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嵐瞧著自家老媽那個義憤填膺的樣子，好像要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她決定采用一下迂回戰術。
“娘啊，我覺得楚清不嫁人是有理由的，你瞧瞧她。要銀子有銀子，要名聲有名聲，要地位有地位，要朋友也有朋友，更別說人家還膚白貌美大長腿，武功也很高很棒棒。你上哪兒找跟她匹配的男人？”
寧氏皺了皺眉頭，她不否認女兒說的這些沒有錯。就是因為楚清條件太好了，這么優秀的姑娘，為什么還沒嫁出去呢？
京城這幫優秀青年都瞎了不成？
“娘就是覺得她這么優秀的姑娘，不應該嫁不出去啊。”
“那您有沒有想過，是她不想嫁嘞？”秦若嵐循序善誘。
寧氏斜睨她一眼：“為什么不想嫁人？嫁人多好？夫妻琴瑟和諧，生兒育女。娘最驕傲的事兒，就是能培養出你們這幾個優秀的兒子和女兒。”
秦若嵐嘴角抽了抽，道理是有的，但……
“您這樣的婚姻、這樣的婆婆、這樣的相公、這樣的兒女，滿京城有幾家跟咱們能相提并論的？”
“這個……”
寧氏思考了一下，笑容逐漸減淡。
說實在的，她是過的挺幸福的，反倒是周圍的一些手帕交，或者是貴婦圈里的人，大部分的婚姻是并不幸福的……
也就是表面維持的快樂。
有的表面看起來光鮮，實際上相公納妾成性，后院二三十個小妾不滿意，竟然還去青樓找……
有的面兒上看起來琴瑟和諧，實際上夫妻沒有什么生活默契，且常受委屈。形單影只的，瞧著都覺得心酸。
還有的辛苦懷胎，丈夫卻在外面風流快活不聞不問也就算了，婆婆是個厲害角色，磋磨的直接把孩子都磋磨掉了。可即便如此，丈夫也就淡淡的一句：孩子沒了，再懷就是，偏就你矯情，再同我母親哭鬧撒潑，就一紙休書趕回去。
更甚者，寵妾滅妻，小妾把主母害的快死了，那相公竟然還在罵主母先找的茬，受辱就是活該……
當然，也不全是負面，有些認識的的確是相敬如賓，但談不上琴瑟和諧。日子平平淡淡偶有摩擦的過，生兒育女。結果長輩格外疼愛，還不許多管，生生將孩子寵壞了，養的跋扈驕縱，無理蠻橫。
這樣的孩子在京城不在少數，知書達理的少，文武雙全的也少。
像是她這樣，三個兒子都有出息，人品貴重，一個女兒更是成了皇上的寵妃。家庭和睦，生意興旺、子女出息、兒媳懂事，簡直是堪稱罕見。
寧氏那話都有點兒說不出口了。
“娘，女性嫁人，要相夫教子，要贍養長輩，還要操持一大家子的飲食起居。要賢惠，要給自己的夫君納妾。您說……除了咱們家這種少見的情況，婚姻給了女性什么呢？”
秦若嵐目光幽深且帶了一絲寧氏看不懂的情緒，寧氏沉默了。
說實在的，別說女兒了，就算是她剛剛想了想都覺得，女子嫁人，不是兒戲。若是嫁不了良人，那這婚，真的還不如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