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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然帶著雪，跨過那扇黃金大門，就在一瞬間，一簇簇目光聚攏在兩人身上。
沒辦法，太特別了，眼前的宴會大廳中，只有他們兩個算得上純正的血肉生靈，更何況還是兩個人類。
“對不起，能讓我看看你們的邀請券嗎，這里是私人聚會。”一個石頭人從大門后走出，攔住了兩人，盡管語氣很恭順，但明顯帶著質疑。
李自然送上邀請券，他并不想過多惹事，但石頭人看到邀請券的瞬間，臉色立時變了。
在所有人注視中，竟恭恭敬敬的給李自然行了一禮，隨后引領著兩人穿過宴會大廳，沿著旁側的小臺階一路而上，來到一座鑲嵌在半空中的平臺上。
一路上，幾乎每一個生靈都盯著他們，似將所有的毛孔都看透一般。
雪緊緊挽著李自然，生怕一不小心被這些猛獸吞吃了。
這里位置較高，李自然根本沒注意到還有這樣的浮空平臺，不過，位置絕對十佳。
不僅能夠將整個宴會大廳盡收眼底，更能細細欣賞到骷髏樂手精彩的表演，當然，眼前桌上的果類和旁側冒著油光的肉食，無不顯示這里的奢華。
更重要的是，那些虛空內的強族，沒享受這里的資格。
“先生，我是你的特別招待，你的需求隨時都可以滿足。”石頭人恭敬的站在入口處，似乎，他根本沒權利踏足這座浮空平臺。
“能告訴我，誰請我們來的嗎？”李自然隨手拿起一塊香蕉狀的水果，靠在皮套包裹的軟床上問道。
“對不起，我不清楚，你手上持有的是卡姿蘭小姐的特約貴賓，至于是誰的邀請，我沒資格打聽，我的任務是讓你盡可能的享受這次宴會，卡姿蘭小姐吩咐過，這次宴會主要是來招待這些貴賓的。”說著將一張名冊送到李自然面前，異常恭敬的說道：“這是骷髏樂團的演奏曲目，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點播一些節目。”
卡姿蘭？
是他？
貓三的老師？
看來只能等著對方現身了。
李自然看了一眼，多是一些上古的曲譜，他對音樂這種東西根本沒半點研究，看向旁側拘束的雪女，問道：“你有什么想聽的嗎？”
“什么？”雪女被突兀的詢問嚇了一跳。
“歌，有什么特別喜歡聽的歌嗎，這位先生要我們點歌呢！”李自然將桌上的果酒倒了一杯，放到對方手上，笑道：“雪，好好放松一下，虛空能有這般的享受，應該珍惜才是啊！”
“我...沒...”雪有些支支吾吾，他有點害怕下方那些古族的目光。。
石頭人見狀，態度更加恭敬起來：“小姐，你們雪族最善唱歌，而骷髏樂團是虛空內最好的交響樂團，你可以隨意點些歌曲，對于你們這樣的貴賓點歌，那是他們的榮幸！”
“對對對，我都忘記了，你怎么不會唱歌呢？點一個吧，來個好聽的。”李自然在旁鼓搗著，隨即看向石頭人，問道：“有伴舞嗎？”
“當然，只要你需要，這里滿足你的一切。”
雪有些發愣，她現在都不知道怎么會出現在這種地方，身上的禮袍，莫名其妙的宴會，甚至現在的貴賓專座，似乎都在夢里一般。
她弄不懂，可更不能拒絕李自然的要求，只能干巴巴的說道：“有雪之歌嗎，雪女一族的族歌。”
“當然有，謝謝你的點歌！”石頭人像得到莫大賞賜般，沿著樓梯快速走了下去。
沒過一會兒，小舞臺上的節奏突變，如同勁風洗禮，長號呼嘯，遠遠聽著，儼然就是一場大雪降臨之兆。
在音樂泛起的瞬間，雪竟顫抖了一下，兩只眼睛盯著小劇場，根本松不開半點。
狂風驟雨般的音樂突然一轉，一下子悠揚起來，小舞臺的前方，一整隊精致打扮的雪女，惦著腳尖從后方躥出，優美的身影隨著音樂的跳動，翩翩起舞。
“感覺怎么樣？”李自然笑著問道，“是你點的歌嗎？”
雪猛烈的點著頭：“是，是！虛空中已經沒幾個人會這種歌曲了，沒想到我還能聽到，李，雪族之歌是我小時候聽母親哼唱的，沒想到這里能這么完整。”
整個人直接爬在前方，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小劇場，剛剛的緊張早忘的一干二凈。
李自然倒上一杯果酒，放道雪的旁邊，悠悠說道：“喝一點吧，或許這樣能讓你更舒服些。”
雪笑了，酒窩順著嘴巴向兩側展開，似出自真心的笑容，端起果酒，細細滑入嘴唇，看著李自然，輕聲問道：“李，謝謝。”
“謝什么，這可不是我提供的。”
雪莞爾一笑，沒過分細問，細嫩的手掌托著腮幫，靜靜看著小劇場上的表演。
音樂越來越舒緩，像小雪靜靜飄蕩，已經有生靈在舞池內跳動起來，扭扭捏捏，很是難看，但很是享受。
“李，你有過故鄉的歌嗎？”
低聲的詢問讓李自然一愣，故鄉的，哪一首呢，我的祖國嗎。
想到古怪的歌名，李自然便笑了，骷髏樂團號稱什么都會，但絕不會這一首。
“沒有！”
“胡說！”雪直直白了一眼，“音樂是最神圣的，每一個生靈都有自己最深處的音樂，我知道你一定有，給我聽聽吧，就給我一個人。”說著也學李自然剛剛的樣子，倒了一杯朗姆酒，顯然，她是想給李自然一點勇氣。
這杯酒，李自然沒客氣，他也沒吭聲，那些記憶中的歌早已迷糊了，到現在都不知道那些記憶是否還有效果。
似看出李自然的情緒低落下去，雪輕輕抬起手臂，放在李自然腰上，笑道：“聽到了嗎，雪在跳舞，跟著我吧，閉上眼就行！”
李自然閉上眼睛，任由音樂帶動著他，不，是那纖細的手臂和沁人的體香，這些香味是有弧度的，那種感覺，就像在虛之世界中漫游一般，那些生澀的星團，似也跟著音樂跳動起來。
每一個星團沖破原有的束縛，撞擊在星云上，而星云又在震蕩中，發生更猛烈的大碰撞。
這種感覺很妙，很甜，像一團細細暖流在心頭涌蕩，睜開眼，正看著那張精美的臉頰。
他從沒發現雪是如此的美，尤其閉上眼睛的樣子，整個臉頰看不出一點缺陷，但很快，他的注意便落在那張精致的嘴唇上。
鮮紅色的，像涂抹了蜜汁一般，這絕對比剛剛的果酒要甜。
頭顱微低，他想嘗嘗，這甜膩的紅潤。
嗚......
這厚厚的嘴片一蓋下來，雪立時感覺呼吸不過來，猛然睜開眼睛，下意識要將這個侵犯的人影推開。
但此刻，極遠處悠悠的音樂飄了過來，她看著李自然，看著微微抖動的睫毛，鼻孔中一點點向外流動的氣流，兩只緊閉的眼睛像熟睡的孩子般，透著一股享受。
她從沒見過李自然這般安靜，仿佛這才是這個男人最初的樣子，放棄了陰謀，放棄了算計，甚至放棄了那種在惡劣環境中的打拼，只剩下這種最純粹的享受。
竟不自覺松動了嘴唇，細細的舌尖主動尋找著對啊功能。
音樂悠悠，極遠處的小劇場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雪女，他們在雪花中紛紛起舞，隨著雪女原來越多，那大廳內的生靈也跟著舞動起來，他們似對這種小眾音樂還很享受，彼此擁簇在一起，有說有笑。
這小小的貴賓平臺上，仿佛時間完全停止一般，兩個人你帶我，我帶著你，輕碎的腳步，搖曳的身影，任由那香味在鼻尖流轉。
李自然很寧靜，他還從沒這樣安靜的享受過一個女人，就像他的虛之世界一般，浩大的黑色星團慢慢的寂滅，發酵，無論星團的幻滅還是重生，仿佛都是自然而然一般。
一次重復著一次。
鎖鏈不斷破碎，不斷疊加，又再次破碎。
放開了以往的一切束縛，讓鎖鏈中的一切星團自由沖撞。
他從沒這樣自由，對虛之鎖鏈的控制從沒這樣圓潤過，在紅土大陸的時候，他發現了虛的奧妙，但現在卻真正發現這些鎖鏈按照自由意志流動起來，是那樣的美妙，那樣的圓潤。
沒人能發現李自然的手掌，悄悄放在那翹起的臀部上，如果有看客在這里，決然會被兩個人的深情所動容。
半個小時了，兩片嘴唇似被膠水沾在一起般沒有松動，只能看到腮幫上不斷蠕動的肌肉，似都恨不得將對方啃食一般。
呼吸，沉重的呼吸在平臺上傳播著，光影不停的在兩人中變幻。
可惜，那悠悠的音樂停了下來。
如果音樂繼續，他們還能堅持。
李自然睜開了眼，雪也睜開了，兩個人對視著，似有些意猶未盡，沒有尷尬，只是淡淡笑著。
不過，另一股特別的香味打亂了這美好的氛圍。
“我沒打擾你的意思。”在樓梯旁側的沙發上，貓三笑著，而在他的身旁，一個姿色絲毫不下于雪的女人，也微笑著看著他們倆。
她沒說話，翹著二郎腿將自己那兩根細白的小腿露在未免，手掌放在膝蓋上，托著腮幫，似觀想美景般盯著兩人，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
不過，這個女人所穿的竟是和雪一模一樣的大紅禮服，更詭異的是，這還是個人類裝扮。
可李自然清楚，她不是人類。
卡姿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