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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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核心區操場。
奧菲利婭在操場上繞著圈緩步走著,她很少在放風的時候出來走動,太陽光對高階血族也多少是有那么點傷害的,而下雨天的時候監獄又不會安排放風,今天是難得的陰天。
這時,她聽到身后有人小聲向她搭話:“你好啊,血族親王。”
奧菲利婭稍稍扭過頭,看到了一張有那么點眼熟,但并不怎么認識的臉——是她見過的核心區犯人,從囚服的顏色看,屬于核心區里危險等級最低的那類。
好像是六號房的那誰誰……奧菲利婭根本不記得對方的沒找你,只記得是那種沒啥本事,但整天在監獄里到處蹦跶的小角色。
她沒回話便將頭扭了回去,同時加快了腳步。
“喂喂,別無視我啊!”向她搭話的海盜安娜趕緊跟到她旁邊去,“我是有件好事要告訴你啊。你曾兩次越獄,你肯定也想從這破地方逃出的吧,現在我們找到了有個絕好的機會……”
奧菲利婭扭過頭,血紅的雙眼帶著瘆人的光:“上一個慫恿我越獄的人害我加了五十年刑期,我恨不得放干她的血,你現在又來觸我霉頭?找死?”
“哎呀呀,別這樣瞪我呀,你看在這種地方又沒人真的怕你……”安娜笑笑,“你這個血族親王不出去的話,根本嚇不倒人嘛。”
奧菲利婭雖然屬于紅色警戒級的犯人,但也是那種被封印了魔力就會損失大部分力量的類型。最關鍵的是,這家伙以前因為兩度越獄被典獄長艾登整到死去活來,越獄被抓的照片還被印在教育資料上供犯人們傳閱,成了核心區的笑料。
哪怕是對安娜這種核心區小角色,奧菲利婭也絕對算不上有什么威懾力。
擱以前,奧菲利婭早該懟過去了,但這一次奧菲利婭連看都不想多看對方一眼,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別急著走啊,這一次的組織者可比上次靠譜得多……”
“真不懂得吸取教訓啊,你就不怕又像上次那樣被當棄子扔掉嗎?”奧菲利婭冷漠地回了一句。
安娜眼角抽搐了一下,心里暗罵你沒被當棄子不還是被抓回來了?
但她還是按捺下了回嘴的沖動,擺出一張笑嘻嘻的臉來:“請安心,這次這個人,是有成功案例的。她曾經從帝國的首都監獄里平安無事地逃出來過,還帶走了很多犯人。這一次她也希望盡可能多地帶一批犯人出去,條件只是你們出去之后能在外面好好大鬧一場,除此之外不需要你做什么,這對你來說穩賺不虧吧。”
“曾經從首都監獄逃出來過?”奧菲利婭稍稍皺起眉頭,放緩了腳步。
安娜心里竊喜,以為對方上鉤了。
事實上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安妮跟她們交流了一下更具體的細節。
“我決定了,干脆玩一票大的,我準備將這片區域的犯人全部放出去。”安妮當時這樣說道。
“別吧,這對我們沒好處。這里有不少犯人已經被那個典獄長調教出奴性來了,還有些根本就是他的走狗……”凱瑟琳提出了意見,“短刑期的犯人更是不可能愿意離開監獄的。這些人放出來不但沒用,反而可能變成我們的阻力。”
“阻力?不存在的,不管來多少人都一樣無法阻止這場越獄,如果她們試圖幫獄警阻撓我們的話,只會跟獄警一樣吃到苦頭。”安妮自信而淡定地回道,“我的越獄方法比較特別,可以讓獄警那邊完全沒辦法攻擊我們,雖然我們這邊也沒法出手……但等離開了監獄就不同了。這監獄里總有些對獄警不滿的犯人吧?把她們都找出來,勸誘她們出去之后就大鬧一番……放火也好殺人也罷,不僅可以讓這座監獄顏面盡失,還能有助于我們遠走高飛。”
安娜和凱瑟琳對視了一眼,馬上就想到了幾個人選。
奧菲利婭就是其中之一,她兩度越獄被抓,刑期長到不可思議,還跟典獄長艾登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安娜認為這家伙一定會配合她們的計劃。
果不其然,聽完她的勸誘,奧菲利婭一臉嚴肅地朝遠處站著巡視的獄警望了兩眼,然后又將目光移了回來。
“聽起來很可疑啊……但姑且說來聽聽吧,你們還找了誰?”奧菲利婭瞇起血紅色的雙眼。
與此同時,艾登的辦公室里。
核心區的監區長芙蘭達正一臉頭疼地拿著當天的《銀城晚報》,對坐在椅子上的艾登問道:“獄長啊,您能跟我說明一下,這篇報道到底是什么情況嗎?接待處執勤的人說今天已經來過好幾批日報的記者了。”
“喔,我凌晨才讓人貼上去,這會兒居然就已經登報啦?不錯啊,這幫子記者真是跑得比誰都快。”艾登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張報紙,刊登的正是艾登今天早上,在城北渡口的公告欄上貼給某海盜的回復。
這間報社顯然也很清楚納威·德雷克過去在帝國的事跡,僅僅通過艾登當眾張貼的回復,他們就基本上猜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解出了紅鯊魚海盜團預備從薔薇鐵獄劫人的事實,并將艾登貼出的通緝令,理解為他對即將劫獄的紅鯊魚海盜團的宣戰書。
“您為什么要做這種事情啊?”芙蘭達忍不住扶額,“挑釁在外面活動的罪犯,沒有任何好處吧?”
“要說挑釁也是他們先的啊。一個罪犯寄了這封囂張至極的恐嚇信過來,明目張膽地要劫這座監獄。作為這里的管理人,我當然得明確地表明自己的立場。”艾登義正辭嚴地說道,然后看向站在芙蘭達身旁的維羅妮卡,“對吧?”
“我也支持長官的做法,我們這種機關絕不可以忌憚犯人的威脅,要明確地向大眾表明我們的立場。哪有警察害怕罪犯的道理?”維羅妮卡幾乎是絲毫沒有猶豫地,馬上就站到了艾登那一邊。
“你們——”芙蘭達錯愕地來回看看自顧自統一了戰線的兩人,只感覺腦殼似乎越來越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