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兒問的念珍心肝兒一顫,眼底的麻木退散了些,增添了幾分感動。
“媽媽對奴家挺好的,吃穿用度都給我們不錯的待遇。所以,公子便當奴家過的很好就行了。”
她微微一笑,眼里亮晶晶的,像是含了淚。
袁湘夢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沒有說什么了。但這樣安慰的動作,讓念珍險些有幾分忍不住想哭。
她是個風塵女子,天天喊著心疼她的那些男人,嘴上說著心疼的好聽話兒,卻做著讓她犯惡心的事兒。一個個家里都有家室妻子,卻還要來她們這種地界兒里浪蕩。
即便她身在泥潭,卻依舊打心眼兒里瞧不上這種男人。
只是今日,說不上來有什么不一樣,她瞧著眼前的這個纖瘦的公子哥兒,就是覺得,他在打心眼兒里的心疼自己。
心疼自己的苦,心疼自己的難。
這感覺讓她那顆麻木的心,一度想哭。
秦若嵐無奈,她是讓二嫂來享樂的,怎么眼下這個情況,看上去更像是二嫂來勸解安慰風塵青樓女的?
嘖,多少有點兒畫風不對了。
也罷,給她們點兒光亮也不錯。
她們的生活太苦了,雖說身子不干凈了,但只要人不壞,那她們的心就是干凈的。
秦若嵐心里感嘆,這個年代,青樓里的女子很少是自愿的。
要么是被拐來的,要么就是被賣來的,各種曲折誰人能只誰人能曉?她是沒有那種無緣無故揭人傷疤的樂趣,眼下瞧著,禁不住也有些感嘆。
她們多半也是無辜的可憐人啊。
“公子,累了吧?春紅給您捶捶腿。”
秦若嵐點點頭:“好啊。讓我來感受感受,春紅姑娘的手藝如何?”
她都花錢了,銀子都用出去了,不好好享受一下怎么行?
今兒個說是來看花魁,其實也就真的是看看,她一個女的,可沒打算搞事情搞到想做一個花魁的入幕之賓。
嘖,她也沒那功能啊!
難不成要讓她花大把銀子進去跟花魁大眼瞪小眼啊?
開什么玩笑,不可能的。
春紅應了一聲,笑瞇瞇的蹲下身子給她捏腿。
“秦公子這身板兒屬實纖瘦了些,要不要添加些酒菜之類的?”
“哎嘿,春紅姑娘,你可真是學壞了啊,我這般來是享受你的服務,可不是吃成大胖子讓你嫌棄的。”
春紅愣了愣,明白了她的弦外之音。
吃撐胖子被她嫌棄?
就是說,明白她服侍人不是多情愿的,尤其是那些個丑陋粗鄙的男人,她服侍的更是苦不堪言。
這位秦公子,當真是個性子直爽之人。
“秦公子說笑了,您這身板兒,想來是那種少見的不易胖體質吧?”
“喲,還真讓你給說著了。的確如此,噯,我可真是太想變胖了,但怎么都胖不了,你說氣人不?”
“公子……”春紅努力憋笑,“這話兒您在春紅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出去可莫要亂說。”
“嗯?怎么啦?”
春紅神態認真:“可能會被蒙麻袋揍一頓的。”
秦若嵐:“……”
袁湘夢忍不住哈哈一笑:“我也這么覺得,小……秦老弟這般說話屬實氣人的緊。念珍姑娘,你肯定也想打秦老弟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