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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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什邡聽了這話,搖頭。
“如果一開始你們讓這山狼吃了雞,它就會走了。
如果你們沒有那么多人嚇到了它,它也不會傷人。
它傷人了,也是迫不得已,之后知道打不過,想活下去,也沒有再傷人,而是想逃命,可是你的仙姑,還是不肯放過它,把它射中了之后還要殺了它,還要扒皮。”
紅茶一臉凝重,聽著畢什邡這些話,腦瓜子嗡嗡的。
她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只道:“山狼會咬死人的,它咬傷了我們的人,仙姑殺它也沒錯。”
畢什邡又道:“它咬傷的沒死,你的仙姑卻要殺了它。
人的命是命,狼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它咬死那些雞鴨,以后不也是要被你們殺了吃嗎,它為了活下去沒有任何錯,只是因為沒有你家仙姑厲害,所以才要死。”
紅茶咬著嘴唇,腦子里暫時找不出來反駁畢什邡的話。
白蕊君站在這邊,將畢什邡這話聽了個十成十。
冷笑一聲,她走了過去。
“山狼想活下去,吃了我們養的雞鴨,這不是錯。
可是它只需要吃個頂多三只就可以飽,卻咬死了所有的。
所以,它不止是想活下去,還是仗著自己是狼,咬死所有的雞只因為殘虐的天性。”
畢什邡回過頭來,看向白蕊君:“這是狼的天性。”
白蕊君:“不,這不是狼的天性,這是殘虐的畜牲的天性。
它看到人大可以直接跑了,它可以跑。
可是它沒有,它跑了進來,傷了我這邊的小廝。
它沒有咬死小廝只是因為小廝反應快,它想殺人,可是能力不夠,沒有能夠咬死人。”
畢什邡歪了歪頭:“接著說啊。”
白蕊君看向紅茶,道:“它想咬死人,人卻不想被它咬死,那就只能打死它了。
它一開始不跑,后來發現自己可能要被打死了,才想著跑。
所以就是實力不濟。
這就好像有些殘虐的小人,害人不成就想著算了,而這種人在能夠雖然殺人害人的時候就絲毫不會覺得收斂。
就好像這山狼在對付沒有還手之力的雞鴨時候,一口氣就咬死了所有,即便它知道自己只需要咬死幾只就足夠活下去了。”
紅茶點點頭:“對。”
白蕊君又道:“本來它可以跑,可是它想咬死人,人沒死不是因為這畜牲有憐憫心,而是因為這畜牲沒那么厲害而已。
既然做了這種事情,那再遇到可以殺了它的人,被殺死也是活該的事情。
動了殺心,做了行動,就要付出代價,所以,這山狼本就該死。”
紅茶狠狠點頭。
“就是就是,仙姑說得對。”
畢什邡饒有趣味的看著白蕊:“可是,我偏不要它死,我就要養著它。”
說著,畢什邡看向紅茶,問:“你說,這是憑什么呢。”
紅茶一頓,看向白蕊君:“仙姑…憑什么啊。”
白蕊君微微一笑:“憑仙姑我是個好人。”
紅茶:“嗯…”
畢什邡笑出了聲。
“好人,什么時候開飯。”
白蕊君心中翻了個白眼,進了自己的屋子。
飯是道與和紅茶一起做的。
吃飯的時候,畢什邡卻要單獨與白蕊君在一桌吃飯。
另外幾個人在另外的屋子里吃,包括紅茶在內,其余人都不會愿意今兒畢什邡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實際上白蕊君也不想。
奈何形勢比人強。
畢什邡吃了幾口肉。
“廚藝更一般。”
白蕊君不作理會。
畢什邡話卻不少。
“你猜,這皇帝還能活多久。”
白蕊君冷哼一聲。
關她屁事。
雖然實際上…還真是有很大關系。
畢什邡:“那你再猜猜,葉郡公能活多久。”
白蕊君的動作頓了頓。
“要不然繼續猜猜,葉世禮能活多久?”
白蕊君眼神瞬時殺了過去。
畢什邡頗為意外。
“反應這么大嗎,你與葉世禮不是表面夫妻嗎?”
白蕊君吃了一口菜。
還是沒有吭聲。
畢什邡:“我看你這賭輸定了。”
雖然自己一個人說話,但是他也不覺得尷尬。
“我看你今天殺狼動作倒是利落,可是也沒有進步神速。
雖然當初說時間是你定,可是,總不能我已經成了攝政王,葉家衛家皇后一脈早就倒下了,你也還是不定時間吧。
那這樣…葉家都已經敗落了,你就算和離成了我的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世人只會覺得我是強搶,也不會覺得葉家這個時候有多丟人了不是。”
白蕊君抬頭:“你不是不在意世人如何看嗎,原來你不是不在意啊。”
畢什邡夾著菜的手停頓了一下。
他沉思片刻。
“你說的不對,我還是不在意,我只是知道有些人在意,我在意的是這樣能夠達到我的目的,而不是在意其他人怎么看這件事情。”
一通話好似繞口令。
白蕊君卻并不覺得難懂。
她呵呵一笑。
“是嗎。”
反問一句,她繼續保持沉默的狀態。
畢什邡而后安靜了,吃完飯站起來,看著白蕊君那慢悠悠不在意繼續吃飯的樣子。
他道:“白家不是跑得快就能跑的掉,只是我現在不想去收拾而已。”
白蕊君:“哦。”
畢什邡:“看看吧,看是我扶新王上位快,還是你能先一步打敗我。”
白蕊君喝了一口湯。
她笑著抬起頭看向畢什邡。
“有些人吃一塊肉都會高興,有些人,就算天天吃肉還是覺得生活苦悶。
你覺得,你現在是對針對我有興趣,可是你總有會覺得沒意思的一天。
這一天之后,你說你還能找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你把你所有敵人都打敗了之后又能這樣?
你還是會覺得什么都沒意思。
別人可能很輕易就能得到開心,你這輩子,都不會有。”
語氣淡然,眼神中還帶著不屑和一絲淡淡的憐憫。
白蕊君成功了。
她成功的激怒了眼前的畢什邡。
一只手已經掐中了她的脖子,白蕊君察覺到了,可是卻沒有躲。
反而挑眉看向眼前的人。
挑釁的意味十足。
畢什邡的臉色冷了半晌,而后松開了手。
“我是難高興,可是讓別人悲痛,我比誰都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