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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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早就來了?”艾登有些意外,維羅妮卡曾說過,她建議了鮮花女士白班下班之后再過來。
看來對方是知道了他今天回來上班后,就迫不及待地在午休的時間趕過來了。
是有什么目的?
艾登想了想,問了句:“她帶了東西?”
“和之前一樣,拿了花束和禮物,非常顯眼。”伊莎貝拉回答。
這樣子的話,無論是讓那個女人到監獄里頭來,還是直接到接待處去見她,都很可能會引起圍觀群眾的誤解。
略一思考,艾登便做下了決定:“照手續安排一間面會室給她,把我桌子上那些東西放房間里退還給她,我一會兒就過去見她。”
“好……”伊莎貝拉這個“好”字剛說出口,走廊拐角維羅妮卡就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正好跟他們打了個照面。
兩邊不由得都愣了一下,艾登先開口問了句:“有事情要匯報嗎?”
“不這個……那位女士,剛剛來接待處。”維羅妮卡愣愣地說道,她是剛剛才從其他同事那里得到這個消息,就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嗯,我已經知道了。”艾登點了點頭。
“哦……”維羅妮卡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尷尬,雖然很想過去看看,但她顯然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理由。
伊莎貝拉看看她,又看看艾登,突然有了主意。
“啊,我突然想起來,早上監區長叫我幫她去人事拿文件的我居然給忘了,典獄長,您看要不要先讓維羅妮卡帶您過去……我不趕緊去要挨監區長罵了!”伊莎貝拉發揮起了自己的演技,但由于是臨時起意,她的語氣有些生硬。
艾登掃了她一眼,心說你要演我也稍微磨練下演技吧。
不過他并沒有揭穿對方,只是淡淡地回了句“你去吧”便轉向了維羅妮卡:“維羅妮卡,你給那位女士安排間面會室,順便把我桌子上那堆禮品帶過去放那里退還給她,告訴她我待會兒就過去見她。”
“好的!”維羅妮卡一下子來了精神,敬了個禮。
十分鐘后,“鮮花女士”捧著花束一臉期待地走進面會室,看到的是小桌上堆著的禮品盒,以及站在被鐵欄和玻璃屏障隔開的房間另一頭,背手而立的維羅妮卡。
她打量了一下桌上的盒子,確信了這些都是她前幾日送出的禮物——上面她自己留下的紅唇印依然清晰可見。
“警官小姐,這是怎么回事?”她向維羅妮卡發問。
“這是典獄長的意思,他說他不能收這么貴重的禮物。”維羅妮卡面無表情地回答,“按照自治州的法律,公務員收受的禮物不能超過一定價值,很遺憾女士,這些禮物必須退還給您。”
“不為金錢所動啊……”鮮花女士捧著花束若有所思地看著桌上的盒子。
是啊,長官可不會被你的金錢炮彈輕易收買,所以趕緊放棄吧,維羅妮卡在心里呼喊。
結果鮮花女士反倒很開心地笑了起來:“呼呼,跟我想的一樣,我沒有看錯人呢。”
維羅妮卡不由得一怔:“你早想到自己的禮物會被拒絕了?”
“嗯,其實,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測試。”鮮花女士微笑,“我知道自治州有這樣的規定,所以特意用昂貴的禮物測試他的道德水準,幸好和我想得一樣,是個不至于被金錢炮彈輕易收買的男人,真是棒極了,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
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維羅妮卡當即感覺著聲音仿佛一口鐘在腦子里被敲響。
這個女人,真的是奔著這個目的來的!
“可……萬一他收下了呢?”維羅妮卡呆愣愣地問道。
要是對方收下了,作為送禮者的鮮花女士就算去舉報,也會給自己落下一個行賄的嫌疑。
“那就只能說明我眼光不好,看錯人了。”鮮花女士一臉無所謂地說道,“反正也花不了太多錢。”
花不了太多錢……這家伙到底得有多土豪啊?維羅妮卡感到了棘手。
“對了,艾登先生他人呢?”鮮花女士突然問道。
維羅妮卡敏銳地注意到對方的稱呼已經從典獄長變成了直呼其名。
“他,說他待會兒就來。”維羅妮卡如實地轉述典獄長的話。
“哎呀,真是會吊人胃口。”鮮花女士將抱在手里的禮品盒放在桌臺上,抬手理了理發絲,認真地看著維羅妮卡問道,“警官小姐,您看我今天的妝容合適嗎?”
“非常,完美。”維羅妮卡異常艱難地吐出了這個評價,心想這家伙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這樣完美的臉,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淡妝濃抹總相宜了。一般人是需要一定程度的摸索,才能找到最適合自己的化妝,但這人,恐怕反而很難找到能遮掩她美貌的普通妝容。
“您為什么不選擇在下班的時間,這個時間您會打擾到他工作的。”維羅妮卡說。
“真是對不起,我實在太想見到他了。”鮮花女士露出了微笑。
對此,維羅妮卡也沒有什么話可說的,在這件事上繼續找茬未免太小家子氣了。
鮮花女士開始在房間里來回踱步,臉上帶著喜不自勝的笑容,嘴里還在小聲自言自語。
維羅妮卡豎起耳朵,借助狼人卓越的聽力,她聽到對方是在模擬跟典獄長見面的問候。
對方對和艾登的期待,恐怕并不是演出來的。
十幾秒過去,鮮花女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睜大眼睛猛地一轉頭,盯著維羅妮卡問道:“哎呀,我竟然忘了問最重要的事情,警官小姐,請問艾登先生……就是典獄長現在有未婚妻或者女朋友嗎?”
“我想,應該是沒有的。”維羅妮卡面如死灰地回答。
“那真是太好了,謝謝您,警官小姐……咦,您臉色不太好,身體不舒服嗎?”鮮花女士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我很好。”維羅妮卡心說求你別問了。
明明感覺得到對方并沒有任何針對自己的惡意,維羅妮卡還是產生了一種自己遭受了欺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