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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提醒。”夏夕并沒有被陶桃的威脅嚇到,反而問道,“不過我很好奇,你難道真的不想滿足一下自己從未有機會實現的愿望嗎?”
陶桃站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手電的光照過去,只能看到她面無表情的那張臉。
她表現的格外沉默,卻并沒有制止夏夕開口的意思。
“雖然你是沒有機會成為芭蕾舞蹈家了,但至少還有機會在眾多觀眾面前完成一次天鵝湖表演。”夏夕的語調輕快,仿佛是在對熟悉的朋友發出再正常不過的邀請,“你真的不想要這個機會嗎?”
陶桃的執念十分明顯,就是芭蕾舞,她從未有機會光明正大地跳過芭蕾,甚至從未有過真正的觀眾。
目前還有八個玩家,對于只有陶母一個觀眾的陶桃而言,已經算是前所未有的觀眾數量了。
而且他們是陌生人,就像正常舞臺下的觀眾一樣,彼此不相識,和陶母這個親人觀看舞蹈的意義也完全不同。
陶桃依舊沒有說話,但她沒有出聲反駁,甚至沒有惱怒,就足以證明她的內心是有所動搖的。
“我會在最后給你鼓掌的哦,”夏夕頓了頓,又煞有介事地補充了一句,“如果你真的能夠跳好的話。”
“看不起誰呢?”陶桃哼了一聲,“雖然我不夠專業,但我很努力地學過天鵝湖芭蕾,絕對能跳的很好!”
“那你這算是答應了?”夏夕露出燦爛的笑容。
陶桃沉默片刻,有些別扭地說:“我沒有舞鞋和舞裙。”
“舞裙在主臥的衣櫥里。”陶母突然開口道,她看向陶桃的目光里滿是溫柔,“我一直給你藏著,他……那么多年都沒有發現過。”
“那也沒有舞鞋。”陶桃撇了撇嘴巴。
此時她看起來倒像是個鬧小脾氣的孩子,完全沒有了之前猙獰的模樣。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想辦法把你那雙紅舞鞋修補一下,讓你將就著穿。”夏夕提議道。
現在肯定是沒條件買紅舞鞋的,而她的儲物格里也沒有任何跟芭蕾舞相關的服裝。
唯一能夠派的上用場的還是那雙紅舞鞋。
雖然破舊了些,但那畢竟是陶桃最喜愛的生日禮物,想來補補陶桃應該是愿意的。
果然,陶桃別扭地答應了下來:“要是弄得不好看,你就得重做!”
“那我也只能盡力了啊,”夏夕無奈地抬起自己的一只手,朝著陶桃的方向伸過去,“你看我這手,可沒有干過這種針線活兒,第一次就給你了,你還不滿意呢?”
她的語氣自然,真就像是在和朋友閑聊時的那種嗔怪。
陶桃不自覺地揚起唇角,笑容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從來都沒有朋友。
因為要練琴,每當別的小朋友出去玩的時候,她只能被爸爸留在家里。
后來有了點成績,又要去參加表演或者是參加比賽,她就更忙了。
她的生命里除了家人,就只有鋼琴。
直到死之前,她都從未有過屬于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