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繩也出現了……”
看著懸掛在頭頂的尸體,蘇遠微微瞇起了眼。
可以預見的是,隨著自己越發的深入,肯定會出現越來越多的曾經接觸過的厲鬼出現。
但好在……那些都只是一具具長相似鬼的尸體。
大樓準確的來說,只完成了一半,下半部分基本都已經建筑完成,而上半截卻還是鋼筋水泥露出。
看上去有點像是已經修建了有些年頭,然后后期再繼續擴建的類型。
樓內陰暗潮濕,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霉味,除了天花板上總是懸掛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尸體,地面上還有很多地方有積水。
也不知道這些積水是那只鬼的靈異顯露,然而至少在這一刻,地面上的積水真的只是純粹的積水罷了,并不具備有靈異。
隨著蘇遠的走來,腳步聲回蕩在空蕩蕩樓層里,顯得有種說不出來的壓抑。
很快,在爛尾樓內徘徊的蘇遠看到了又一個樓道里的尸體。
不過和先前的那些尸體不同,這次的是一位游蕩在大樓里的,保持著行動的能力。
這是真的鬼?
蘇遠在昏暗的走道盯著那東西看了一眼。
那是一張已經發黑發臭的臉,還沒靠近,便能夠聞到一股濃重的尸臭味飄來,尸體的雙眼已經腐爛,正不斷流出尸水
它的身上穿著一件老舊的大衣,配合那個高大魁梧的身軀這就像是從地獄深處跑出來的冤魂,漫無目的游蕩在這爛尾樓里,將不算寬的過道直接堵死了。
而且眼下還正面朝這里,一步步的往這邊靠近。
“這是凱撒大酒店里的那具男尸,它也出現了……”
蘇遠神色一動,看到了這個具高大尸體背后那留下的一個個腳印。
就跟那時候的凱撒大酒店里一模一樣。
腳印并不是黑色的,上面只是沾染著身上流出的尸水在腐爛之后所以才形成了一個個黑色的腳印。
然而,與先前那些看到的尸體不同的是,這個被具現出來的屬于凱撒大酒店里那具手持柴刀的高大男尸在此刻卻依舊保持著行動的能力。
它漫無目的的游蕩在這棟爛尾樓里,水泥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黑色的腳印,并且最為重要的是,那把柴刀也被一并具現出來了。
沒有絲毫的猶豫,蘇遠直接走上前,只是這一次出于對于這次尸體保持著行動能力的異常行為的謹慎,他選擇了直接動用厲鬼的靈異。
這一刻,蘇遠的腳下開始詭異的滲出了積水,積水的一出現,瞬間就與爛尾樓里原本就存在于地面上的積水融合在了一起。
空氣變得愈加的潮濕和陰冷,仿佛像是能擠出水來似的,和先前不同的是,此刻這些地面上的積水,是真正具備了能殺人的靈異了。
積水就像是具備了活性一般,詭異的朝著那手持柴刀的高大男尸蔓延,很快就蔓延到了那具游蕩著的尸體腳下。
而那具尸體仿佛什么都沒有察覺到,本身也似乎像是不具備有任何靈異的樣子,即便腳下是沾染靈異的積水,也依舊無動于衷,漫無目的地徘徊在爛尾樓里。
仿佛像是在遵循著一種機械式的本能行事。
“沒有任何危險的感覺……這同樣也不是鬼……”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蘇遠眼光微閃,顯然眼下的這具尸體也只是一個山寨的西貝貨,并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正的鬼,積水的靈異可未必能夠侵入到這只鬼的腳下,原劇情中當初楊間連鬼域蔓延過去的時候,都被男尸用柴刀隔空砍了一刀,以至于整個人都被腰斬,若非有八音盒的詛咒,說不定也就死了。
而眼下積水都已經快要淹沒了它的腳踝,它卻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依舊是在自顧自的走著,這足以說明很多的問題。
始終也就只是一個樣子貨啊。
蘇遠嘆了一口氣。
驀地。
積水里突然間伸出了一雙慘白的手,直接抓住了那個手持柴刀的高大男尸,緊接著猛地用力一拽,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那僅僅只能淹沒人腳踝的積水頃刻間竟然將男尸給吞沒,一個水花過后,一切都消失無無形。
不一會兒,積水里水花翻騰,一柄銹跡斑斑的詭異柴刀從積水中扶了起來,出現在了蘇遠的面前。
蘇遠彎腰將其從積水中撿起,柴刀銹跡斑斑,滿是缺口,似乎埋在土里已經很多年了,上面還殘留著一些特別的泥土。
外形上,和農村里那種用來砍柴的柴刀基本類似,也和自己記憶中的柴刀一模一樣,可問題是……它就真的只是一柄柴刀,不具備任何的靈異。
以整把柴刀的情況來看,別說肢解厲鬼了,恐怕連砍人都砍不死。
“可惜了,我還以為真的有另外一把柴刀。”
仔細打量了片刻,蘇遠略微可惜的將手中的這把柴刀丟棄,不具備靈異,這把刀完全就是一塊廢鐵,就算是拿到廢品站里去,估計也還賣不到五毛錢。
雖然解決了這具具備活動能力的尸體,但是在蘇遠看來,這并非是一件好事。
因為從一開始聳立不動的尸體到那些被復刻出來的尸體初步具備了活動的能力,這就已經是不好的念頭了。
或許這意味著事情已經出現了新的變化,只是因為缺少關鍵信息的指引,至今都不得而知。
再加上蘇遠也并沒有感覺自己有受到靈異襲擊的跡象,故而即便是眼下面對的情況讓他感覺詭異,但也并沒有太過于慌亂。
在一樓逛了一圈,蘇遠并沒有發現其他的什么異常于是又將目光瞄準了二樓。
整個爛尾樓嚴格來說,下面的四層是已經蓋好了的,只是從第五樓開始又被拆掉了頂部的一部分,似乎要繼續往上蓋,至于最后打算要蓋幾層,這就不是他所能知道的。
這得看地基允不允許,條件允不允許。
不過現在看來,多半是不允許的了,畢竟都跑到靈異之地來了……
不,也不對。
如果按照自己的猜測來看,這棟爛尾樓估計也是從他人的記憶之中復刻出來的才是。
或許在現實當中真的存在有這么一個爛尾樓,被人記住了,然后來到了這個鬼地方,以至于被靈異的力量從記憶之中復制了出來。
當然,蘇遠自己本身是沒有見過這種建筑的,如果有,那么他一定會有印象的。
所以這多半是存在于其他人記憶中的景象,不知道為什么和他記憶中見過的那些鬼搞混了,兩者間出現了莫名的重疊。
帶著這樣的想法,蘇遠緩步朝著二樓走去,二樓的環境其實和一樓大體上相差不遠。
不過大多數都是一些用于住人的房間,蘇遠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前,左右兩邊都有一條通道,通道的兩邊全都是住人的屋子。
左右的兩條走道顯然是連在一起的,形成了這個‘回’字的走廊,而此刻蘇遠正站在二樓和三樓的樓梯口交界處。
當然,僅僅只是這樣子看著的話,是發覺不了什么太多的異常的,前提是走道里的燈不要繼續吊著尸體。
被復刻出來鬼繩數量,似乎遠遠要比想象中的多上一些。
可以說二樓的每一盞燈下,都吊著一具尸體,以至于有不知從何而來的風吹過的時候,尸體便被吹得微微晃動。
在一些靠門的位置,垂落的腳尖時不時便會撞擊在門上,發出沉默的回響。
“咚咚咚……”
咋一聽,還跟敲門鬼的敲門聲有幾分類似。
正當蘇遠打算隨意打開一間房門看看的時候,冷不防的,角落盡頭的那個房間里,卻傳出來了莫名的異響。
蘇遠沒有動,他只是站在那里,一雙慘白瘆人的眸子不安分的四處打量著。
這是鬼眼所具備的特殊靈異。
因為經常有動用鬼眼,他自己的眼睛都出現了某種特殊的情況,具備了一些靈異的性質,這是厲鬼的同化所帶來的一些變化。
這種變化談不上是好還是壞,但是某種情況之下卻能讓蘇遠無代價具備一些厲鬼的能力。
昏暗的環境對蘇遠而言沒有任何的影響。
他很快鎖定了房間的位置。
但并沒有急于過去,而是又看向了其他的。
鬼眼轉動了一圈,透過墻壁和其他的障礙,這些房間里的情況頃刻間就盡入眼底。
不過稍微讓人意外的是,有個房間是鬼眼無法看透的,似乎像是有什么東西,阻礙了鬼眼的視線。
現在就沒有猶豫了,蘇遠直接走到了那個房間門口,恰好也就是那個有異響傳來的房間。
房門是緊閉著的,似乎很長時間沒有人居住了,大門上盡是綠色的銹跡,門牌號也已經被腐蝕,看不清具體的數字。
蘇遠直接走了過去,看了看緊縮的大門,雖然他沒有鑰匙,但是他有腳
故而直接抬起腳對著那房門就踹了過去。
反正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經由記憶形成的,并不是真正的存在,如果是在現實的世界中碰上這么一棟爛尾樓,在知曉存在有靈異的情況下,蘇遠絕對會小心為上。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但是不需要有這么多忌諱的樣子了。
“砰!”
布滿鐵銹的大門已經被蘇遠一腳踹開了,巨大的力道,使得整個鎖都出現了扭曲,破門的聲音回蕩在大樓內,震的頭頂上的灰土都簌簌的落下了。
暴力而又任性。
門一打開。
一股塵封已久的涼意從里面撲面而來。
同時黯淡,發黃的燈光竟從屋子里亮了起來,并且照亮到了門外。
對于這種情況,他倒是見怪不怪了,畢竟今晚遭遇了這么多稀奇而又古怪的事情,就算是再多出那么一兩個令人難以理解的靈異現象,好像也并不是那么令人難以接受。
“這燈光......”
蘇遠看著那燈光略微有些發愣,不為別的,因為這里的燈光和鬼郵局的燈光有些類似,也和凱撒大酒店里的那些房間里的燈光也有點類似。
這爛尾樓和那兩個地方有關聯嗎?
帶著這樣的想法,蘇遠直接走了進去。
里面的陳設都很老舊了。
大抵都是一些上了年代的東西,身處在這樣的房間里,會讓人有一種脫離了現代的感覺。
像是這里的家具,大多數都是木質的,涂著紅漆,斑駁脫落,墻壁上,地面上都是那種老式的花瓷磚。
給人一種過去時期的風格,唯一不符合的就是墻壁上還掛著許多的畫。
那些都是油畫,每一副畫的內容都是相同的,畫上畫著的都是一個身穿歐式風格的紅色衣服女子。
女子五官模糊,似乎在面帶微笑,又似乎在窺視著房間里的一切,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至于油畫的背景則是是一個村莊的景象,昏暗壓抑,寂寥毫無人煙,一個個破敗荒蕪的房屋聳立在油畫中。
一副這樣的畫擺放在房間里,會讓看的人覺得詭異,但是很多副相同的畫擺放在房間里,就會使人心中發毛了。
對于這些話,蘇遠也并不陌生,這是鬼畫衍生出來的其中一副。
真正的鬼畫他沒見過,靈異衍生的倒是見過有,所以此刻就連鬼畫都被顯現出來,蘇遠也不吃驚。
畢竟鬼差和別的s級別厲鬼都能出現了,鬼畫會沒有才顯得奇怪。
對于這些畫,蘇遠只是打量了幾眼便挪開了視線,鬼畫可可不同于別的鬼,一旦你觸發了鬼畫的殺人規律,即便面前的是一副假的畫,但是在下一刻估計也就會變成真的了。
現在他已經夠摸不著腦子處理這起詭異的靈異事件了,鬼畫什么的,還是不要出來搗亂了。
挪開視線之后,蘇遠又看向了其他。
客廳里并不大,老舊的裝修風格雖然給人一種上個年代的感覺,可是這地方卻非常的干凈整潔,像是有人居住一樣。
整個屋子一塵不染,非常的干凈。
這種干凈很明顯就能讓人察覺到有點不正常,因為哪怕是有人打理也不可能干凈到這種地步。
而眼下的這種情況,反倒更像是房間里的時間被停留了下來,像是一直在維持著某個時刻一樣。
帶著這樣的想法,蘇遠直接走向了臥室,站在房門口道:“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請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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