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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這頓飯,劉半夏小范圍內的安排了一下。沒敢太折騰,怕有人說他得意忘形。
還沒吃晚飯呢,大家伙的手機又想起了新消息提示音。拿出來一看,是齊文濤群發給他們的圖片,任命公告已經張貼出來。
從現在開始,劉半夏就是正經的劉主任了。當然了,實際上應該是劉副主任,不過按照慣例只要周書文不在邊上,都可以簡稱為劉主任。
張貼得略微有些倉促,可能也是因為這個事情拖的時間有些長了,也可能是考慮到他的心理情況。
“恭喜了啊,是不是得跟周經理說一下,即便你晚上不在這里吃飯,也得給我們留下幾個菜?”王超說道。
“這個可以有,只要你們別太狠就行,我把飯卡留下總歸是可以的。”劉半夏笑著說道。
這時候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一看是周書文打過來的,趕忙給大家打了個手勢。
“老師,我看到任命了。”接通后劉半夏趕忙說道。
“估計你也該得到消息了,下午去領聘書去,工牌應該也做出來了,直接都領回來。”周書文就說了這么一句話,然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也是為自己這個弟子驕傲,雖然現在的劉半夏還做不到真正意義上的德才兼備,可是他的才是有的。
“嘿嘿,正經的主任呢。”許一諾笑瞇瞇的說道。
“乖乖吃飯啊,你們要是犯了原則性的紀律問題,我肯定管得更嚴。”劉半夏說道。
許一諾撇了撇嘴,“好像往常管得松一樣,哪里有那么多屬于自己的時間啊。要么在幫忙清創,要么就是在巡視患者,一個人都快掰成兩個人過了。”
“抱怨也沒有用,多積累一些經驗總歸是好的。”劉半夏說道。
“現在才發現,實際劉老師升了副主任好像對咱們也沒啥好處,反倒有好多的壞處,咱們跟著開心個啥勁啊?”許一諾郁悶的補了一句。
有了她的提醒,就連王超都變得很郁悶了。
也是這么回事啊,劉半夏別看平時很好說話。在紀律上的要求,那也是很嚴格的。
就說手術的核對患者信息,哪怕他在病房中跟患者做了溝通,推進手術室以后,還得按照標準的流程來一遍。
在這方面,劉半夏的要求幾近苛刻。
聽著他們的抱怨,劉半夏也沒說啥,只是夾了一口爆炒洋白菜,美滋滋的吃起來。
今天也算是打開了新的篇章,以后是正經的領導了。哪怕還沒上到副主任醫師,最起碼也是個副主任了。
當然了,他覺得在含金量上來講,還是副主任醫師更高一些。他畢竟是破格提拔的,而且又不是主抓業務的副主任,要不然還真提不上來。
“你們都快吃完了啊?”
這時候陳學海也走了過來。
“那位患者的情況咋樣?”劉半夏問道。
“做了兩個支架,家屬過來以后也把費用給繳納了。”陳學海說道。
“那個司機也一直沒走,家屬很感謝,直接給包了五千塊的紅包。這樣的場面不多見,訛人的場面倒是常見。”
“還行,這也算是一個圓滿的結局了。”劉半夏點了點頭。
“對了,你下午是不是過去取聘書去?”陳學海問道。
“是啊,吃完飯一起去?”劉半夏問道。
“你直接帶回來吧,中午得休息一會兒。”陳學海說道。
“那為啥不是你過去,幫我給捎回來呢?”劉半夏有些郁悶的問道。
“我上臺了,你沒上臺啊。”陳學海說得理直氣壯。
劉半夏豎起大拇指,投降了。上臺是王道啊,自己略遜一籌。
給大家也逗得不行,有兩位好溝通的副主任,對于工作而言,絕對非常有幫助。而且大家的關系也是真的很熟了,可以減少適應的過程。
吃完了飯,劉半夏就屁顛顛的跑去拿聘書和工牌。拿到手之后,仔細的拍了張照片,給喬喬和父母發過去。
這是大喜事,得讓家里邊的人跟著開心一下。
回到了急救中心,大家伙也湊趣的上來喊“劉主任”,給劉半夏倒是愁得不行。這幫家伙們膽子肥得很啊,敢拿自己這個響當當的副主任來打趣了。
跟大家扯了一會兒,正好看到上午去骨科就診的夫妻推著孩子回來,趕忙對著他們招了招手。
“頭部核磁的片子拍完了嘛?”劉半夏問道。
“醫生,拍完了,也說什么問題都沒有。到底是咋回事啊?”孩子的母親問道。
劉半夏結果片子,仔細的瞅了瞅,眉頭緊鎖。
果然是奔著最復雜的方向走了,腦部也沒有器質性病變的話,這個病要想真的做出正確的診斷,難度系數太高了。
“你們先等一下啊,我喊別的醫生過來會診。”劉半夏說道。
他在神經學方面的知識也不是很多,不管干啥事都得找專業的人才行。
“劉主任,什么情況?”神內的醫生張平趕過來后問道。
“雙腿截癱,有膝跳反射,外周神經有感覺,就是不能活動。脊柱和顱腦核磁的結果都是陰性,頭、脊柱,無任何外傷痕跡。”劉半夏說道。
張平也把別的檢查結果一起看了看,對于這個小患者現在這樣的情況,他也有些迷糊。
“有考慮過是肌無力嗎?”張平問道。
“我也曾想過,可是雙下肢有痛感、有膝跳反射的截癱型肌無力,有這種可能嗎?”劉半夏反問了一句。
“這也有些說不準,有些四肢型的肌無力患者,在急性期的時候,確實也有雙下肢高位截癱的情況發生。”張平說道。
“雖然幾率很小,但是我們也不能排除。不過孩子的眼瞼和臉頰上的肌肉表現都是很正常的,那也得傾向于肌無力的判斷。”
“顱腦、脊椎都是正常的,先做個活檢吧。也建議患者先留觀,如果真的是某種原因引起的肌無力,將來要是再演變成重癥肌無力危象的話,回家以后會變得很危險。”
最后這句話,張平是看著患者的父母說的。這個決定還得他們來拿,別人可不成。即便是劉半夏已經升了副主任,也得患者的父母拿主意。
“醫生,就不能一次性的給檢查出來嗎?”患者的父親開口了。
“目前我們的所有檢查都是在循序漸進的進行的,孩子的情況太特殊了。”劉半夏說道。
“剛剛張醫生說的情況也是有可能發生的,我們接下來要在肌肉上采樣,做肌肉活檢。我會安排實驗室做加急處理,孩子留在院里也能安全一些。”
“醫生,那就開單子吧,只要把腿看好了,怎么檢查都行。”患者的母親說道。
患者的父親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啥。
“你心里邊有啥眉目沒有?”等患者一家三口離開后,張平問道。
劉半夏搖了搖頭,“我開始還以為可能存在著腦部的一些病變呢,現在也是啥概念都沒有了。”
“不過就算是肌無力,也會有一些癥狀表現的吧?怎么也不能睡一覺起來以后就成了這樣啊,這又不是中風。”
“看活檢結果吧,如果活檢也是陰性,我都很懷疑就是這位小朋友在跟咱們開玩笑。你沒考慮過這一點嗎?”張平問道。
“也考慮過了,可是我給他檢查的時候,他的腿部肌肉一直都是很放松的狀態。針扎的疼,他的腳都沒有動。”劉半夏說道。
“要真的是裝的,這得是多么強大的意志力?反正我覺得就算是換成我,也頂多是腿不動,肌肉肯定是會有反應的。”
張平點了點頭,也確實是這么個情況。只不過他開始檢查的時候并不在邊上,所以也得多問幾句。
現在他對這個小患者也有了非常濃的興趣,這樣的病癥他也從來都沒有見過啊。但是在接下來的檢查過程中,可能會出現一些難題。
孩子的父親已經表達了明顯的不開心,他的心情也是能夠理解的。換成誰是孩子的家長,經過了這么長時間的檢查,錢花了不少,一丁點效果都沒有,也都會不開心的。
“你看我干啥?”劉半夏郁悶的問道。
“接下來的檢查可能會很困那,反正你去做工作吧。”張平說道。
“為啥啊,應該歸到神內去吧?”劉半夏說道。
“因為你是副主任啊,干啥要為難我?”張平笑著反問了一句。
給劉半夏愁得夠嗆,尤其是看到了張平臉上那促狹的笑容,也直接沒脾氣了。
就是嘛,好歹也是副主任了,還是自己接診的醫生。要是接下來的檢查有障礙,也確實是需要他來掃清的。
“不開玩笑了,等患者的活檢結果出來以后告訴我一聲。要是還陰性,我就跟苗主任匯報一下,看看有沒有啥方向。”張平說道。
劉半夏點了點頭,“反正辛苦一些吧,這個家庭應該是存在一些問題的。現在孩子還變成了這樣,不是那么好弄。”
張平都能看出來的情況,他跟診了兩次,自然了解得更清楚一些。搞不好患者的家屬就會遷怒于接診醫生,必須得慎重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