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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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分一點零食打架,有意思?老老實實平分不會?你們當這里什么地方?”維羅妮卡抱著手,來回瞪視眼前的兩個女孩,“這里是監獄,不是托兒所!給我好好守規矩,再有下次,禁閉室伺候,聽懂了沒有?”
“懂了。”長相酷似的兩個女孩——被美琉姬奴扔到監獄里的雙子殺手齊聲回答。
面對維羅妮卡,她們顯得異常老實。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她們之前在美琉姬奴的指示下鬧事的時候被維羅妮卡狠狠揍過。
“回自己房間去!!”維羅妮卡朝她們身后的牢房一指。
姐妹倆低著腦袋進到房間里,維羅妮卡一氣呵成地關門鎖上。
“哎呀多虧有你啊。”正在監區值班的獄警伊莎貝拉走過來感謝她,“這倆熊孩子,我叫她們停手根本叫不住。”
普通監區還好,碰到核心區的犯人在牢房里打架,監視的獄警除了警告之外也只能叫防暴隊來處理。
“我也從來沒想過當獄警還要帶孩子的。”維羅妮卡也嘆了一聲。
“不過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好事吧,感覺她們好像多少像個正常孩子了。”
剛關進來的時候,這對被美琉姬奴控制的姐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無悲無喜的人偶。
之后艾登下令將她們和美琉姬奴徹底隔開,斷除美琉姬奴對她們的影響,讓她們和其他少年犯一起接受教化。
維羅妮卡對艾登的手段還是比較有信心的,這對姐妹的情況并沒有艾凡莎那么復雜,假以時日,她們還是有機會回歸正常人的。
“巡邏結束了,我先去跟典獄長報告一下。”
維羅妮卡和伊莎貝拉告別,離開核心區前往艾登的辦公室。
“……辛苦你了。”
聽了維羅妮卡的日常報告后,艾登一邊審視手里案卷一邊平淡回道。
從維羅妮卡進來開始,他就一直在反復看這份案卷。
維羅妮卡見上司正忙,便也不再多加打擾,轉身準備退出辦公室。
但這時艾登卻出聲叫住了她:“維羅妮卡,你以前做騎警的時候,對舊城區黑幫有了解嗎?”
“還算……可以吧。”維羅妮卡轉過身來,有點詫異于艾登突然提起這個話題,“我以前也有負責一些相關的案件。”
騎警負責的案件范疇以大規模暴力事件為主,非法集會的邪教團體和示威者,在郊區劫掠的馬賊,還有城市黑幫,這些都是騎警隊的常見對手。
維羅妮卡掃了一眼桌子上的案卷檔案袋上面的編號,突然明白了幾分:“您是在看卡蜜拉的案卷嗎?”
“是啊。”
“您懷疑她的案子有疑點嗎?”維羅妮卡一臉不解。
她當時被冤枉入獄的時候,艾登也曾反復審閱她的案卷,然后判斷她的案件有疑點,才開始著手幫她調查,最后幫她翻案的。
“我是想找找看有什么疑點,但一時半會兒還看不出來。”艾登將手里的案卷放下。
調查和黑幫有關的暴力犯罪并不是他的術業專攻,他是專門管犯人的獄警,這副身體原來的主人也是專門調查異種犯罪的,對黑幫犯罪雖然有部分了解但也不算深入,繼承下來的記憶中并沒有可以借鑒的地方。
“為什么現在才突然……”維羅妮卡疑惑地眨巴眼睛。
卡蜜拉的案件發生在一年前,時隔一年才拿出她的案卷重新翻看,著實有點匪夷所思。
“今天早上有一封匿名信寄到我的信箱來。”艾登從桌上翻找出一封信,“寫信的人說是要向我告發卡蜜拉案子的真相。”
維羅妮卡接過信抽出來看了一下,上面的字有些歪歪扭扭大小不一,顯然是寫信的人為了掩蓋自己平時的字跡刻意為之,但姑且還能辨識內容。
這封信以當事人的視角講述了一年前發生在舊城區廢棄碼頭的一場黑幫械斗,骷髏幫和血手幫為爭搶地盤開戰。
在戰斗過程中,骷髏幫的一名少年貝利被血手幫干部卡蜜拉幾拳放倒,隨后騎警突然殺到,械斗的眾人四散而逃——這些情節和卡蜜拉的案卷里所寫的并沒有太大區別,被卡蜜拉毆打的那名少年逃離現場后死于創傷性休克,第二天凌晨才被一個撿垃圾的流浪漢發現。
那名少年便是如今關在薔薇鐵獄核心區的尸妖絲萊茵的兒子。
問題在于信的后半段,寫到了一些案卷里沒有的細節:貝利在逃離現場的時候其實還并沒有表現出什么大礙,之后回到骷髏幫的據點,因為在斗毆中表現積極被干部表揚,然后被單獨留下。
然后第二天,貝利就離奇地死在了那條巷子里。
“這封信的來源,您有頭緒嗎?”讀完信后,維羅妮卡朝艾登問道。
這封信很多地方相當可疑,匿名,字跡也被模糊處理,可以說完全是來源不明。
出現的時機也很詭異——案子過去了整整一年才出現,而且還不是出現在負責查案的警方或者檢察院手里,竟然是寄給了管監獄的典獄長。
如果沒有其他意外情況的話,這種莫名其妙的信大概率只能進垃圾桶,但艾登現在卻認真地重新審閱卡蜜拉的案卷。
維羅妮卡能猜到的可能性,就是艾登對信的來源有頭緒。
“嗯,我大概能想到這信是誰寄出來的。”艾登點頭。
他腦子里浮現出來的,是昨天在會面室見到的那個黑幫少年。
那小子欲言又止的樣子他記得很清楚,這封信講述的視角也和少年的身份完全相符。
以他的身份立場,想揭露幫派內部的事情恐怕是需要相當程度的決心的。
艾登昨天才將絲萊茵的近況告知給他,知曉了絲萊茵已時日無多卻還不知道殺害兒子的真兇的事實——這或許就是他下定決心給監獄寄出這封信的契機。
這樣的話,倒確實能解釋得通信的來源。
“……維羅妮卡,你怎么看?”
將昨天事情簡單跟維羅妮卡講了一遍,艾登征詢起維羅妮卡的意見來。
“以我以前的辦案經驗看來,這種事情倒也不是沒有可能。”維羅妮卡思索了片刻,“不過詳細的情況,我覺得還是問一下本人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