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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床跟前的男人,大約二十三四歲的樣子,長得一副斯文模樣,身上還穿著廠子的工裝,瞧著家里的條件應該還不錯。
畢竟在這個年代,很少有人愿意花錢讓女人進醫院生產的,一般都是在家里生孩子,然后找個有經驗的接生婆就算完事了。
見沈月蓉婆媳倆神情囧色,男人頓時感到一陣尷尬,他心里很明白她們是聽到了自家媳婦的哭聲了。
這就有些丟人了,搞得好像是他欺負女人似的,男人不由望著床上的女人,低聲勸告著。
“你哭啥啊,別哭了,讓人聽到了就有臉了?別再哭了,我又沒說什么,你至于這樣么。”
男人的語氣滿是無奈與心塞,從媳婦被推出產房后,就一直抽抽泣泣的,好似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可自己什么話都沒有說啊,這就是最讓他最郁悶的地方。
‘嗚嗚’躺在床上的女人,幽怨的看了男人一樣,又接著哭了起來。
她的命真是太苦了!
她以后可怎么過日子噢。
沈月蓉與秦天如可不知道女人的心里在想什么,她們只知道這女人的哭聲越來越大了,而她們婆媳倆就坐在他們夫妻倆的旁邊,這真是要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按理說,作為同一個病房的產婦,見對方如此傷心難過的樣子,出于人道主義她們也該表示下關懷。
可這事明顯就是他們夫妻之間的私事,而且女人的丈夫就在跟前,她們這些外人,又好說什么?
“.....”婆媳倆默默的對視了一眼,默契的打算裝聾作啞,當做什么都沒聽到一樣。
秦天如慢悠悠的打開保溫杯,給自家婆母倒了一杯水,剛才吃了好幾塊的糕點,是該喝點水潤潤嗓了。
“娘,喝點熱水。”
“好。”沈月蓉接過杯蓋,緩緩的喝了幾口,見隔壁的男人沒勸住女人,那女人還越哭越攢勁了,頓時心情就有些不順暢了。
她放下杯蓋,不禁仔細的注視著三個小孫孫,擔心隔壁女人的哭聲會驚擾到孩子。
好在三個孩子吃飽了,這會睡得很安穩,但誰知道等一下會不會被嚇醒了呢?
要知道,這剛出生的嬰孩是不能受驚嚇的,因為孩子還很弱小,受到驚嚇后,就很容易驚魂。
“你躺在休息下吧,我帶著孩子去那邊休息。”
沈月蓉朝著門口的那張床指了指,她準備帶著孩子遠離隔壁的神經質女人。
畢竟同一個房間,人家也有做點什么的權力,她也不好要求人家不許這樣那樣的,但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這病房是個標準的三個人,每張床之間還隔著一段距離,面積十分寬敞。
而秦天如占據的恰好是中間的床位,那會屋內都沒人,祁寒也就沒特意挑什么,當時所有的心思都在安置媳婦跟孩子上,哪還想著看床位啊。
于是,后進來的女人就被安置在靠窗邊的床位了。
“好。”秦天如自然看懂了婆母的意思,也很贊同她的行為。
對于剛出生的孩子,最需要的就是讓他們多睡覺,這樣一來才對他們的發育與生長有好處。
隔壁女人一直哭兮兮的,影響到孩子們睡覺就不好了,別說嬰孩了,就是她這個大人,聽久了都覺得厭煩。
哪來的那么多的眼淚哭啊?
她真想問一句,有什么好哭的?孩子不是順利的出生了嗎?
剛生產完就哭哭泣泣的,眼睛不想要了?生產完的身體都還沒恢復好,就開始自我作死,她都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了。
于是,沈月蓉推著可移動的嬰兒床去到了最門邊上的床位,她坐在椅子上,不錯眼的看著三個孩子,滿眼都是喜色。
秦天如也不想搭理隔壁的人了,隨他們去吧,再怎么作死也跟她無關。
沒過多久,祁元華與祁寒父子倆終于姍姍來遲,倆人的手里拎著大包小包的。
“我乖孫孫呢?醒了嗎?”
祁元華一進門就關心起三胞胎,一想到孫子孫女,他心口就一陣熱乎。
他就在孩子抱出產房的時候才看了一眼,后面就被安排回家了,以致于他都沒有好好的瞧瞧自家的小孫孫,以致于他一路上都記掛著三個孩子。
沈月蓉立馬出聲,“小聲點,孩子們才吃飽睡了,別吵醒孩子們。”
祁寒直奔自家媳婦,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孩子們雖然也很重要,但在他心里,始終都排在媳婦之后。
“餓了沒?阿婆燉了滋補的雞湯,趁熱多喝點。”
祁寒一邊說,一邊打開保溫桶,倒了一大碗的雞湯出來,湯里還夾雜著不少的雞肉與香菇,一時間,整個病房都彌漫著一股香濃的雞湯味道。
家里其他的食材不多,但雞卻是不缺的,劉伯在后院可是養了七八只母雞呢,全是為歡歡做月子準備的。
祁寒端起湯碗輕輕的吹了吹,緩了好一會,這才把勺子放進碗里,遞給了歡歡。
“你跟爹吃了嗎?”
秦天如一邊接過湯碗,一邊關心的問道。
祁寒的目光一直停駐在歡歡的身上,“我們都吃過了,小心燙,阿婆還準備了兩樣清淡的小菜,你喝完雞湯,再就著小菜吃點飯,這樣肚子才耐餓。”
秦天如點點頭,轉而招呼起婆母,“娘,吃飯了。”
這會祁元華夫妻倆正美滋滋的湊在嬰兒床前,目不轉睛的看著三個可愛的孩子呢。
聽到歡歡的聲音,祁元華立馬用手肘碰了碰自家媳婦,催促著她,“你趕緊去吃飯吧,這里有我呢。”
他家媳婦待在三胞胎的身邊已經夠久的了,而自己,到現在都還沒把三個孩子的模樣看清楚呢。
太吃虧了。
“....”沈月蓉白了自家男人一眼,當她不知道他是個什么心思嘛。
哼,也是她這會肚子餓了,懶得跟他計較,等她吃完飯,再來好好的瞧瞧她親親的乖孫孫。
于是,秦天如與沈月蓉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坐在椅子上,把床頭柜當作餐桌,婆媳倆慢悠悠的吃起了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