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合同細節敲定，就等后天簽約了。
周不器還找了個機會跟孫同宇說了一件小事，他的一個朋友開了一個淘寶店，叫“琪琪書城”，結果因為刷單被封店了。
孫同宇當即笑道：“沒問題，回頭就解封，合適的話會給幾個推薦位，幫忙宣傳。”
在他看來，校內網在廣告合同談判中讓利這么大，幫個小忙真是不值一提。
晚上，周不器和石婧琳單獨吃晚餐，培養感情。
她也沒拒絕。
地點是西湖旁邊的一家私房菜館，一共兩層，每層只招待一桌客人，算是杭城最頂級的私房菜館了。
石婧琳穿的也比較正式，脫掉了外面的長款羽絨服，里面是一件露肩低胸的黑色禮裙。
妥妥的約會態勢。
“你很美。”
“謝謝。”
“其實我第一次見你時候，就相中你了。”
“真的？”
“嗯，許佳寧知道吧？咱們學校的學生會主席。她當時跟我說，咱們學校有四大校花，你就是其中一個，說你是身上有一種超越性別的美感，男女通吃。”
石婧琳有些抱怨的說：“那你還罵我？”
“誰罵你了？”周不器不服。
石婧琳冷冷的道：“你罵我是老巫婆！”
周不器爭辯道：“那時候不是把你當情敵嘛，放心吧，以后不罵了，我會寵愛你的。”
“不稀罕。”
石婧琳撇撇嘴，毫無興趣的樣子。
這時，周不器的手機響了，是季子安打來的。
“抱歉，接個電話。”接聽之后，問道，“子安，我在忙，長話短說。”
季子安道：“你要我參加央視《贏在中國》那個欄目？”
“對，央視給你發邀請了？”
“嗯，發了。”
“那就去吧，挺好的機會。我這邊不方便，你可以多公開露面，跟央視打好關系。”
季子安遲疑了一下，“可是他們發來的不是評委邀請，而是選手邀請。”
“什么？”
周不器已經自己聽錯了。
季子安道：“這是央視三套重磅打造的節目，邀請的評委都是國內重量級的知名企業家，都功成名就很多年了。相比之下，我太年輕，而且執掌東方微點的時間也太短。”
“凈扯淡！”
“節目組的人說讓我以選手身份登場，會獲得許多評委精道睿智的點評，相當于上了一堂商業課，這是難得的好機會。如果被企業家們看重了，還會獲得融資。”
周不器生生氣笑，“什么狗屁點評？那些上了歲數的老家伙懂什么？讓他們點評，還不把東方微點帶偏了？凈扯淡，告訴他們，要么當評委，要么就不去，咱沒時間跟他們扯皮。”
結束了通話。
他還有幾分生氣。
莫名其妙！
微點安全衛士和微點殺毒，在現在的互聯網上是什么聲勢？什么人有資格對這兩款產品指指點點？
竟然想著讓季子安這等上過《東方之子》欄目的青年企業家代表去當選手，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當然，以《贏在中國》這檔欄目的定位，以及評委和選手之間的界限劃分來看……季子安的確不夠坐上評委席的資格。
他資歷太淺了。
但這不代表選手身份能跟他相匹配。
一看就是想搞的噱頭，做個大新聞出來。
石婧琳輕聲問：“發生了什么事？”
周不器就說了一遍。
石婧琳沉默了一會兒，抬頭說道：“我覺得你應該去。”
周不器搖頭，“我不去。”
“這對你有幫助。”
“嗯？”
“我家情況……挺復雜的，我要是跟了你，你要承受不小的壓力。”
周不器不以為然，“能有什么壓力？”
石婧琳咬咬嘴唇，冷聲道：“你就不怕我爸教訓你？你霸占了他女兒，又打又罵！還三妻四妾的左擁右抱。”
周不器一臉奇怪，“別告訴我你爸就你媽一個女人。”
石婧琳頓時語塞。
周不器笑笑，“你爸幾個女人？”
“用你管？”
石婧琳有些惱火，哼了一聲。
周不器追問：“說說唄，咱倆以后也是一家人了，總要了解些基本狀況吧？”
石婧琳猶豫許久，才慢慢的說：“大姐、二姐和我，都是一個媽媽。可我媽一連好幾年都生不出兒子，我爸就跟別的女人生了弟弟。”
“這算什么？我就直問了吧，你爸有幾個秘書？”
“七八個吧。”
“都年輕漂亮吧？”
“嗯。”
“哈哈！”
周不器大笑。
石婧琳羞惱，“你笑什么？”
周不器笑道：“養一屋子秘書，干啥用的還用我說嗎？依我看啊，你爸就是個渣男！”
“你爸才是渣男！”
石婧琳很生氣。
周不器坦然道：“對啊，我爸就是渣男，我妹妹就是跟別的阿姨生的，你不是見過嗎？”
石婧琳傻眼。
哪有兒子這么說老爸的？
周不器道：“所以啊，你也別光說我，這有錢男人，誰沒幾個女人？你家條件那么好，肯定見過很多有錢人，你見過有誰是守著一個女人過一輩子的？誰不吃點葷腥？男人有錢了不滿足自身欲念，太監么？”
“行了，別跟我說這些，我煩！”石婧琳臉色不太好看，對這種話題興趣索然。
周不器擺擺手，“大道理我就不說了，你這么聰明，說不定比我懂的都多。我覺得咱倆之間，不存在任何障礙，跟我得了，今晚就侍寢。”
“你覺得我爸會同意嗎？”
“重要嗎？”
“他要是同意了，我全家人都會同意。你不是想占了人家女兒，然后老死不相往來吧？”
周不器想了一下，還真是這個道理，笑道：“那有什么？你回去問問小雨，他爸媽應該也知道我有別的女朋友，不也默認了？我夠這個資格，他們女兒又不吃虧能享福，就行了唄。”
“我倆的家庭一樣么？”石婧琳氣惱的瞪他。
周不器淡淡的道：“在我看來，都一樣。嗯……相比之下，你的家庭應該更好處理一些。普通家庭可能還有一些氣節方面的堅持，對愛情、婚姻這些看得更重一點。像你們那種家庭，早就把這些看透了，愛情、婚姻都是泡影。潮退之后，剩下的只有利益。這太簡單多了。”
“利益？”石婧琳氣笑了，“你知道我家有多少錢嗎？你跟我爸談利益嗎？”
周不器冷哼道：“我不配？你爸能有多少錢？”
石婧琳輕蔑的瞥他一眼，繼續拌嘴：“今年的福布斯富豪榜上，我爸排名全國第13，資產55億元。在魔都，僅次于復興和盛大的那兩位，排名第三。”
“55億？”周不器微微一愣。
石婧琳一臉不屑，“這下知道了？害怕了？還談利益？”
“胡說什么呢。”周不器搖搖頭，有些好笑，“你想哪去了？我記得小雨跟我說過，你家的企業好像是上百億規模吧？”
“是啊，我爸是大股東。以前主要是做石化的，今年開始做多元化投資了，金融、鋼鐵、外貿、房地產等在做。”
石婧琳一臉驕傲的樣子。
從小到大，談錢的時候，她從來就沒輸過。
周不器輕描淡寫的道：“這種傳統企業啊，做大之后就開始莫名其妙的多元化轉型，這不扯嗎？縱觀全世界，多元化經營真正成功的，也就是通用電氣一家。杰克·韋爾奇退休后，這幾年也顯露頹勢了，我看你爸水平也不咋地。”
“你爸水平才不咋……咋地。”
“對啊，我爸水平本來就不咋地。”
“你……”
石婧琳有點抓狂。
周不器哼道：“不就是50多億嗎，這才幾個錢？你知道咱們紫微星現在估值多少嗎？”
石婧琳嘲弄的道：“估值有什么用？一堆泡沫。”
“校內網賬上有3.2億現金。”
“啊？這么多？”
石婧琳沒權限看財務，不禁大驚。
周不器笑道：“你看著吧，等紫微星啟動了A輪融資，有了確切的市場定價后，我的名字就要上榜了，肯定要超過你爸。尤其是你爸不專心搞化工業務，搞什么多元化投資，財富肯定會逐年縮水。”
石婧琳怨惱的白他一眼，“你對我爸尊重點！”
心中也暗暗震動。
她作為校內網的一份子，太知道紫微星的發展狀況了。一旦真的啟動A輪融資……這臭渣男的身家肯定要來一波暴漲。
“到時候，你們家族的財富，可能還不如我的零頭多。到時候，我就可以昂首挺胸的去你家，接受你們全家人的歡迎了。我就不信一紙婚書比家族的長遠利益還重要，尤其你爸那么重男輕女。”
“那現在呢？”
“咳咳……近一兩年先不要把咱倆的事跟你家人說。”
石婧琳被他逗笑了，“你不挺能的嗎？還知道怕呀？”
周不器搖搖頭，“我不是怕，我是覺得你夾在中間難受。等我實力膨脹了，一夜成名天下知了，你不僅不會感受到家里的壓力和反對，說不定還會是更多的歡迎和夸獎呢，說不定……”
“說啊？怎么不說了？”
“說不定你爸見我優秀，打算把另外兩個女兒也一起許配給我呢，姐妹三人共侍一夫，也算成就一段千古佳話……”
“你給我滾！渣男！”
石婧琳氣壞了，不顧形象的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腳。
周不器一邊笑著一邊討饒，“逗你玩呢，你大姐不是都嫁人了嗎？我哪能毀她婚姻啊？有你二姐就……哎呦！”
又挨了一腳。
“周不器，我真是沒見過你這么臉皮又厚，人品又渣的超級大渣男！”石婧琳咬牙切齒的說。
“那你跟不跟我？”
周不器不以為意，笑嘻嘻的看她。
“不跟！”
石婧琳斷然拒絕。
周不器撇撇嘴，“口是心非，沒勁了啊。”
她和絕大部分的女孩子都不一樣。
在那樣的家庭中長大，她有一雙銳利的眼睛，思想層次也深，足夠冷靜、直面現實。跟她談男女關系的時候，不需要你儂我儂的濃情蜜意，講事實、擺道理就可以了。
彼此配得上，就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