掙不掙開。
陽姐兒算著時間跟老藥王幾個過來,見瑩姐兒被緊箍著,伸手幫她。
老藥王趁機給景釋榕脖子扎幾針。
針扎下去,景釋榕手一松,瑩姐兒才能站起來。
他們問,“怎么樣?昨晚什么情況?”
瑩姐兒回憶,“他還是一直做噩夢,這次睡的比之前沉一點,幾乎叫不醒。”
這種叫不醒的情況,讓瑩姐兒心里發慌。
陽姐兒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沒事的,有我們在。”
老藥王趁景釋榕昏睡,給他仔細把著脈,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如今景釋榕體內的毒已經全部集中到他腦內,再不把毒逼出來,后果會是什么樣,他們也無法估量。
“晚上再給他一劑藥,就要開始扎針了。”
先下藥,讓毒集中一點,到時候扎針催毒,避免毒素在體內四處亂串。
陽姐兒明白,跟瑩姐兒道,“一會我們把藥給姐夫灌進去,晚上就給姐夫扎針,你要在這里看著嗎?”
瑩姐兒眉心緊皺,“要。我要留下來看著他,不然不放心。”
不管晚上結果如何,她都要守著他。
陽姐兒沒反對,先去熬藥了。
到了晚上,景釋榕迷迷糊糊醒來,整個人虛脫似的,額頭全是冷汗。
這種沉睡毒的后期,就是會讓人無力掙扎,一直在睡夢中噩夢連連,怎么也醒不過來。
景釋榕之前再活潑,現在也逃不開這個癥狀。
他這會迷迷糊糊醒來,遲鈍了好一會兒,才渾渾噩噩看了看周圍。
瑩姐兒心疼的走過去,給他擦擦額頭的汗。
“榕哥哥?你怎么樣了?頭還疼嗎?”
景釋榕抬著紅紅的眼睛看了她好一會,反應似乎比之前的要遲鈍。
他像是被洗去昨晚的記憶一樣,這會又不認得瑩姐兒了。
他眼睛帶了紅血絲,俊臉疲累,呆呆愣愣看了她好一會,仍是想不起她是誰。
瑩姐兒心疼的鼻子酸酸的,捧著他的俊臉,親親他,“你頭疼是不是?眼睛怎么這么紅。”
但他都沒回應,表情明顯呆滯,仿佛失去魂識,眼底無神。
古老跟老藥王對視一眼,拿出銀針,一前一后靠過去。
倆人同時使力,把銀針扎入景釋榕頭上,脖子上,還有身上幾處。
隨著銀針刺入,景釋榕起先反應遲鈍,隨著針越扎越多,痛感越強,他才慢慢回過神,表情有些痛苦。
這些銀針都浸過藥,加上老藥王跟古老一起注入內力,效果極強。
景釋榕從一開始的微微刺痛,到后面腦袋里的劇痛讓他俊臉越來越猙獰。
“啊!!”
他大喊一聲,抬手就要拔掉腦袋上的銀針。
祁袁銘跟森哥兒看準時機一起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動。
因為治療過程要他意識清醒,也沒辦法讓他昏睡,只能生生受著這份痛。
“啊!!!”
隨著頭疼欲裂的崩潰感,讓景釋榕眼睛越來越紅,面容越來越扭曲。
他掙扎著,想甩開祁袁銘跟森哥兒。
但祁袁銘跟森哥兒用盡全力抓他,叫他動彈不得,氣的他大叫。
“走開!!”
祁袁銘不放,喊他,“阿景,你清醒點!”
但景釋榕不聽,眼睛越來越紅,額頭上的火焰突然也越來越紅。
古老跟老藥王繼續扎針,并用內力幫他把毒逼出來。
但這毒實在折磨人。
平時不痛不癢,偏偏逼毒出來的過程會讓人痛不欲生。
尤其腦袋的疼痛更讓人想撞墻。
景釋榕痛的全身掙扎,耳朵隱隱有黑血流出來。
他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誰,只知道自己很痛很痛。
卻還是在最痛的時候,突然喊出瑩姐兒的名字。
“瑩姐兒!!!”
瑩姐兒看的眼淚直掉,想上前,又不能耽誤他們治療,只能生生忍著。
“榕哥哥,你挺住,我在這呢。”
景釋榕尋著聲音,想看她在哪里。
但他找了一圈,都沒看到。
最后昏昏沉沉,頭痛欲裂,然后昏死過去。
老藥王跟古老一起收回內力,擦擦額頭上的汗。
“先歇一會,養足精神,晚上再扎一次應該就有效果了。”
古老擦擦頭上的汗,嗯了一聲。
“這次成效過錯,這毒都出來一半了,剩下那些晚上再用內力配合銀針應該就能出來了。”
瑩姐兒心疼的過來給景釋榕擦擦耳朵上的血,還有鼻子流出來的那些黑色毒血。
此時的景釋榕整個人痛暈過去,手都垂下了,眉頭卻還緊皺著。
他額頭上的紅色火焰圖案已經暗淡了一點,卻仍是有一點。
古老安慰她,“晚上再試一次,應該就能把余毒都逼出來了。”
瑩姐兒半松一口氣,“那就好。”
如果能把余毒都逼出來,受的這些苦,也就值了。
到了后半夜。
老藥王跟古老歇息好,又吃了夜宵,這才帶上銀針繼續。
此時景釋榕還沒醒,仍舊昏迷著。
這次老藥王沒叫他醒,直接上手扎針。
這次的針比剛才的還要長,浸泡的藥水也更濃烈一些。
看這些尖銳細長的銀針扎進景釋榕的腦袋里,瑩姐兒看的后背都發麻,眼睛跟著緊了緊,仿佛感受到這種長針扎在身上的痛苦。
她一個看的人都覺得痛,更別說被扎的景釋榕了。
景釋榕一開始還沒反應,后面隨著藥效的發作,他哼哼一聲,痛的緊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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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