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傷人者是何人?”雪千影看著許氏家宅,又問道。
曾言搖了搖頭。
“我換個方式問你。”雪千影又道,“許氏之中可有重病重傷、長年臥床之人?”
曾言還是搖頭。他是剛剛換防,調到沙平城才三日,交接剛做完,對沙平的一切都不熟悉。許氏有多少仙修,有沒有仇家,他都不知道。
甚至城中有多少世家,多少仙修,多少散修,他也還都不知道呢。
雪千影不禁蹙眉。夜小樓怕她著急,連忙插話,問曾言可了解許氏家宅構造。曾言連忙點頭,叫來一個年逾半百的老者:“這位是許氏的遠親,平日里幫忙打點家宅,管理仆役,而且是剛剛從里面逃出來的。”
夜小樓稍稍松了一口氣。幸好還算粗中有細。
老者不知雪千影和夜小樓身份,只看曾言對他二人的態度,知道是貴人,連忙拱了拱手。
雪千影欠身還禮:“老人家不必多禮。我只有幾個問題要問。第一,傷人者是什么人。第二,您出來時,里面是什么情形。第三,您能不能給我們簡單畫一個許氏家宅的簡圖,并告訴我們他們在何處打斗?”
老者點了點頭,雖然臉上的神情依舊慌張,衣服上還有血跡,但雪千影問得有條有理,反而讓他更為信任:“傷人的是家主的小女兒,今年只有九歲。”
雪千影和夜小樓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錯愕。
“小姐四歲時生了天花,所有醫師都說救不活了,可上天垂憐,雖然小姐從此體弱多病,但好歹留下一口氣在。平日里幾乎不出閨房,趕上天氣不好,連床都下不了。”
聽到這里,雪千影嘆了口氣。后面的事情不用問,一定是許家主愛女心切,不惜代價求得回春丹,本想治好小女兒的身體,卻不曾想……
“老人家,第二個問題呢,您出來時,里面是什么情形?”夜小樓聽得雪千影的嘆息,連忙打斷了老者的講述。
老人一愣,眼眸之中閃過驚懼,身體也有些顫抖:“小姐殺了照顧她的幾個保姆,又殺了護衛,之后逢人便殺,連句話也不說。但我逃出來的時候,小姐已經被家中幾個高手,困在了家主的院子里。”老人說著,拔下頭上的發簪,蹲在地上,簡單花了幾下:“家主的院子是四四方方的兩進院落。一進是書房和客廳,二進是臥房和廂房。我出來的時候,他們還在二進院子里。”
夜小樓又問許家主的院子在宅院的什么方位。老者勾畫了幾筆,便說是正中:“從這個門進去,穿過前廳,走西邊的回廊,順著回廊一直走,有個花園,花園后面就是家主的院子。”
夜小樓閉上眼睛,眼前瞬間勾勒出一幅家宅草圖,又在草圖上,循著老者所說的路線走了幾遍,心中有了計較,點了點頭。
曾言搭手將老者攙扶起來,突然插嘴:“老人家,許家主可還安好?家中高手還有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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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千影和夜小樓聽了這話,神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眼見他們不打算繼續問話,曾言叫來一個手下,命他護送老者出城,又抽調了一隊人手,讓他們去查看許家周圍的房舍里是否還有百姓沒有撤走:“如果有,就搭把手,趕緊疏散出城。我不論你們是扛還是抬,總之一刻鐘之內,方圓百米之內,不許留有一個人!”
“是!”整隊人高喝一聲,小跑著散開了。
雪千影瞄了曾言一眼,印象也隨之改觀。看來這個曾言,雖然了解信息慢了些,但能力還是有的,而且屬下也都對他很忠心。
“無常元君,夜公子,”曾言目送屬下離去,轉身對雪千影和夜小樓一拱手,“看情形你們這就要進去幫忙,我調幾個高手隨你們一起,這樣也能保證安全。”
雪千影卻拒絕了。她和瀟氏的人沒有配合過,里面這種情形之下,沒有配合演練過的高手聚在一起,反而未必能夠起到很好的作用。
曾言聽了雪千影的解釋,也覺得有道理,便沒有再勸,反而是叫手下拿來一個乾坤袋,呈給雪千影:“這是用精鋼拉絲編成的細網,元君若有可能抓活口,或許用得上。”說著,又將用法給雪千影說了一遍。
雪千影雖然并不打算活捉里面這個發狂之人,但還是收下了曾言的好意。
夜小樓抓出破立,雪千影想了想,也將挽風踏月拿在手上,兩人越過大門旁邊的院墻,進入到了許氏宅院之中。兩人很快就找到了老者所說的花園。正要繼續趕往許家主的院子,迎面正碰見幾個帶傷的仙修。
雙方都是一愣。許氏幾人以為是外來的刺客,還都亮出了兵器。但很快,他們就認出了兩人的兵器,連忙收了刀劍,顧不得多解釋,拉著雪千影和夜小樓就往外走。
“誒,你們?”雪千影被這情形驚著了,夜小樓也大喊兩人是來幫忙的,怎的還往外拉人。幾人卻除了“快走”“晚了就來不及”再沒別的話,只顧逃命似的。
饒是夜小樓幾次掙脫,幾人還是拼了吃奶的力氣,恨不得連扛再抬,將兩人一直拉到大門口。
突然,許家主宅院方向,傳來一聲爆響,緊接著,又是一聲。
“娘親!”幾人之中最年輕的一個男子,見狀哀嚎著就要往回跑。又被幾人七手八腳給拽了回來。
“自爆靈海?!”雪千影和夜小樓對視一眼,都驚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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