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這次魔都之行，你們覺得如何？”
面對姜林這個提問，文棟和余靜兩人臉上都有些輕松。
余靜看著手上的名單，振奮地說道：“組長，魔都這里的生源都很優秀，過線率比江浙還要高。”
一旁的文棟笑呵呵地插話道：“這個魔都四大金剛果然名不虛傳。”
二人的樣子讓姜林搖搖頭。
“過線率高是不錯，但是你們覺得參加復試的人會有多少？”
余靜和文棟面面相覷，瞬間驚醒。
魔都作為中國的經濟中心，教育資源發達，光是本科大學就有32所，其中985名校有4所！
教育資源的不光是大學發達，在民間中學還有四大金剛八大羅漢的說法。
四大金剛為：魔都中學，華師二附中，復旦附中和交大附中。
八大羅漢為：南洋模范中學、建平中學、七寶中學、控江中學、延安中學、復興中學、大同中學和格致中學。
\b第一名當然是魔都中學和華師二附中。
后者是以競賽聞名，中學五大學科聯賽，華師二附中和成都七中都是常客，每年國家隊里也都有華師二附中的學校。
至于前者，是魔都地區的老牌名校。
魔都中學歷史悠久，始建于1865年，古為江南四大名中之一(民國時期的姑蘇中學、魔都中學、廣陵中學和杭城高級中學，以教學卓著，并稱為“江南四大名中“，又稱“江浙四大名中“)。
“組長，那怎么辦是好啊？！”文棟有些慌神。
魔都人民可是把魔都之外的地方都看作是鄉下的，如果相親的男方是北方人，家里也有幾套房子，北方不可以，但是京城可以。
魔都父母給孩子安排，那都是首選歐美名校，其次是魔都的上交和復旦，再次之便是京城的清華和北大，至于其他學校……
寧愿選擇上海大學也不會選擇非京滬的985！
“這個事情急也沒用。”姜林內心隱隱一痛。
這次在魔都的宣講會他非常重視，光是宣講的學校就定了五所。
分別是魔都地區top1的魔都中學和華師二附中，以及top35的復旦附中、上交附中和七寶中學。
五所學校總過線人數高達164人！\b（41、35、32、29、27）
平均每所中學過線人數都超過32人！
尤其是華師二附中一絕騎塵，過線人數高達41人，直接突破了40的人數大關！
但這個數字卻讓他心往下沉，最終來參加復試的，可能50人都不到。
“倒是這個數學國家集訓隊上，我們可以弄些文章出來。”姜林輕笑一聲，心中的想法在逐漸成形。
文棟眼神瞪直，不可思議地喊道：“組長，您不會是、是想去挖數學國家集訓隊的人吧？”
他心中一急，“能夠進國家集訓隊的，那都是保送清華北大了，怎么可能挖得到？而且名單、聯系方式我們都沒有，怎么挖？”
“聯系方式沒有，但是名單有啊。”姜林手指在手機上戳了幾下，“鏈接我發群聊里\b，你們看看。”
文棟聞言，連忙點開微信新消息，出現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一份網易新聞的鏈接。
重磅！2021第62屆IMO中國數學奧林匹克國家集訓隊第一輪集訓正式開始！
下面是新聞內容，大概內容是說第一輪集訓從60名國家集訓隊成員中選出15名左右隊員參加第二階段集訓。
然后第二輪集訓再從15名左右集訓隊成員中選出6名選手組成第62屆IMO中國國家隊。
第一輪選拔時間為2021年3月14日至3月23日。
地點：華東師范大學第二附屬中學。
然后下附一份數學競賽委員會的通知文件。
再往下拉，新聞的最后面還特意貼心的附帶了一份60名數學國家集訓隊成員的名單。
\b1、白錦儒中國人民大學附屬中學京城
2、陳銳韜中國人民大學附屬中學京城
文棟：“……”
余靜：“……”
好家伙，這個新聞把時間、地點、名單都公布出來了，甚至還有指定的酒店也有標注，詳細地讓他無力反駁。
文棟漲紅著臉，“可、可是我們也沒有聯系方式啊！”
“那你們覺得誰那里會有名單？”姜林不置可否地問道。
“數學競賽委員會肯定有。”
“清華北大和華東師范大學也應該有，我看領隊就是北大數院的肖梁教授，副領隊是華東師范大學的熊斌教授。”
“你要這么說，那華東師范大學第二附屬中學肯定也有，畢竟就在他們這里舉行。”
二人的對話基本正確。
但是姜林得補充一個，“你們忘記了指定酒店了。\b”
姜林手機頁面停留在攜程上，頁面顯示的一家名為魔都中為和泰酒店。
作為本次集訓隊指定酒店，那肯定也是有名單，包括聯系方式也有。
余靜遲疑地問道：“只是聯系方式……酒店肯定不會提供給我們的吧？畢竟這要是傳出去了，會影響到聲譽。”
姜林點點頭，“對，所以我們獲得聯系方式唯一的方式就是華師二附中了。”
這一分析，余靜和文棟也知道為什么打車去華師二附中了。
“但是華師二附中那里會給我們聯系方式嗎？”余靜仍然覺得不太靠譜。
“大概率不行，不過我還有B計劃和C計劃。”
“B計劃、C計劃……”
“咳咳。”
兩人微微一愣，這聽著就不太靠譜的樣子。
不過看著姜林一點也不著急，興許……靠譜？
一小時后。
華東師范大學第二附屬中學。
校長辦公室門口。
“姜組長，機房我們可以提供、動靜我們也能通知，但是聯系方式這個真不行。”
“真的！畢竟提供這個要是傳出去了，對我們學校也是一個非常大的影響，你說我們好不容易才承辦數學國集的第一輪集訓場所，不容易啊！”
“姜組長，我送送你。”
“行，那我讓小趙送送你們，后續通知也讓小趙跟你們對接。”
\b姜林三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友好地跟華師二附中的趙老師道別后坐上車。\b
“師傅，去和平飯店。”
“組長，怎么回酒店啊，不是還有C計劃嗎？”文棟按捺不住的問道。
這次跟華師二附中的李軍校長溝通一番后，有得也有失。
\b華師二附中這里同意提供機房和提供集訓的時間以及集訓隊這里的動靜，但是拒絕提供集訓隊成員的電話以及……
以及讓光華大學少年班在校內擺攤的想法。
這個擺攤的想法就是姜林的B計劃，可惜被否決了。
姜林臉上也有些惆悵，現在一切就看最后的希望了。
“先從酒店收拾下行李，然后退房去中為和泰酒店。”
“去中為和泰干嘛？”文棟撓頭，眼中有些舍不得。
好不容易趁著出差的機會體驗下被譽為遠東第一酒店的和平飯店，沒想到好日子就到頭了。
“因為C計劃就在這個酒店里啊。”姜林嘆道。
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這個曾經有著十里洋場稱呼的魔都。
有人住著豪宅在夜夜笙歌；
也有人住著六年的鐵皮房在被人欺辱著。
姜林的臉漸漸斂入陰影中，他陷入了沉默。
這趟真的能順利嗎？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