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潛藏于此,通過這里獨特的屏障,隔絕了一切聯系。
即使是預言一類的神祇,也難直接測算我的位置。
你們到底是誰,通過什么方式找到我的?”
那一頭豺狼,睜著一顆腫脹,而充血的眼珠,低聲問道。
“告訴她,我們怎么找到的。”
鼠父志得意滿的道。
鼠父將顱首展示出來,并連接了豺狼的一點神性之念頭。
“我們…”
舍薩度瞇著眼睛,小心觀察著鼠父,組織著自己的語言。
這鼠父顯然也想知道她如何定位豺狼的。
豺狼的發問,隨了鼠父心意,也正好給了鼠父一個機會。
“這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這一個冥府,本是亡者怨念集合,而成的一處虛幻靈界。
后在元素潮汐中,獲得大量負能灌注,始成一真實維度。
在舊神代中,這一新維度的誕生,引發過一波探索的熱潮。
我在那時,我也深入過冥府,還建了幾處廟宇,扶持了幾位亡神。
你隱匿的地點,還存有我的神龕呢!”
“什么?”
豺狼的毛發一下子豎起,她四處張望著,打探著,嗅聞著。
她很難相信,一個隱匿數千年的地方,竟是她者的神龕所在地。
“就在你的祭祀火中。”
舍薩度道。
“啪!”
鼠父打散篝火,露出內里的一個柱狀物。
“首陽祭柱。”
鼠父看著火中物,了然道。
在舊神代,舍薩度有許多的權能象征物,其中便有雄之特征。
只不過這個象征物,少有人知。
“走吧,食腐者。
你的問題已得到解答,接下來就是為我們尋找「永恒之冬」。”
鼠父拉著繩,就要打通去往現世的邃洞。
“你們來得太晚了。”
被套繩的食腐者道。
“那「永恒之冬」,早被龍母所霸占,非你們所能夠窺伺的。”
鼠父停下腳步,轉過頭來。
“我沒聽清…”
“我很抱歉。”
食腐者蜷縮身子,帶著懼意道:“你該想到的,覬覦「永恒之冬」的,不知多少。
它能隱藏至今,定是被某位占據。”
“所以它在?”
鼠父隱隱猜到某個地方,只是不敢確定。
“就在世界盡頭。”
食腐者道。
一番對話,到了這里,便戛然而止了。
“罷了。”
靜默了良久,鼠父才嘆然一聲,顯得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
隨后,又陷入猶豫。
她不知怎樣來處理這一個消息,她內心已經傾向于隱藏它。
這個念頭,一經產生,便再難根除。
以至于,她看向食腐者的目光,都變得極度危險了起來。
“咳咳!”
食腐者咳嗦起來,她脖上的繩套漸漸勒緊。
這個繩索竟直接作用于神性,絞纏中,快要將神性擠壓至泯滅。
“你瘋了。”
舍薩度的念頭,大喊道。
可惜,鼠父的念,已經退出了頭顱,再也聽不到她的話了。
“這個消息,告知大主,必然要挑起其對龍母的窺探之心。
這念頭一起,未來必有禍亂。
我雖是神祇,又頗有神術和寶物,但大禍之中,有幾分存生之機。
可要藏匿消息,便是叛逆。
我本就聲名狼藉,再做下這種欺上大事,真就再無回頭了。”
“哈!”
食腐者趴在地上,大口喘氣。
脖上的繩索,已然松垮下來,也使得她的神性未被絞碎。
雖不知大鼠在想什么。
但食腐者知道,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她應該是安全的了。
“你做得很好。”
熱蚺密林的一處空地邊,馬修道。
“你真的做得很好了。”
鼠父聽到這番夸贊,竟覺得心跳加速,不自覺流了一身冷汗。
“這是應盡的責任。”
她略慚愧的道。
“能克服過往經歷,所形成的性格弊端,這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馬修溫和的道。
這少有的溫和,讓鼠父扭捏起來,一時不知作何反應了。
“大主,你真要和…”
鼠父欲言又止。
馬修抬頭,看向北方。
她的目光,通過萬千群山的響應,一直來到了中土之地。
在中土再向北,跨過零羅洋,便來到了一處狹長的島境中。
這便是…世界盡頭了。
“再等等。”
馬修收回目光,道。
“嗯。”
鼠父應了一聲,蹲在地上,拍了拍腰上顱首,開始心念交流。
“窸窸窣窣…”
細碎的聲音,從雜草中,根木下,爛葉里傳來。
一頭頭蜘蛛,匯聚成群,在地上形成一個逆六芒星之陣。
馬修手一揮,一道靈性,打入陣中。
那陣中,立馬竄出一股焦臭的濃煙,并伴隨電閃,火光。
“這是熱蚺森林,尊者行宮之地,收回你的出場特光咒。”
煙中,一個尖利的聲音,罵罵咧咧的道。
“他竟約我們在這里會面。”
另一略帶磁性的聲音,訝然道。
“特光咒能彰顯我們的神秘,這可是我們黑暗的特征。”
最后一個聲音,都囔道。
“大師們,來響應我的召令,降臨于此,真是十分榮幸。”
馬修露出久違的笑臉,道。
“你也是從我們學會出去的,理當給予你一點的特權。”
那尖利聲音,身著紅袍,冷然道。
“真難以想象,出身季島的你,竟在摩達之地,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磁性聲者,身著黃袍,慨然道。
“哼。
那紡織蛛婆找到我們,反復的游說,吵得我們實在頭大。
不過有一點她是對的。
尊者勢大,而龍母力強,二者已壓得世界喘不過氣來了。
如不遏制一二,我們也有傾覆之危。”
馬修靜靜的聽著,也不插話,仿佛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一般。
這三位,乃陰冷學會的三位大師。
馬修很早之前,便聽聞了他們的名聲,施法世界的領導者。
那時的他,還是對方勢力下的一個小卒。
紅袍大師逼近馬修,直接道:“你想我們幫助你封印龍母,好使你進入「永恒之冬」中。
這是一件難事,但我們能做到。
并且,我們也能答應你,冒這一次險,但這需要你的付出。”
“你們說。”
馬修道。
馬修表現出了一種有求必應的架勢,這反而讓三位大師遲疑。
紅袍,黃袍,以及黑袍,這三位大師對視一眼,達成了默契。
“三個愿望。”
三位大師同時道。
“不需要縛誓,也不需要契約,更不需要任何的交易儀式。
我們只要你一個口頭約定,給予我們三個愿望。
這愿望,絕不會超越你的能力范疇,更不會越過你的道德范疇。”
“很公平,很合理,也很通情理的要求。”
馬修笑道。
這是他真正的笑,露出了兩排白牙,明晃晃,慘白白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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