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堂內傳來凳子翻到的聲音才,徹底驚醒差點一發不可收拾的兩人。
殷湛停了手,親親在溫若棠臉上啄了啄,幫她整理好衣服的同時,也有些懊惱。
自己光混十幾年都這樣過來了,怎么一遇到溫若棠后,就一發不可收拾。到底是自己的自制力太差,還是棠棠太過誘人。
溫若棠掃了眼他明顯鼓起來的部分,臉紅的轉身:“我,我去看看發生什么事情了。”
確定她衣服無礙,溫若棠奪門而出。
殷湛有些心累的仰躺在床,覺得自己在這樣下去,遲早會出病。
不知想到什么,殷湛居然伸手掰扯數了起來,想到還有二十天,神色有些郁悶。罷了,這么久都等過來了,這二十天算什么。
溫若棠奪門而出,自然不知道殷湛在盤算什么日子。
出來后帶著濕氣的寒風一吹,溫若棠腦子里的旖旎畫面徹底消散。她拍了拍臉頰,來到大堂。
原本烤火的溫老三不在屋內,聽房內說話的聲音,應該是回了房。想到剛剛那聲異響,溫若棠心虛的想:剛剛門關著,窗戶好似也看不到里面的情況,應該沒看到吧?
提心吊膽的過了一下午,晚飯見溫老三神色正常,溫若棠才徹底松了口氣。
松懈下來的她發現了自己不對,肚子莫名隱隱作痛,手還莫名的冰涼。她看了眼屋外還在下的雨,有些郁悶。難不成是著涼了?
這股不適,一直持續到晚飯結束。
燭光下見她臉色有些慘白,殷湛關切不已,攔著她收拾碗筷的手:“棠棠,哪里不舒服?”
這么一說,眾人才發現溫若棠臉色過于蒼白。
云娘趕忙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燙啊,棠棠哪里不舒服?”
這種不適感溫若棠有些陌生,除了肚子隱隱作痛外,倒沒其他。她搖頭一笑:“沒事,估計是天氣太涼了,我喝點姜茶就好。”
溫老三起身往外走:“我去把李拐子請過來看一下。”
溫若棠一直身子健壯臉色紅潤,還從沒有過臉色這般蒼白的時候。
扯住溫老三的衣袖,溫若棠笑:“爹,這下大雨的,多麻煩,我真沒事。”
去請李拐子,李拐子還不知道會不會來呢。醫者父母心,若是自己這個大夫都病倒了,哪里來父母心醫治別人。
溫老三猶豫一瞬:“那你別弄了,去休息!”
云娘跟殷老太太也催促著她回屋休息,溫若棠也是真的不適,喝了碗姜茶就回屋躺著。她躺在床上有些不安,于是道:“胖小子,我是生什么病了嗎?”
教訓過胖小子的后果就是他現在答話乖巧無比:“主人,你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既然胖小子都這樣篤定,說不定痛痛就過去了,溫若棠毫無負擔的閉眼休息。
一直擔心她的殷湛,在大家散了后,回房呆了一會兒,還是不放心的過來瞧溫若棠的門。不只是雨滴聲太大,還是睡得太熟,溫若棠并沒有回應。
殷湛有些急,推了推門,門沒鎖自動就開了。
毫不猶豫,殷湛進了屋,反手把門關了起來,畢竟寒風吹進來冷的很。屋內燭光晃動幾下,才慢慢穩住。等一身寒氣散了不少,殷湛才快步走向床邊。
“棠棠,棠棠。”
溫若棠滿頭冷汗,眉毛緊蹙,聽見他的聲音勉強睜了睜眼:“殷湛,我好難受。”
這是第一次見溫若棠示弱,殷湛心疼不已,把她扶起來,關切道:“哪里不舒服?能堅持一下嘛,我帶你回鎮上看看。”
有氣無力的搖頭,溫若棠道:“我肚子好痛,幫我捂捂。”
替她擦了汗水,殷湛催動內力,把手焐熱后,才伸進被子里,隔著衣服貼在她的肚子上。這種情況下,殷湛一點旖旎思想都沒,滿眼心疼。
隔著衣裳根本感受不到熱度,溫若棠動了動:“把手伸進來。”
她抓著殷湛的手,放入隔著里衣的肚子上,溫熱的手掌搭在上,溫若棠舒服的哼了哼,她終于知道自己這肚子疼來源哪里了。
這具身體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來月信!
殷湛見此,催動內力,使手掌更暖和。他抿唇,坐在床邊有些擔憂:“這是怎么了,吃壞肚子了?”
“不是。”這種事屬于女子的私密事情,即使溫若棠是個現代靈魂經歷兩世,面對殷湛她還有些羞怯:“是那個了。”
殷湛:???
“哪個?”
問完這話,他明顯感覺到溫若棠用扯了扯被子蓋住半張臉,越發疑惑:“哪個?”
聽他又問一遍,溫若棠有些莫名的羞恥感:“就是、就是女子每個月都會來的那個。”
殷湛不懂,殷湛懵逼,殷湛一頭霧水。
他身邊除了奶奶親近外,就只有溫若棠,他實在不知道女子每個月還會來哪個?
溫若棠抿了會唇,才自暴自棄的道:“月信,來月信了。”
沒接觸過其他女子不代表殷湛不知道這意思,他先是一懵,差點把手收了回來。他神色有些窘迫尷尬,低聲道:“嗯,我記住了。”
“你記住什么?”溫若棠好奇的看著他。
“記住你是今日來的。”
殷湛請咳了一聲,愈發覺得一個大男人說這話有些不妥:“會幫你準備好,會給你煮糖水喝。”
這話一出,溫若棠一愣。
隨后噗呲一笑,眉頭舒展:“那我就等著了。”
知道她不適來自哪里,殷湛提著的心放回肚子里,替她捂了許久肚子,直到溫若棠舒坦不少才收了手。
“早點睡。”
溫若棠要翻月信帶,巴巴的看著他。
殷湛沒多留,親了親她的額頭,這才出了房門,回屋。
他一走,溫若棠立馬翻身下床,在自己的衣柜里面翻箱倒柜,終于藏在壓箱底的月信帶找了出來。把門閂起來后,這才給自己換上。
還好,還沒有來,沒弄臟褲子。
不知是不是殷湛捂過肚子,溫若棠身子突然舒適了起來,換好后她立馬鉆進被窩,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轉眼天亮,外面的雨小了點,依舊寒氣逼人。
溫若棠一打開門,就見殷湛被凍的耳朵通紅,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東西出來,一見她就挑眉:“你醒了,洗漱吧,鍋里燒好了熱水。”
溫若棠眨眼,掃了一眼他碗里端的,轉身進了廚房打水洗漱。
等她出來后,才發現粥已經煮好端上桌,她位置上一碗紅糖姜水冒著甜膩的熱氣。
溫老三瞅了好幾眼,想著云娘在他耳邊交代的事情,硬是沒有問出聲。粥自然是溫老三起來熬的,殷湛只是動手熬了一份紅糖姜水,殷老太太在隔壁下雨不過來,殷湛住在這邊自然留下來。
殷湛眼底帶著隱晦的期待,小聲道:“你嘗嘗。”
他昨晚想破腦袋,才記起他奶奶之前念叨翠香做法,聽了幾耳朵。本以為這輩子都用不到,卻不想在今日派上用處。
見他手上還有煙灰沒洗干凈,溫若棠心軟不已,道:“你親自熬的?”
“嗯。”
殷湛第一次下廚,多少有點不自信。
沒在問什么,溫若棠端著碗小口喝了幾口。嗯很甜很甜,紅糖放太多,沒有姜的味道,完全就是糖水。
對上殷湛滿含期待的眼神,溫若棠笑道:“很好喝,真不錯。”
嘴上輕微上揚,殷湛垂下眼簾,輕輕嗯了一聲。
這兩人說自然又透著一股看不懂的親昵,溫老三看看自家閨女,又看看殷湛,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他皺眉喝著粥,想破腦袋都沒想到是哪里的不對勁。
他想起云娘叮囑的別管棠棠的事情,心下道:云娘應當知曉什么,等晚些時候問問。
早飯吃完,這雨才慢慢停了下來。
王力從隔壁過來,邊搓手邊哈欠:“老大,要回鎮嗎?”
衙門有京中貴客,有事要辦倒不好一直呆在這。殷湛點點頭:“回,準備一下。”
王力應了一聲好,去準備了。
殷湛喝了粥,跟云娘跟溫老三說了句,就過隔壁去了。溫若棠趕緊喝完碗里的粥,就要跟過去。
溫老三眼皮一跳,出口道:“棠棠。”
“嗯?”
溫若棠不明所以,就耽擱這一句話的時間,殷湛出了院門,去了隔壁。人都過去了,溫若棠便坐了下來,道:“爹,你說,怎么了?”
溫老三也不知道為什么叫住她,總覺得她跟殷湛太過靠近,有些不對勁。
“沒事,就歲歲想你了。”
這話,溫若棠自然不信。小家伙睡得正香呢,哪里就想她了。云娘癡癡一笑,用手撞了撞溫老三,溫老三這才憨憨一笑:“嘿嘿,沒事,就叫叫你。”
溫若棠無語。
見他們都吃好了,麻利的收拾好碗筷,溫若棠這才抽身去了隔壁。
好在殷湛也在等她,見她過來就跟殷老太太告辭,溫若棠怪不好意思的,在殷老太太揶揄的目光下,跟在殷湛身后,出了院。
“我走了。”
旁邊只有王力在,殷湛大膽的握住溫若棠的手,用額頭低著她額頭,語氣有些悶:“下次過來,估計是半個月后了。”
明明就一個時辰的路程,還要搞個異地戀的感覺,溫若棠也無奈。
她緊握一下殷湛的手,笑道:“照顧好自己哈,半個月后見。”
殷湛想親她,又瞥見王力眼睛不停往這邊瞟,忍下這沖動,終究在她臉上捏了捏:“好,你也是。”
殷湛非常不舍的上了馬車,王力朝溫若棠咧嘴一笑,吆喝一聲趕著馬車就走了。
如殷湛所說,接下來的這半個月時間,殷湛都沒有在來富貴村。
臨近年關,張管事那邊來收了兩回菜,就給了時間,過了新年再來收。臘月二十五,溫若棠給老李他們結了工錢以及另外的獎勵,給他們放了假置辦回家置辦新年年料。
張管事最后一次讓人來,帶了許多年料,還送了幾副寓意很好的對聯;接著又是孫老爺讓杜管事那邊送來的年貨,再來又是孫管事(其實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送的是同一戶人家)。都是做生意的大方人,送的東西又多又實惠,溫若棠想上鎮的心思也打消。
這些東西,足夠過年了。
臘月二十八這天,云娘跟溫老三起的很早,溫若棠起來要幫忙干活時,還被云娘推進屋照顧歲歲。
村尾的雞鴨豬也不用她操心,她一臉懵的陪歲歲烤火。
等隔壁張大娘以及云娘端著各端著一碗長壽面擺在她面前時,她才明白今日的反常。臘月二十八,云娘說過是她的生辰。
兩碗長壽面面條并不多,合在一起也是溫若棠能吃飽的量。
她感謝一番,在張大娘催促中才把這兩碗長壽面吃了下去。
“棠棠如今也是十五歲的姑娘家了,看看哪家好兒郎有這樣的好福氣咯。”張大娘烤著火打趣。
除了溫老三,其他人都心知肚明她跟殷湛的關系。
張大娘也是打趣,溫若棠心下明白,抿唇一笑:“自然是容貌上乘、人品貴重、做事穩妥的好兒郎。”
云娘噗嗤一笑,惹的張大娘也哈哈大笑。
真是夸人也不含蓄一點。
溫老三一臉懵逼。
就在大家說笑中,王力突然小跑進來,滿臉喜慶的道:“云姨,快把歲歲抱好,我們要打鞭炮啦。”
他突然出現,自然是跟殷湛來的。過個生辰而已,怎么還要打鞭炮?抱著不解的心思,云娘把歲歲抱進屋內。
不一會兒,院外噼里啪啦響起了爆竹的聲音。
等硝味散去,溫老三才好奇的往外走,笑道:“這孩子來就來,怎么還打——砰!”
他剛探頭看門,看見那一些東西后,立馬把門關了起來。
溫若棠怪異的看著他:“爹,你干啥。”
瞪著一雙眼,溫老三沒有回他,終于知道之前覺得怪異的是哪里了!
這個殷湛,居然覬覦他家閨女!
“爹?”溫若棠又喊了一聲,“怎么了?”
跟著出來還有云娘跟張大娘,云娘見他神色不對,上前拉了他一下:“怎么了當家的。”
“沒、沒什么。”
溫老三搖頭,默默讓開了門,長嘆了口氣,嘀咕道:“防不勝防,防不勝防啊。”
云娘奇奇怪怪看他一眼,等門打開看到門外的場景時,一瞬間就想明白了他的怪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