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笑瞇瞇的應是:“對啊,老臣就瑩兒這么一個孫女兒,不寵著怎么行。”
“哦那可真是難怪特意跑來了。前兩日朕狩獵時,發現公孫姑娘的馬兒受了驚,她許是受了驚嚇。事后朕問過太醫,除了些小擦傷之外,就沒別的傷了。好好靜養便可。”
唐逸笑容溫和,眼底卻是涼薄。這么緊張的寶貝孫女,就舍得這么放任她來狩獵?
“勞煩皇上費心。多虧您當日及時救下瑩兒,不然還不知道瑩兒會不會出什么事兒呢!老臣感念皇上恩德,愿為皇上效犬馬之勞。”
定遠侯一臉認真的躬身,唐逸抬手將他托起。
“定遠侯不必這般客氣。你為慶興王朝做了多少貢獻,都是有目共睹的。再說,當時那情況,即便那女子不是公孫姑娘,僅是一個普通民女,朕也會派人去救的。”
這話隱約有疏遠之意,倒是免了讓定遠侯承情。
而定遠侯的笑容多少顯得有些尷尬,屋內偷聽的公孫瑩就更別提了。
她心里憤恨的咬牙,不是她,哪怕是個民女也去救?這話兒真的不是在羞辱她嗎?
她堂堂定遠侯的嫡系孫女,竟然被拿來跟一個普通賤民做比較!
這人要不是皇上,只怕她早就翻臉了。
區區一個賤民的命,怎么能跟她的命相提并論?這對她來說簡直比羞辱還要難堪。
難道在皇上眼里,她和那賤民是一樣的地位?
這叫她怎么能受得了!
若非是理智尚存,加上旁邊有婢女勸著,她恐怕要沖出去跟皇上說個清楚了。
也罷,再等一下。等祖父把皇上帶進來之后,她一定要楚楚可憐的打動皇上,俘獲皇上的心。讓他明白,她與那些普通的賤民完全就是云泥之別!
然而,帳外的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客套話之后,定遠侯想著,時機差不多,可以邀請皇上進去看望瑩兒了。
“皇上,瑩兒受了些驚嚇已經恢復的好很多了,您要不……”
“哦,既如此,那朕就不打擾了,還請定遠侯好生照料公孫姑娘。朕等會兒還要去狩獵,該去換行裝了,定遠侯不必相送了。”
唐逸就好像一副‘你不用說,我都懂’的神態,溫和的差人叮囑太醫好生照顧,轉身就要離去。
定遠侯哪兒是這個意思了?
他有些心急,抬手試圖挽留:“那個,皇上,瑩兒跟老臣說她這性命能得以保全多虧了您,想當面同您致謝……”
“致謝就不必了。朕方才不是說了,即便是個普通民女,朕也會救的。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再說,公孫姑娘云英未嫁,朕到底是男子,理當避嫌。怎能隨意出入公孫姑娘的帳篷?定遠侯莫不是趕路累糊涂了,也該好好歇息才是。”
唐逸這話,徹底堵得定遠侯不知道說什么了。
只得老老實實的賠笑相送。
婉拒了他的送別,唐逸漫步往帳篷走去,一旁的魏公公偷笑道。
“這下,公孫姑娘興許要氣壞了。興許她也沒料到皇上會如此的不解風情,不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