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安月下:、、、、、、、、、
全本的排出來,需要兩個小時的時間,因為都是省昆的老團隊,也就省去了磨合的問題。
總之,這一出彩排下來,整體算是非常的成功,乃至于說,是圓滿完成。
姜然也很高興,一整本唱完,姜然向著臺下微微躬身。
眾人也坐的不自在,從李院長開始,接連著站起身來,鼓掌。
“好啊,后生可畏呀。”李院長笑著說道。
“是啊。”尹航老師也有這樣的感慨。
方院長雖然沒有多說什么,但是,卻也是目光中露出了贊賞。
一整本的戲,姜然唱完之后,才松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的鍛煉,果然還是有效果的,哪怕是唱全本的戲,也沒有太過吃力。
很輕松的感覺。
一整本,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已經算是很長了。
而且昆曲不像是京劇,京劇的西皮二黃板式,有的就很快,像是跺板,快板,流水,哪怕是散板和原板,也沒有太過的慢。
昆腔的快慢更像是京劇里面的慢板,或是四平調之類的。
再加上唱作,昆曲的身段,還是要更儒雅一點的,表現力更加的出眾一點。
兩者對于小生這種行當,倒是沒有什么本質上的區別。
時長會更漫長一點,這倒是沒什么好說的。
看著臺下的眾人,掌聲如潮一般涌了過來,姜然又是微微躬身。
隨著才謝幕,三人再次躬身,然后笑著對視了一眼,轉身離開了。
但是對于臺下的眾人來講,絕對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一種新的表演形式,一種小生流派,從中誕生了,這是前所未有之事,從昆曲誕生之初,到現在的小生演唱,還沒有過什么流派的唱腔之類的。
都是自己歸納總結,老師傳授,自己去悟。
現在恐怕不行了。
等姜然能夠唱出來之后,整個昆曲界都要掀起一方大地震。
前人從未有過歸納總結,都是因循守舊的唱著最原初的東西,但是現在卻是有了新的模板。
這是一種全新的演唱方式,此前,他們也看過姜然所演的尹航老師,演的是惟妙惟肖,描摹的幾乎是和年輕時候的尹航老師二樣不差。
只是,現在的尹航老師畢竟是老了,再唱,也很難更進一步了。
雖然碩果累累,卻都是當年老師教他的,再加上這么多年自己總結出來的,頗有些個人風格而已。
但是,姜然是把整個都給顛覆了。
重新的演繹。
無論是身段,還是唱腔上,都走出了自己的東西。
這種,不是宗師是什么?
或許,那些亂糟糟的改編,不會成為行業內公認的宗師,但是,從這一出戲的演繹,完全是能夠看出,這位的基本功無比的扎實。
有人說過。
演員的功底好比是一個杯子里面的水。
你把水注滿了,溢出來的,才是你自己的東西。
水就是功底,杯子,就是容納基本功用的。
但是現在,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來,這位的基本功差么?
不差,一點不差!
這絕對算得上是開拓創新了。
走出來了一種新的路,讓人敬仰。
“昆曲,又要大興了。”臺下一位坐著的大師輕輕的感嘆道。
隨后也是站起來鼓掌,“本來就是世界級的非遺了,現在還出了這么個妖孽,這還讓其他劇種活么。”
“這個小生可以,你記一下,過段時間我們這邊要是缺人了,可以去借一下。”
說話的是一位京劇大師,正在和秘書討論著。
“好嘞。”
京劇團,本就是跟大大小小的戲曲團一樣,根據地方的邀請才來創建的。
小生還是很稀有的,好的小生,都去了更好的地方發展了,蘇江這邊,大概只適合發展昆曲和評彈之類的雅韻。
這是地方曲種。
不過,借一下昆劇團的小生,還是完全可以的。
畢竟,老一輩們,總是在說,京昆不分家。
既然不分家的話,那你就來一下唄。
“三年之內,必定能唱響全國。”后排的一位約莫六七十歲,年長的老太太輕聲的說道。
“走吧,不用看了,尹航是撿到寶了,本來以為他能找到個弟子來昆劇院唱就不錯了,畢竟他那些個弟子,著實是還需鍛煉。”
“這位算是繼承了尹航的所有的實力才學,天賦,算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叫他給占了。”
“這要是三年之后,這位的身價,甚至要比尹航高一個臺階了。”
老太太說話絲毫沒有客氣,似乎是極為的篤定,姜然的成就定然是在尹航老師之上。
并且,身邊的眾人,都是隱隱的,對她有著敬重。
尹航老師在前排,碰巧也是側耳聽到了這句話,他笑著,但是沒說什么。
要是姜然三年之內,能唱出來就好了。
那樣,他的擔子就輕了,可以放心的退休了。
這位能夠對姜然的評價如此之高,哪怕是尹航老師也是有些欣慰的。
省劇院臥虎藏龍。
剛剛說話的老太太,就是昆曲的另一位大師,叫做李昭榮,是李院長的姐姐,在當年也是唱紅過全國的人物。
昆曲的代表性的傳承人之一,如果論起成就來,甚至還要在尹航老師之上,曾經也是給那些頂級的大佬們唱過戲,并且受到褒獎的。
哪怕是前些年,也還是在最頂層的文化核心做過要務。
只是年紀大了,太過淡泊名利了,就沒有擔任什么職位。
現在退休了,但是身子骨依舊硬朗,屬于半教學,半演出的狀態,這么大的年齡,依舊是還能夠登臺,只是次數少了。
這一次,也是被他拉過來,聽戲。
至于這位對他那些不成器的弟子的點評,也是聽得尹航老師一頭黑線。
不用說的這么直白吧?
無論如何,姜然是憑借著實力,讓這些戲曲的專業演員們折服了,哪怕是成為一種新的流派,也只是時間問題。
如李老所說,按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可能不超過三年。
只要是能夠登臺,就能夠唱出來。
哪怕是戲曲沒落,但總歸是沒有死亡。
在昆曲最為衰微的年代,依舊有頂尖的名伶大師,憑借著不朽的四大名篇名揚天下,更遑論,各種物質和精神都高度發展的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