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5點10分。
竹城(虛構)，芳草苑小區。
“滴滴——”
“滴滴——”
兩道刺耳的鬧鐘聲音打破了一個房間的寧靜，韓文山雖然及時關閉了手機鬧鐘，但還是擾醒了熟睡中的妻子。
妻子睡眼惺忪地看著正穿衣服的韓文山，腦袋發蒙：“老韓，幾點了，怎么起這么早？”
“六點不到。”韓文山一眼歉意地看著妻子，自責道：“怪我打擾到你了，我今天有事得早點出去一趟。”
“那你還回來不？”
“不好說，可能忙完直接到所里開始工作了。”
“出門要注意安全，記得到街上買點早餐吃。”
“嗯嗯，我知道的。”
得到保證后，妻子放下心，再次陷入沉睡中。
韓文山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輕輕地把門關上，然后到衛生間一番洗漱，等忙完出門的時候已經臨近5點半。
8月中旬的竹城，5點半便日出了，只不過大清早還是會感到幾分清冷。
慶幸的是，街上沒什么車輛和行人，除非遇到紅燈，基本上暢行無阻。
小區離研究所距離并不遠，十幾分鐘后，車子停在研究所的空地上。
韓文山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再看了眼研究所的大門，往前走去。
十分鐘后。
研究所大門傳來“吱”地輕響聲，一個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陳灝抬頭望了已經升起來的太陽，摸了摸早已咕咕叫的肚子，嘆道：“下次還是得帶些巧克力或者零食之類的。”
通宵搞科研，太耗腦細胞了，這就導致比常人熬夜更容易肚子餓。
只不過當他還沒走幾步，身后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陳教授。”
陳灝一回頭，只見研究所大門右邊的墻角處，依靠著一個頭發微微發白的中年男人。
“韓院士。”
他撓撓頭，尷尬地說道：“我說這是意外，您信嗎？”
“如果我還沒老眼昏花的話，或許我會信。”韓文山點了根煙，吸了一口后，深深地看了眼陳灝。
“陳教授，你現在是不是在想該怎么搪塞我？”
韓文山走過來，來到陳灝的身旁并拍了下肩膀，“走吧，一起去吃個早餐。”
兩人并排走著，一個臉色平靜，一個面露囧色。
研究所附近一個十字路口處，停著一輛印著早龍字樣的早餐車。
陳灝與往常一樣，要了一杯豆漿和兩個肉包，而韓院士則是一杯豆漿、一個肉包以及一個花卷。
“老板，一起多少錢？”陳灝打開手機支付軟件，準備連帶韓院士的那份一起付。
老板看了眼兩人，當然主要還是看陳灝，他搓了搓手，語氣有些謙卑，又不太好意思的問道：“您是旁邊研究所工作的嗎？”
陳灝愕然，在哪里工作跟早餐有關聯嗎？
“對，怎么了嗎？”
聽到這個回復，老板笑容更盛了幾分，后背又躬下來了點：“這頓您不用付錢。”
還沒等陳灝發問，老板解釋道：
“昨天賣早餐的時候，有幾個隔壁理工大學的學生說到一些事情，說這個研究所都是來自咱們國家各地的專家，是為了弄出一個更先進的電池，不然就會一直被肯國欺負。”
“這幾天您天天這個點來買早餐，我就猜您應該就是這個單位的，每天這么辛苦，真的太不容易了，我一個賣早餐的也沒什么出息，就讓我請您一頓，這是我唯一能做的。”老板似乎怕被陳灝拒絕，緊張地攥緊衣角。
陳灝的喉嚨上下滾動了兩下，張了張嘴想要拒絕老板的好意，但看到早餐車老板臉上滿是溝壑縱橫的皺紋，宛若一張蒼老的樹皮，他猶豫了。
倒是一旁的韓文山開口了，“謝謝老板，這是我們應該的。”
說完，直接拉著陳灝離開了。
而早餐車老板在原地，目送著二人的背影直至淡去，臉上情不自禁地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只覺得內心里更加充實了點。
另一邊，陳灝對韓文山的做法不太理解，忍不住問道：“韓院士，這樣真的可以嗎？他們賺錢也不容易。”
做早餐行業的，為了保證5、6點能順利出攤或開店，基本上不到3點就已起床開始忙碌，所得是真正的辛苦錢。
“伱不接受早餐老板的好意才會讓他失落。”韓文山內心也是百感交集，抬起頭，入目的是熾熱的太陽，緩緩的，他感覺到一股暖意充斥在身體里。
“不管是任何人，也不管是什么職業，只要他還熱愛著這個國家，都會想為這個國家做出點貢獻，哪怕只是絲毫不起眼的一點點，也會很滿足。”
“這就是我們國家可愛的人們。”
韓文山笑著看向陳灝，說道：“只要咱們把鋰空氣電池給攻克，就是對早餐老板最大的感謝。”
“嗯，我會的！”陳灝鄭重地點點頭。
這時候，韓文山突然話鋒一轉，突然地問道：“陳教授，我昨天已經查過監控了，這幾天‘您’可是天天近6點離開研究所，然后9點又準時回到研究所，這睡眠時間恐怕還不到3個小時吧？”
“我記得上周陳教授你可是當面對我保證過的，然后……從那一天之后還變本加厲了。”韓文山幽幽地說著。
怎么說呢，韓文山內心很復雜，對陳灝這行為既感到欣慰但又很擔心，要不是顧教授前來找他，他壓根都不知道這事情。
“這……嗯……韓院士，其實不是你想得那樣……”陳灝支支吾吾說著，最后干脆攤牌了。
“韓院士，對于鋰空氣電池的解決方法我有點眉目，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要抓到它了！”
韓文山深吸了口氣，眼神直視著陳灝，嚴肅說道：“……行，那我給你最后一周的時間，要是還沒有成果，陳教授你必須停止這種行為，哪怕是回到公寓也不行，不然被我再知道了，我就把這件事情跟你們徐校長說，直接解除你在研究所里的權限，遣送回龍京大學！”
他不太認為陳灝能解決鋰空氣電池項目組眼前的問題，哪怕對方天資過人，可也不能打擊，干脆就退步一步，讓陳灝死心。
“……”陳灝嘴角一抽，7天時間也太緊了！
最后，他咬咬牙道：“行，韓院士我答應你！”
陳灝兩口把剩余的一個包子快速吃完，猛吸了口豆漿，把這些都扔進旁邊一個垃圾桶里，對韓院士告別了一聲，腳步加快地離去了。
“韓院士，那我就先回公寓了。”
韓文山原本還想跟陳灝聊幾句，沒想到對方打聲招呼就急匆匆地消失在他的面前，他啞然失笑。
但想到陳灝這些天竭盡全力的拼搏，他沉默了。
腦海中驟然浮現出愛默生曾講過的一句話：
“一心向著自己目標前進的人，整個世界都會為他讓路。”
ps：抱歉，狀態稀巴爛，今天總算碼出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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