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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蕭塵忽然想到,之前在那雪山上,自己被秦家的小姐困入陣法,瞧當時的情形,似乎那些人把自己認成了什么敵人,莫非今日,秦家竟有大敵來犯?
“老爺!不好了!外面有人破陣,是雪域那邊的人!”
就在這時,殿外忽然匆匆忙忙跑來了一個家丁,瞧那家丁一臉慌慌張張的樣子,看來大敵就在莊外了,能夠悄無聲息地上山,到了莊外才被發現,看樣子倒也有著幾分本事。
“我與秦老先生一同出去看看。”
蕭塵也向外面看了去,秦觀點了點頭:“好!”說罷,又向夫人看了去:“阿玉,近來你身子不適,就不要出來了,我與蕭公子出去看看。”
“哼!”
不料秦夫人性子卻甚是激烈,手中木杖重重往地上一拄,這一剎那,再無方才那老態龍鐘的模樣,反而身上涌出一股極純的靈力,蕭塵倒是沒有瞧出來,原來這位老夫人,竟也有著一身不俗的修為。
“雪域七夏堂那些兔崽子當真以為老婆子骨頭松了,想要帶走憐兒,先過了老婆子這一關再說!老秦,跟上,我倒要看看,這回來的又是哪些阿貓阿狗!”
她說罷,竟先往外面而去了,秦觀搖頭苦笑,向蕭塵看了一眼,兩人也隨即跟了上去。
片刻后,來到莊外,只見那外面大約有著二十幾人,區區二十幾人,自是不可能強行破掉秦家的陣法,看樣子是秦家主動撤去了外面的陣法,以免山川地脈之靈被這些人所驚擾。
但二十幾人就敢來闖落雪山莊,很明顯這二十幾人并非尋常之人,為首的是一個身穿紅衣的男子,那男子面帶微笑,手拿折扇,倒也算是俊朗,只是臉上有些陰氣沉沉,而眉心處隱隱有些發黑。
“夏侯宇,怎么?今天就你一個人來?夏侯桀那老東西躲在七夏堂不敢出來了么?”
秦夫人走到莊外,將手里的木杖重重往地上一杵,冷視著外面那紅衣男子,冷哼道:“你今天想帶走憐兒,那恐怕是癡心妄想了!”
這一刻,從山莊里出來的人越來越多了,而那外面的紅衣男子,始終鎮定自若,淡淡一笑,向秦夫人與秦觀拱了拱手:“秦老爺子,秦夫人,晚輩這廂有禮了,此次前來拜會貴莊,想必二位前輩應是知曉,晚輩只是為了三年前之約而來……”
一聞此言,莊內不少人都議論了起來,紛紛罵其無恥,而此時,先前領蕭塵入莊的秦家大公子秦月也走了過來,蕭塵向他淡淡問道:“此人是誰。”
秦月看著外面的夏侯宇,眉頭微微一皺,說道:“此人名叫夏侯宇,乃是雪域那邊,七夏堂里,毒蝎堂的少主,他的師父,便是十分有名的毒蝎堂堂主夏侯桀,夏侯桀一身毒功十分了得,無人能及,只須他輕輕一揮衣袖,所過之處,方圓百里必定是寸草不生……”
“哦……”
蕭塵微微凝了凝目光,如今對于靈墟境里的勢力,他也早已有所了解,七夏堂自然也知曉幾分。
其實靈墟境也同外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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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不同的地域分布,有了地域劃分,自然便有了各方勢力。
以秦嶺為分界,往北被稱作“雪域”,大概就與外面的極北苦寒之地相似,在靈墟境的雪域里,自然也有著不少古老的修真勢力,七夏堂便是其中之一。
而秦嶺的這邊,被稱作“禹鼎”,乃是以無天殿、六大世家等勢力為首,若是再繼續往西極等地而去,則是靈墟境里其他一些神秘勢力所在,這些地方看似與外面無關,但其實與外面,未必沒有緊密的聯系。
此刻,莊外的人越來越多了,秦月看著那外面的夏侯宇,繼續道:“三年前的時候,我二妹憐兒去邊域那邊,看不過夏侯宇在邊域生事,便與其進行了一場比武,但卻定下了比試之約,若是憐兒贏了,則夏侯宇從此不再來邊域,但若是輸了……夏侯宇則提出,要娶她……”
話到此處,秦月雙眉皺得更深了,看著外面的夏侯宇,繼續說道:“當時我又不在,憐兒一時性急,可這夏侯宇乃是夏侯桀的唯一傳人,且不說本身修為在她之上,便是那一身毒功,她也沒辦法應對,所以……”
“所以最終,她敗了,按照約定,她須嫁給夏侯宇……”蕭塵淡淡地道。
“沒錯,是這樣……”
秦月慢慢捏緊了手指,這一刻心里有苦難言,如今怪就怪在當時憐兒意氣用事,同意了那比試之約。
她當初年輕不懂事,卻不知這約定意味著什么,尤其是對于修真勢力而言,往往便是言出必行,現在就算是說理,秦家也說不過這個夏侯宇。
更何況整個七夏堂的勢力,絕非一個秦家能比,倘若這事再繼續鬧下去,恐怕會讓雪域那邊有了理由,挑起兩邊之爭……
此時在外面,夏侯宇有恃無恐,仍然面帶微笑,從容不迫,淡淡地道:“如今三年已過,秦老爺子不會真的打算毀約吧,若是毀約,這說出去,只怕……”
他話到此處,停了停又道:“另外還有件事,秦老爺子可不要忘了,三年前憐兒姑娘身中雪域白花蛇之毒,和雪域斷魂花之毒,最多還有三個月,這兩種毒齊攻心脈,那時神仙無救,而如今能夠解憐兒姑娘身上劇毒的,唯有我七夏堂的百日紅花散……”
這一回,秦觀臉上終于微微變了色,連他身旁的秦夫人,此刻都緊握著拐杖不語,莊內的其他人,更是在這一剎那安靜了下來。
“百日紅花散……這又是怎么回事?”蕭塵淡淡問道。
秦月緊緊捏著手指,說道:“那日比試之后,憐兒被一條雪域白花蛇咬傷,此蛇毒性甚猛,若不及時治療,多半性命堪憂,可當時憐兒便是寧死,也不會去求夏侯宇此人替她解毒,后來沒有辦法,情急之下,只得以雪域斷魂花以毒攻毒,暫時將蛇毒壓制下去……”
他說到此處,停了一會兒,繼續道:“本來無論是白花蛇的毒,還是斷魂花的毒,只要回了秦嶺,祖父必然能夠請來名醫解毒,可偏偏卻是兩種毒混在一起,加上之前憐兒被夏侯宇的毒功所傷,便是三種毒在她體內,這些年父親在外遍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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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醫,也找不到能夠替她解毒之人,除非……”
他話到此處,臉上憂色更重:“除非能夠找到當年的醫圣和藥圣,可是醫圣與藥圣兩位前輩,他們在四十多年前,就消失了……如今,如今恐怕當真只有七夏堂的百日紅花散,才能夠解憐兒身上之毒。”
“那還不簡單……”蕭塵望著外面,始終眼神淡淡:“隨便抓住一個七夏堂的人,將這百日紅花散搶來,不就是了……”
聽他說得如此淡然,秦月不禁一愣,但隨即面露苦澀,壓低聲音道:“蕭公子有所不知,這百日紅花散,這……”
他話到此處,臉上明顯露出了一種難為情,但最終還是低著聲音說了出來:“這百日紅花散偏陰寒,而憐兒所中之毒也是極為陰寒,倘若直接服藥,就算解了毒,也必然會身受寒氣折磨,生不如死,唯有解毒之時……同時以男子的純陽之精緩和,方能,方能……”
他說到此處,實在說不下去了,恨恨地瞪著外面那夏侯宇,冷聲道:“這人卑鄙無恥,早就算計到如此,便是想以此來脅迫憐兒,可我二妹冰清玉潔之身,便是寧死,也絕不可能……”
“但恐怕除此之外,你們別無他法了,毒圣的傳人,果然有些本事……”
蕭塵看著外面的夏侯宇,淡淡說道,但后面一句話,他聲音壓得十分低,就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秦月并沒能聽清他說什么,問道:“蕭公子,你剛才說什么?什么傳人……”
“沒有什么。”
蕭塵依舊眼神淡然,雙手負在身后,關于靈墟境里的十圣,他如今自然已經知曉,只是四十多年前,自父親一事過后,十圣全部消失了,即使沒有參與追殺父親,但只要在十圣之列,就都消失了,就像是人間蒸發,沒了任何音訊。
但是此刻,他并不敢斷定,這個七夏堂的“夏侯桀”,便是當年人人聞風喪膽的毒圣“藏風云”,畢竟根據傳聞,每次藏風云出現,必定是戴著面具,沒有人見過他藏在面具下的臉……
這一刻,莊內莊外都陷入了安靜,只有風輕輕吹過的聲音,就在這時,莊內忽然響起一個冷冷冰冰,卻又柔弱的女子聲音:“夏侯宇,我便是死,也絕不會向你妥協,你今日來此,注定失望而歸……”
聽見這個聲音,莊外所有人皆是一怔,轉過身去,只見莊內徐徐走出來兩道人影,左邊的紅衣女子乃是秦瑤,各人幾乎每天都能看見她在莊上蹦蹦跳跳,并不陌生,可那右邊的白衣女子,這些年卻甚少有人見過她,她正是二小姐秦憐。
只見她皓腕如雪系輕紗,在秦瑤的攙扶下,行動緩慢似弱柳扶風,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柔弱,仿佛風一吹便倒,她的臉色有些微微蒼白,但眼眸,卻似秋水煙波湖面,沉靜而浩渺。
蕭塵向她遙遙望了一眼,只這一眼,便看出她毒已深入心脈,不會有三個月,最多七日,再無解藥,必死無疑,除非是沈婧在這里,以靈樞經和九變之法,或許有解,但這一去一回,至少要半個月,所以便是現在立刻去請沈婧,也來不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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