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繁星的表情有點兒一言難盡。
“對啊,”秦若嵐不以為意,“我是你們的主子,擁有話語權和支配你們做事的權利,還管給你們發工錢,可不就是老大嗎?”
說的好有道理,讓繁星無法反駁。
但她總覺得惡友一種二流子勢力的既視感,一點兒都不帥。
“奴婢記下了。總之,以主子的安全為標準。一旦影響到了您的安危,奴婢就算是拼著被您打罵,也要違背您的命令了。”
繁星說的一臉鄭重,秦若嵐也收起了笑意,鄭重的點點頭。
“如果涉及到了我的生命安危,可以來救我。但如果我讓你做的事兒,比我的性命還要重要,你一定要堅決服從。哪怕眼睜睜的看著我死,明白沒有?”
“可是……”
“沒有可是。如果我跟你說,讓你做的這事兒高于我的生命,那你必須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如果你沒有按我吩咐去做,那我就……我就不要你了!”
“主子——”繁星不高興了,“這話兒怎么能亂說呢?”
“我可沒亂說,不過,這種情況應該會相當少見。只是跟你提一句,事態的嚴重性,還有輕重緩急。”
秦若嵐語重心長的勸導繁星,奈何,繁星還是不理解。
“主子,還有什么能比您的命重要啊?”
“你是不是忘了之前我替皇上擋劍的事兒了?”
“……”繁星頓時語塞。
是啊,皇上……
皇上是一國之君,他的命……還真是比她家主子的命重要的多。
她的沉默,讓秦若嵐也輕聲嘆息。
“好了,這只是一種假設,也不是回回都能正巧讓我趕上。別想那么多了,你主子我惜命的很。”
生活還是很美好的,沒必要讓一些看不見摸不著的假設情況,影響了心情嘛。
繁星點了點頭,但是比起剛才,沉默了不少。
秦若嵐知道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但眼下可不是讓她心事重重的時候。
剛想提醒,繁星卻開口了。
“主子,您是奴婢的主,對奴婢好,所以奴婢怎么樣都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您陷入危機。如果……真要如同您說的那般抉擇,那奴婢愿意一命換一命。”
她說的沒有多么激昂,也沒有多么的感慨,就是如同說吃了什么飯一般的平靜。
很平靜。
可就是這樣的平靜,卻在秦若嵐的內心里,涌起了無限大的震撼,和強烈的沖擊感。
她一直覺得平日里對繁星她們好,是因為她們給了自己貼心周到的服務,是她們應得的啊。
但她從來沒想過,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好,讓繁星愿意以命相報。
她何德何能,竟能讓人這般舍命相待?
秦若嵐相信,繁星沒有說大話,更沒有說笑。甚至于她還相信,換成是她宮里的,不說每個人吧,反正有一半是愿意替她抵命的。
她輕輕一嘆:“繁星啊,這世間有很多美好的。”
繁星搖搖頭:“但您這樣的主子,可能不會再有了。您不用擔心,真有那天,奴婢也是心甘情愿的。”
“就因為你的心甘情愿,所以才更讓我壓力山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