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家還沒有成功的時候,那時候的衛家對于他這個兒子的縱容實在是過分。
而衛家縱容他的娘子,比縱容他這個兒子還要厲害。
現在是沒有得到皇位,所以衛家看起來可以很冷靜理智,為了得到皇位可以不擇手段。
但要是得到了。
衛家之后會怎樣?
這就不好說了。
所以,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尤其是老太師說是曾有過禪讓的習慣,意思衛家也還是可名正言順的坐上位。
但血脈的東西不是那么簡單的。
若是真的按照老太師那樣的說法,那么其余地上的人們時不時也可以認為自己要是做的很好,是不是要可以去爭取爭取皇位。
這可是起了一個壞頭啊。
葉郡公坐在馬車之中嘆氣。
葉世禮跟自己親爹坐在一起,聽見自己親爹的嘆氣聲,也是忍不住一起嘆氣。
“爹,這事情為什么要你來選擇啊。”
葉郡公無奈:“能者多勞吧。”
葉世禮:“什么事情都是要你來,要我說,有什么好爭搶的,皇子既然還在,那肯定就是皇子來繼承位置。
我這個大舅舅啊,想皇位是想瘋了。”
葉郡公聽著葉世禮的話,忍不住道:“你這個小子,還在記恨你大舅舅嗎。”
葉世禮反問。
“為什么不能記恨,他既沒有對著別人賠禮道歉,也沒有在我面前承認過他的錯誤。
我記恨那也是應該的。”
葉郡公:“你要知道,若是你這個大舅舅成為皇帝了,你娘就是公主了。”
葉世禮:“公主又怎么樣呢。
我到時候還是要隨了爹你這邊,爹,這次你回去,少說也是要封個王爺了,無論是誰當皇帝都是要封的。
所以不管我那個大舅舅怎么樣,我還是要當小王爺。”
葉郡公沒好氣。
“你這就想著當小王爺了。
其實要說這次,我也沒有多少功勞。
蠻族這次的斷根,并不是我們這邊的最大功勞。
至于王爺什么的,你爹我根本就不在乎。”
葉世禮點點頭。
“其實我也不在乎。
我只是覺得,我大舅舅這樣這么能算計的人當了皇帝不是很好。
皇子還小,要是教的好,以后肯定是一個明君。”
“明君?”
葉郡公心中嘆氣。
這世上,一般也就是開國時候前兩個皇帝有能力,不可能一直搖骰子都能搖出來豹子的。
現在的皇子說小已經不小了。
其實現在他無論是選哪一方都落不著好。
選皇子,名聲是有了。
可是誰能保證皇后那邊的人不會因為衛家的原因在后面針對他葉家呢。
現在用得上的時候肯定還是說不在乎,時間久了,就怎樣看都覺得他葉家是個眼中釘了。
選衛家,好處那是確實的,名聲那是絕對沒有了。
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他選擇了衛家就與君子無緣了。
而以后,等到衛家下一輩成長起來,事情就也就不好說了。
葉世禮與衛家這一輩的關系都不是很好,而葉家的軍權若是太牢固,誰能保證到時候的衛家人當皇帝能不亂想。
誰能經得起這種考驗?
真是個燙手山芋。
葉郡公無奈。
他做哪個選擇都不好。
而不做選擇,那么他就成了逃避之人,還要眼睜睜看著兩方又繼續爭斗起來。
等到兩方爭斗起來,他還能袖手旁觀?
還是要做選擇。
葉世禮在葉郡公旁邊說著其他的話,葉郡公揉著太陽穴讓葉世禮安靜。
在葉郡公一行人臨近皇城的時候,葉夫人已經在長亭之外等待著了。
與葉夫人一起迎接的,還有她另外的哥哥。
不是現在當家主的大哥哥,而是另外的哥哥。
反正無論是誰,衛家的態度是看出來了。
葉郡公與葉夫人久別重逢,在長亭處看到對方時候,都是忍不住上前。
葉夫人看到葉郡公老了許多的容顏,忍不住落淚。
“你受苦了。”
葉郡公握住葉夫人的手,笑道:“不苦。”
葉世禮站在旁邊,看了過去,忍不住叫了一聲娘。
葉夫人看到葉世禮,沒好氣。
“你這個沒良心的兒子。”
葉世禮:“…”
他怎么就沒良心了啊,都是好久不見,怎么就不待見他這個兒子了。
也沒有嫌棄兒子多久,葉夫人過后還是轉過頭來,對著葉世禮露出笑容。
“走吧,咱們回家去。”
白榮鋒跟在后面。
葉夫人另外的一個哥哥,眼神從白榮鋒身上滑過,眼神中的算計一閃而過。
而在葉郡公一行人真的進入皇城的時候,葉世禮有幸跟著一起享受了一把什么叫做夾道歡迎。
城門口進去之后,街道兩邊全部都是自發來的歡喜的民眾。
抗擊蠻族的英雄回來了。
葉郡公的聲望,連帶葉家的聲望,在皇城的上空,達到了無比的高度。
葉郡公身后的人們也跟著享受這些歡迎。
這就是功臣的待遇。
刀海箭雨中走過的,看過無邊血海的人,現在是終于可以得到應有的榮光。
人群中,超子帶著一個骨灰盒,看著眼前的景色,眼角濕潤。
他側過頭看了看自己行李中的骨灰盒。
“耿哥,你看到皇城了吧。”
他活下來了,可是耿哥卻沒能活下來。
他們已經算是幸運了,一個地方來的一伙人,最后只死了耿哥一個。
可超子現在還是忍不住難受。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他,耿哥明明是不會死的。
此時的超子,也只是這些人群中的一個縮影而已。
類似他一樣失去兄弟的人太多了。
他不是唯一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
只是現在所有人的大范圍還是開心的,開心于打了打勝仗,也終于可以回去過年了。
現在的熱鬧,幾乎是蔓延了整個皇城。
因為現在沒有皇帝了,皇子的皇位都還不能確定。
所以葉郡公是回去自己的郡公府。
這樣的熱鬧,在路過的時候,讓待在院子里面的白蕊君也能夠聽到。
梓萱在旁邊染指甲。
她看一眼白蕊君:“你不去看熱鬧嗎。”
白蕊君:“我不去,你要去讓其他人帶著你去吧。”
梓萱十分八卦的湊到白蕊君旁邊。
“聽說這里面有你的前任。”
白蕊君一笑。
“從來沒有在一起過,怎么能算是前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