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壺也死了?!”夜小樓和剛剛聽見動靜趕過來的澤世先都是一驚。
“他怎么會死?”夜小樓難以置信,昨日自己明明留手,當時曹玉壺的傷勢,就算不去治療調養,有個十天半月也能自愈,怎么可能當夜就死了?
“具體的消息還不清楚。”夜遠打探了消息再次歸來稟報,“曹氏上下都氣急了,現在直喊著要少主償命呢!”
“不可能,人絕不是夜九哥殺的。我去找他們理論!”澤世先轉身就要沖出去,卻被夜小樓和冷月寒一左一右給拉了回來。
“小公子不能去。家主到來之前,你最好緘默不言,不然一旦曹氏認定你站在夜九公子這邊,無論你說什么他們都不會信的。甚至還會影響家主的調停啊!”冷月寒大聲勸道。
這道理澤世先也明白,可他的確很著急,指著對面不遠處曹氏越聚越多的人:“那現在怎么辦?”
冷月寒想了想:“我去傳信請家主趕緊前來。”又對夜小樓道,“夜少主還請聽在下一言,就算兩州要打仗,也不過是為了土地。現在雙方都在氣頭上,一旦開戰,后果不堪設想,還請夜少主約束族人,隱忍一時啊。”
夜小樓抿著嘴點點頭,心思卻越來越沉。
這幕后之人太過厲害,先殺曹冰嬌,再殺曹玉壺,把自己推到有理說不清的地步。曹冰嬌的事兒,畢竟自己沒動過她一根頭發,還能推給她自己驕縱慣了,受不得委屈自戕而亡。但曹玉壺,兩人昨天是交了手的,自己無論如何推脫不掉嫌疑。
而且,看曹氏中人現下的態度,想要開棺驗尸幾乎不可能,那么自己的清白——夜小樓揉了揉太陽穴,現在就連他自己都在懷疑,昨天自己是不是真的一時沒有收住,把曹玉壺給殺了。
“夜九哥,要不要請夜家主前來?”澤世先胡亂出著主意,“你是當事人,他們胡攪蠻纏都是沖你來的,若是夜家主在,他們怕是不敢這么胡鬧。”
冷月寒也這么說:“現在夜九公子就不要想著以勢壓人光不光彩了,先把問題解決了才是要緊的。”
夜小樓點點頭,吩咐夜遠給家中傳信,但并沒有直說需要夜一行親自過來,只是把事情交待明白,是否親自前來,還請夜一行自己決斷。
所幸曹氏中人只是集結起來鬧一鬧,還沒有直接跟夜氏動手的打算。但曹氏越是按兵不動,夜小樓就覺得心里不踏實。
“少主是害怕他們還有后手?”夜遠悄聲問道。
夜小樓點點頭,他有點被算計怕了。真刀真槍多容易對付的事兒,論心機謀略,唉,早知今日,當初在昆侖時,自己就應該多跟容璇璣和修齊請教請教才是。
曹氏吵吵嚷嚷鬧了大半天,過了午時,仿佛是人手集結夠了,便時不時的齊聲高喊要夜小樓給家主償命。但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動作了。
而夜氏這邊,一早得了夜小樓不可妄動的命令,只能沿線戒備,嚴陣以待,絲毫不敢松懈。
傍晚,澤德廣帶著澤世光兩人趕來,夜氏這邊,夜一行和夜沉沉也趕了過來。
夜沉沉看著臉色還好,人也很精神,與平常無異,夜小樓看了族叔祖幾眼,總算放心。
澤德廣父子直接住進了夜氏的營帳,與夜一行客氣了幾句,便命人將曹玉樓請過來。
“小樓侄兒,”澤德廣相當的客氣,“你們兩州爭地是一碼事,但現在曹家主喪命,是另一碼事。咱們先調停后者,我將曹二爺請過來,你們把話說開,若是能就此化解干戈,也算我澤某人做了一樁善事。”
夜小樓并不希望澤氏中人摻和進來,但他偏偏需要一個跟曹氏中人對質的機會,便乖巧地點了點頭,更抱拳行禮道:“那就仰仗澤世伯了。”
曹玉樓一身孝服,被請進了營帳,身后還跟著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模樣與曹冰嬌有七八分神似,應該是曹玉壺的二女兒,名字叫做曹冰心。
曹玉樓見了夜小樓就要把劍,被澤世光親手按下,更攙扶他坐下:“曹二爺喪兄之痛,在座皆能感同身受,”澤世光道,“眼下相比拔劍,查清事實真相,還曹家主一個公道,還夜少主一個清白,才更為要緊。”
“清白?他能有什么清白?就是他!逼死我侄女在先,殺我兄長在后,有本事,有本事你云齊天士滅了我曹氏全族啊!”
曹玉樓吵吵嚷嚷,一副要與夜小樓拼命的樣子,但卻身形穩坐,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夜一行與夜小樓對視一眼,都看出了端倪:這位曹二爺不管是不是跟曹玉壺的死有關系,但所謂的為兄長討個公道,怕是也沒有幾分真心。
一旁冷月寒站出來,對著自家家主拱了拱手,又對夜一行曹玉樓等人行了禮,這才開口說道:“前日曹小姐騷擾夜少主一事,我和小公子恰好見證了全程,此事也向我家主稟告過了。”
澤德廣頷首稱是:“曹小姐的死,究其根本,還是因為其自身太過跋扈,無端上門挑戰謾罵在先,污蔑他人在后,怪不到小樓侄兒的頭上。后來哪怕曹家主為女兒的死跑來找小樓侄兒尋仇報復,但也只是一片護犢之心,無理而自知,小樓侄兒逼死曹小姐這樣的話,還請曹二爺不要再說了。”
沒等曹玉樓開口,一邊的曹冰心抹著眼淚說道:“那我爹爹究竟是怎么死的?總不會還跟這位夜少主沒關系吧?他們昨天動了手,我家里許多人都看見了!他將我父親打成重傷,回到家中人就不行了!”
夜小樓瞥了曹冰心一眼,果然正如傳言,這位曹二小姐論姿色比不過姐姐,但這腦子卻好使太多。澤德廣說曹冰嬌的死不再討論,她就能借坡下驢,快速的轉移到重點上來。而且仗著自己的身份和年紀,讓步和糾纏都恰到好處,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英雄出少年。
冷月寒面帶善意,剛要開口說昨天的事情,曹冰心又道:“我不要聽這位先生說,我要聽夜少主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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