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得青元的弦殺術是承教自雪靨的時候,此前心中的很多猜測,瞬間都有了定論。
只是,又生出了更多的疑問。
但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他們三人全都帶傷,若是有人黃雀在后,怕是要陷入絕境。青元命護衛放出信號,著家中派人來接應。之后三人本想拷問那個殺手,卻不成想,被他自盡了。
“是牙齒里藏著毒丸。”護衛簡單驗看之后,得出了結論:“只是這毒……”
“什么毒?你認得?”青元玩味地看向護衛。
“之前跟著公子的時候,好像聞過這種味道,叫什么……”那個護衛撓了撓頭,想了好半天,直到青元都打起了哈欠,他才想起來:“是隱血草!”
雪千影瞳孔一縮:“你能確認是隱血草?”
那護衛點了點頭:“公子說過,夜云臺上過繼儀典,有人給不二元君投毒,就是這種毒。隱血草有散淤祛濕的功效,青氏長輩很多都用。公子還特意提點我等,千萬小心,不能與竹汁混合,以免發生意外呢。”
雪千影撥了撥額前碎發,又看了看地上的尸體。夜云臺山給夜一平投毒的是夜小軒,他的口供中提到,乃是受澤氏指使,假托陳氏余孽之名罷了。甚至為了做戲做得真切,調配毒藥時特意用了寧竹汁,后來為了保全夜小軒,還推出來一個陳氏中人做替死鬼。
想到這里,雪千影找了一方帕子,沾了死人嘴角的血跡,而后妥善收藏起來。
“元君沾染這些做什么?小心中毒。”護衛好心提醒了一句。
“我想帶回去等阿正有空的時候驗一驗,看看是不是我猜想的那樣。”雪千影搖了搖頭。如果這里面用的也是寧竹汁,那澤氏的嫌疑就更深了。可她想不通的是,究竟是有人嫁禍澤氏,還是本來這些人就是受澤氏指使。可澤氏治下也有世家購得了回春丹,一旦毒發,尸人暴虐,祖州也難逃災禍。難道澤世光就那么有把握,能夠控制事態嗎?
“你應該不是湊巧路過吧?特意來找我的?”青元看著雪千影變幻莫測的臉色,試探著問道。
雪千影點了點頭:“是專程求見青家主的。”
“那是什么事能勞煩元君親自跑一趟呢?”
“求援。”
青元蹙起眉頭,看著雪千影,很快又笑了:“我還真想不到,有什么事情能輪到我給元君幫忙的?”
雪千影揉了揉眉心:“回春丹,青家主可曾聽聞過?”
青元神色一凜:“元君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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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說了小半個時辰,說到青氏派來接應的人都到了,雪千影才堪堪把話說完:“我所知道的,已經全都對青家主說了,沒有半個字的假話。還請青家主看在我誠心的份兒上,予以援手。”
青元沉默了片刻,沒應雪千影的話,突然指了指護衛:“敢說出去半個字,老子就讓你去給朗兒陪葬!”
“是!”那護衛脊背挺直,大聲應道。
青元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雪千影:“元君先隨我回萬涇,如何?”
雪千影點了點頭:“我也還有自己的計劃,需要說與青家主知曉。”
雪千影隨著青元返回了萬涇青氏家宅。青元特意給她安排了一個獨立的院子,供她休息。又派了女醫過來,給她診脈療傷。女醫本要開方子,但見雪千影拿出了成藥,還說是修正所制。女醫簡單驗看之后,便笑道:“自然是修先生更熟悉元君的狀況,元君只需繼續服用成藥便可。只是這些外傷,在下選一些藥性不相沖的傷藥給您包扎,也讓傷口能好得快一些。”
雪千影謝過醫者,看著她幫自己包扎妥當,又服了藥丸。醫者這才離去。
而雪千影換了衣裳,打算去見青元。一條腿剛邁出門檻,就見青元吊著胳膊,獨自一人,踱了進來。
“你還沒成婚,我這樣不太合規矩。但你與朗兒要好,我觍顏自稱長輩,你不要介意。”青元大搖大擺的找了張椅子坐下,示意雪千影也坐。
雪千影笑著點了點頭:“青家主本來就是長輩。”
雪千影本想接著說正題,青元卻突然開口解釋琵琶嶺的事情:“彼時朗兒剛剛過身,我遷怒元君,雖然不想稱了澤德廣的意,但對你,我是動過殺心的。所以才會指派兩位老祖宗前去。元君命大,又已經時過境遷,希望你不要再怪我才是。”
雪千影眉頭動了動,青朗的死,與自己有什么關系?青元為何會遷怒自己?這里面,怕是還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可惜的是,若是青朗還在,早就能看穿回春丹的陰謀了,哪里還用自己這般上下奔波,賭命破局呢?
“如林的事情,我代他父母雙親謝謝你。加上今日的救命之恩,我竟然欠了元君兩樁人情,饒是算上我朗兒,也……”青元苦笑著搖了搖頭,“元君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提吧,只不過我有一個額外的小要求,希望元君能夠答應。”
雪千影眨了眨眼睛:“我此來就是為了聯合青家主,擊破回春丹的陰謀。只要青家主愿意出手相幫,別說一個要求,十個百個,我也答應!”
青元垂下眸子,神情哀婉:“朗兒有一枚扇墜,是我所贈,也是他心愛之物,從不離身。可下葬之前卻不知所終。我拷問過他房里出入眾人,才知道是給元君送了去。元君,”青元抬頭看向雪千影:“夜公子如今已經脫離了夜氏,與元君的婚事不再有阻礙。你們之前隔著朗兒也不合適。而我與朗兒父子一場,不想愛子遺物流落在外,還請元君將扇墜歸還,于我留個念想,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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