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廢稿作為防盜內容,等4點替換掉,實在抱歉,可以早上起來再看。
知名診室的醫生總是比冷門診室的醫生冷漠,面對這個四十多歲的醫生,徐鹿卿完全傻了,張開嘴想說點什么,無聲的張開又閉合,最終只是把檢查結果捏緊,充滿了褶皺,慢慢的起身離開。
醫院里總是有人在角落無聲的痛哭,也有人在手術室門口喜極而泣,這里每天都在上映著一幕幕悲喜交加的情景劇,人們在這里迎來第一聲啼哭,也在這里呼吸最后一口氧氣,就像是一個輪回,白色......記錄了這里的一切,最后云淡風輕,無悲無喜。
“丫沒長眼睛啊?這他嗎都能踩到我?”
一個小年輕坐在走廊的地上吃著盒飯,似乎家里也有人重病,心情很不好,徐鹿卿整個人是麻木的,踩到了年輕人貌似很貴的鞋子。
年輕人瞬間把盒飯扔在地上,起身拽住徐鹿卿的衣領,把他抵在墻上,目光兇狠的看著徐鹿卿沒有焦點的眼睛。
周圍的人紛紛過來勸阻,但也沒主動上手拉開,就是圍著兩人說著“算了吧”,“不至于”,“這是在醫院”種種的話,但沒有太大的效果。
“你他媽瞎嗎?我這么大個人你看不見?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對不起。”
“你大爺的,現在說對不起?早他媽干什么了?我現在心情不好你他嗎自己找上門來?”年輕人嘴上叫罵著,拽著衣領的手又使上了一分勁,另一只手也攥緊了拳頭,隨時要落在徐鹿卿的臉上。
但徐鹿卿的下一句話,卻是打破了他的想法。
“我要死了。”
“什么?”小伙子遲疑地再問了一遍。
“我要死了。”
徐鹿卿盯著這個小伙子的眼睛,麻木的說道。
小伙子也愣了一下,想想這是什么地方,遇見個快死的人也算正常,原本的憤怒再徐鹿卿絕望的言語中變的有些不知所措,舌頭在繞著牙膛舔了一圈,然后輕輕松開了抓著徐鹿卿衣領的手。
“下回走路看著點知道嗎?不是誰都像我這么好脾氣,趕緊走!走走走!”
他輕輕地推了徐鹿卿一把,徐鹿卿茫然的對他點點頭,轉身默默離開,周圍的人讓開空間,讓徐鹿卿往外走,眼神中有憐憫的,有冷漠的,但這一切都跟徐鹿卿沒有了關系。
小伙子雙手揣在兜里,在原地轉了一圈,嘴角往左邊上挑,露出一個縫隙,用力吸了口氣,才猶豫的喊了一聲。
“喂!”
徐鹿卿回頭,看著他......
“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好好活著!一定!都他媽!好好活著!加油哥們!”
舔了一下嘴唇,徐鹿卿想說點什么,卻堵在了嗓子眼里,最后只憋出了像蚊子大小的謝謝,對小伙子輕輕鞠躬,才轉身離開。
一路晃晃悠悠的走到停車場,中途還被綠化帶絆了一跤差點摔倒,他拉開車門,剛坐上去,一滴血液掉在了手背上,他一下就慌了,拉開抽屜把拿出手紙擦拭血液,可仍然也擦越多,滴在身上和車里,看著不斷流失的血液,最終還是讓麻木的他驚醒,眼淚不斷的流淌,在倒車鏡中顯得格外驚悚。
最終紙抽用光了,手上已經沾滿了血液,他才意識到,手紙根本不能堵住血液,真正能救他的,只有不遠處剛出來的醫院。
他慌忙地下了車,手掌蓋住鼻子,仍有血液在縫隙中滴落,連車門都沒有關,朝著醫院狂奔,路過的行人驚恐的看著他,并不斷的往后退,最終他到了醫院門口,呼喊著聲嘶力竭,帶著深深絕望的兩個字。
“救我!!!”
第二天,他收拾好了行李,來到公司,是來辭職的,并索要這個月還沒拿到手的工資,現在他知道珍惜錢了,因為這是救命的。
領導還沒來,他坐在電腦前發呆,但不久之后,領導就來到了辦公室,見到徐鹿卿望著電腦發呆,皺著眉頭走過去拍了一下徐鹿卿的肩膀。
“徐鹿卿,想什么呢?昨晚沒睡好啊?”
“昨晚沒休息好,不好意思張哥。”
“趕緊打起精神來啊,一會把你手上那個張總的報表核對完給我,行啊你,又是一大單子,好好干。”
領導走后,單身狗同事小陳挪動辦公椅坐到徐鹿卿身邊,要不怎么說一長的不算丑的高薪人士找不到女朋友呢?關鍵因素就是在于情商低。
“昨天去醫院了?”
“嗯。”徐鹿卿麻木的點點頭。
“怎么樣?身體沒事兒吧?”
“沒事。”
“那就行,早就跟你說了你臉色不好,往后沒事少約幾個姑娘,小心艾就一個滋啊。”
“你說他媽什么呢?”
似乎戳到了徐鹿卿內心中的傷痛,他忍不住向身旁的小陳咆哮說道。
見到徐鹿卿發了彪,辦公室都禁了聲,只是偶爾有同事對視,面帶揶揄的撇兩眼徐鹿卿,然后跟其他同事偷笑。
表面上徐鹿卿的人緣再好,他也是整個辦公室賺的最多的,換誰誰能不眼紅?只是也對徐鹿卿產生了恐懼,生怕自己也被傳染。
徐鹿卿是過來辭職的,但領導畢竟待他不薄,就算辭職也不能直接撂挑子不干,核對完了報表之后,才起身拿著文件朝著領導辦公室走去。
“進。”
“張哥,報表核對完了,給你放在這兒了。”
“鹿卿,剛才人多我沒問你,檢查結果怎么樣了?是不是......”
一個艾滋病患者是能給所有人帶來恐慌的,他就算懂得拍徐鹿卿的肩膀并不會被傳染,可還是去了衛生間好好洗了手,現在徐鹿卿來了,他就得問一下了,如果是真的,那么就算徐鹿卿跟他關系很好,也只能說聲抱歉了。
“我來的目的,就是來辭職的,工作交接已經做好了,放在我桌上的U盤里。”
“所以你真的......”
“不是,我是白血病。”
剛聽到否認,張哥還挺高興的,但徐鹿卿說出真正患的疾病,他的心又突然降到了谷底,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沉默著思考了一會,才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