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禇遠回了。
是不認識了。
“主子。”蘭心驚慌失措的張了張嘴,往馬車里看去,想要看主子。
謝禇遠沒有讓她看,抱緊了懷里女人,見她還是搖著頭叫著頭暈頭痛,和她說了說,讓她不要急不要再想,把人抱坐到一邊。
自己慢慢起來,走到馬車門口。
“為什么?”他問太醫,想到女人發過熱,會不會是這導致的?
可要是發熱,熱已經退了。
看蘭心那樣子也不像!
“這要仔細問了。”太醫也不好說,更不敢看良妃娘娘,這種情況他沒有跟著不知道,看看蘭心,認為要仔細再問一下,不止蘭心還有那個人,都要帶來問一下。
他和陛下說了。
謝禇遠聽完,那還說什么。
“來人。”再開口,叫了聲,讓人去把那個李大夫帶來。
很快那個男人被帶了過來。
謝禇遠掃了眼,那個男人也看著他。
謝禇遠讓他和蘭心一起,等到倆人一起后。
他盯著蘭心和那個男人。
“你是李大夫?朕聽蘭心說了,很多都知道,知道你幫了她們,救了她們,沒有你,她們可能等不到朕來,朕本來想一會見你一下,感謝你一番,但,你知道的昨晚良妃身上發了熱,現在退燒后醒來居然不認識朕,問朕是誰,她為什么不認識朕?是不是之前出了什么事?是不是病過?”
謝禇遠冷聲問了。
李大夫本來不知道帶他來做什么,以為皇上是要問下話,現在一聽,他知道了,懂了,抬頭:“皇上,草民。”
昨晚后來,那些侍衛對他還好。
蘭心還是:“李大夫,主子。”
“說。”
謝禇遠一聲說。
打斷倆人的話,盯著男人也就是那個李大夫還有蘭心。
太醫也是。
“夫人。”
李大夫艱難的開了口,像是不知道怎么說,又必須要說:“夫人一路上受到了太多磨難,還幾乎早產,遇到在下后好一點,但前幾日忽然病了一場后,醒來就有些——有時候認識人,有時候會忘記。”時常混亂著。
“有時候會忘了,有時候記得這是什么意思?原來真的已經病過一場?昨晚又病,你。”謝禇遠想說你怎么照顧的,想指責他,但想到自己也是才找到良妃,沒有再說,只是不接受他這個解釋,讓他再回答!
太醫也是。
“是。”李大夫才說了一個是。
“是,皇上,主子是這樣,奴婢不敢說,什么也不敢說,主子病了一場醒來就成了現在一會正常一會,她自己不知道。”
蘭心說了,哭起來,磕了一個頭。
“一會記得一會忘了,為什么。”謝禇遠還要問。
他突然感覺到有一雙小手拉了他,身后有人拉他。
他回頭,一下對上一雙眼,是良妃,是她,她仍叫著頭暈頭痛,不過拉著她:“皇上,我怎么在這里?我記得在那間小院子里,然后半夜三更下了雨,后來有人來,提著劍,拉著刀劍交擊聲中,你來了,那一刻不知道多高興,可是我暈了,現在醒了,看到你,你找到了我,找到妾身。”臉上帶著笑,想要笑出來。
是他熟悉的良妃。
“良妃。”
謝禇遠喚了聲,他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聽到她叫他,看著她,他:“你認識朕了?記得朕了?”
“當然。”
她怎么會不記得,顧清舒再笑,就是:“頭暈暈的,還有頭痛,皇上說的話好奇怪,妾身怎么可能不認識皇上,肚子里的孩子也在動著,皇上。”
手在肚子上動了動。
也拉了男人的手過來。
謝禇遠一怔。
手放到女人肚子上,感覺到里面在動,再看向她。
之前他一直沒有來得及摸,如今。
心里一軟。
“你人不舒服,頭暈頭痛是病了,聽說你先前就病過?”他試探的說。
“是啊。”顧清舒記得的。
“你。”謝禇遠還要問。
“我好想你。”妾身好想你,顧清舒又抬頭,伸出手。
想要抱他。
謝禇遠什么也沒有再說,對著外面說了一聲,帶下去,一會再說,關上馬車門,走過去,抱住了女人。
握住了她拉他的手。
“你。”
他又想問,你剛剛為什么不認識朕。
明明就是記得朕的。
想到不久前你不認識朕的樣子,朕——
又想到外面那個李大夫蘭心的話。
“皇上要說什么?”顧清舒感覺到了一點,抬了一下頭。
“沒有。”謝禇遠沒有說。
忽然不想說了。
“皇上剛才為什么出去,在外面和人說什么,是誰在外面?好像蘭心的聲音,蘭心一直陪著我,幫著我,在我身邊,要是沒有蘭心,妾身可能一個人早就不行,還有一個人是李大夫。”顧清舒又抬了抬頭望著皇上。
她也是聽到了的。
謝禇遠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連這也不想和她說,好像說了懷里女人就真的像外面的人說的。
“沒什么。”
“沒什么?”顧清舒帶著疑問,又是沒什么,真的沒什么嗎?她:“要是有事可以和妾身說。”
“你才病好。”說什么,謝禇遠道。
“也可以說,妾。”顧清舒還要說。
“沒什么,良妃,你記得朕,這些日子你知道朕一直在找你嗎?找了好久,到處都找遍了,從知道你出事的消息,幾乎以為找不到了,還好找到了。”
謝禇遠又說著,帶著說不出的情緒,把她抱得很緊,如要揉到骨子里一樣親了親。
顧清舒叫了聲。
“妾身也一直等著皇上。”
“是嗎?”謝禇遠隨口問。
“也怕皇上不找妾了,寫了信后就等著,等啊等,都沒有消息,還怕被別的人找到,到時候危險什么的。”顧清舒出聲。
“朕怎么會不找,怎么會像你說的,讓你受苦了,讓你們母子。”
謝禇遠一聽,馬上回了她,盯向她,認真的。
“嗯。”
“皇上聽到那一場火一定以為妾身被燒成了灰,沒了,以為妾真的不在了,因此妾身才會擔心,擔心你不再找妾身,一般那樣的情況下大多數人都會以為妾身死了,最多就是替妾找出背后的人,報一下仇,要是太麻煩,說不定還不會替妾報仇,妾被抓離京的時候是那樣絕望,要不是還想見皇上,要不是為了孩子,還有蘭心在,妾身撐不住的,后來還做了一個夢,夢里。”
她講了那一個夢,越講越心酸,越講越難過,越講越痛苦,不想去想,眼晴紅了。
像是要哭。
真的哭了。
“好了,你哭什么,你這是什么樣子,不要哭了,就為了那樣一個夢,那就是一個夢有必要嗎?夢里的事什么都不會發彺,也不會出現,眼晴還紅了,真是更嬌氣了。”謝禇遠沒想到,也想不到她為這點事就這樣。
想安慰她,讓她不要這樣,又有點生氣,卻舍不得,她才回來。
算了,不說了。
不過是真的嬌氣了。
顧清舒聞聲,有些不高興:“皇上不喜歡?”不高興她這樣?
妾身也是怕。
“不是不喜歡。”謝禇遠告訴她,他不是不喜歡就是覺得沒必要,她一哭他就難受心疼受不了。
失而復得的寶貝。
他寬容一點。
“哦,啊,是這樣。”顧清舒笑了。
只是笑了后。
“皇上,你不知道,妾是真的怕,夢到后就擔心,不想像夢里一樣,一直想活著,想等皇上,想逃走聯系皇上。”她又說起來,說她為什么會好好的逃走,找他,還有寫信什么的。
語氣依舊難過得很。
“這才對。”
謝禇遠開口:“這樣是對的。”接著摸了一下她的頭。
顧清舒望過去,小小聲:
“你很棒,良妃,舒兒,知道,你真的很棒,要不是你堅強,一直撐著,朕也找不到你,也等不到朕的到來。”說不定找到的時候,什么都晚了,你的堅持讓朕找到你,朕沒用,謝禇遠說的是實話。
她要感謝她的,她不這樣,他找不到她,不知道會是什么樣子。
可能——
他又掀起一點馬車布簾,看到她眼晴還很紅,手又摸了摸。
顧清舒別開頭,臉紅了點。
謝禇遠認真的:“你真的乖,就是再說一次不要再眼紅,不要再哭了,朕會受不了。”他嘆口氣。
顧清舒點頭,再一笑。
“就是要這樣,你和孩子,朕的皇子公主都好好回來,朕非常開心,朕,你吃過的苦朕都會幫你討回來,朕不會不——”幫你討回來,放心,謝禇遠對著她。
“嗯,皇上,就是這頭啊,一直不停的又痛又暈,怎么還這樣。”
顧清舒忽的又按向頭。
謝禇遠一見有些慌和急:“朕讓太醫進來看下?”
“不要了,皇上,這樣靠著皇上,沒事。”
顧清舒搖著頭,拉了他,一臉堅強。
謝禇遠卻怕她一會不記得他了,他叫了太醫,太醫還在外面。
蘭心和李大夫一樣。
雖說下去,可也沒有離開太遠,
一聽到皇上叫,太醫過去。
蘭心李大夫也是。
“太醫,良妃說頭還是痛和暈。”謝禇遠打開馬車車門看到太醫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