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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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又是兩日的時間過去了。
季遼與季繡娘回了洞府后,就再沒出來過。
其間季遼檢查了一次季繡娘的身子,試探之下,發現他的靈力只要進入季繡娘體內,便立刻被排斥了一樣,很快的便在她周身各處的毛孔滲透了出來,竟是一絲也沒有保存下來。
與此同時,季繡娘被季遼渡入靈氣后,就仿佛被數萬跟銀針透體穿過一般,痛苦無比。
季遼思量了許久,搞不明白為什么會是這個樣子,要知道靈氣可是能孕養萬物生靈的,就算是季繡娘不能納為己用,總不至于排斥靈氣吧。
最后,季遼還是無奈一搖頭,只得放下了心中疑惑,按奈下性子,等著回到種道山再說了。
這一日,季遼正端坐他的洞府正中,嘴唇微動。
張云瑤立于季遼對面,恭恭敬敬的站著。
片刻后,季遼聲音一停。
張云瑤臉上頓時滿是興奮與感激,連忙跪了下去,額頭緊貼地面,口中誦道,“徒兒多謝師傅指點迷津。”
季遼微微頷首,遂而起身。
“老爺這就要走么?”這時季繡娘在洞府后面走了出來,輕聲說道。
“嗯,如今我最缺的就是時間了,我得趕緊把那件事辦完,然后必須得馬上趕回種道山,以免誤了大事。”
說罷,季遼便負手向著洞外走去。
季繡娘與張云瑤立刻跟了上去,相送季遼到了門口。
“老大,你要去哪呀?”剛一出洞口,鼻涕狼這時就探著腦袋問道。
“我要去荒西一趟,你去嗎?”季遼笑問道。
“不不不不不。”
鼻涕狼聞言,忽的想起了那個一頭紅發,極其妖艷的女子,心里就好像是烙下了陰影一般,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笑話,那女的可不像他大嫂二嫂這么好說話,那女的可是動手就殺人,追殺他們一年,橫渡了大半個荒西的人物啊,就算是現如今那女的已然不是威脅了,鼻涕狼也不想和那女子有太深的接觸,覺得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瞅瞅你那慫樣。”季遼大大的翻了個白眼,轉而看向了季繡娘,“夫人你和云瑤在這里等我,此行短則兩月,長則半年,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嗯!”季繡娘雖有不舍,不過還是聽話的點頭答應了一聲。
“是!”張云瑤則是干凈利落的一拱手。
“在這宗門里有什么事,你們可去找龍姬去辦,又或者去找蘆竹也行。”季遼仍是不放心的說道。
“知道了,老爺。”季繡娘說道。
季遼笑著收回了目光,瞪了一眼鼻涕狼,“好好在這里守著你大嫂,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我真把你給燉了。”
“放心吧老大,我絕對寸步不離。”鼻涕狼一揚大腦袋說道。
季繡娘和張云瑤見這主仆二人,均是不約而同的掩嘴輕笑。
做完這些,季遼也不再多留,身形一動,化作一道驚鴻沖天而去。
這次荒西之行季遼不是為了別的,正是為了與他經歷了九世輪回的火琉璃。
他與火琉璃有了感情上的牽扯,無論如何,季遼也必須去與其見上一面。
雖說上次荒西之行遇到了不少兇險,但如今他今非昔比,又有了元嬰期修為的修羅傀儡護身,季遼那就更沒什么顧忌了。
同時季遼也打定了主意,從荒西回來,再次回到極南之時,不突破元嬰境界,他決不回來。
而只要他回來的那一刻,那就是幽蘭宗和華云道人滅亡之時。
時間幽幽而過,眨眼間已是過去了二十多天。
密集的人頭涌動,匯成了十數條奇長的人流。
人聲鼎沸,一聲聲交談之音如蒼蠅一般縈繞不休,讓這人流中的人感到一陣陣發悶。
在人流的盡頭是一面奇長無比,且又高大堅固的城墻。
此時城墻的十幾個大門盡數敞開,一個個排隊等著進城的人在城門中穿過,接受著守城士兵的檢查。我愛看
“誒呀,這人這么多,這得檢查到什么時候,我都在這里排了一天了我。”人群中一個身穿錦袍的矮胖男子,對著身邊的友人說道。
“等著吧,這滄瀾城一直如此,現如今荒西大亂,荒西的人都逃到了這里避禍,想要進城那就更費勁了,排個一天的長隊已經算是好的了。”
“誒,這群荒西修士真是的,一天到晚的斗法打架,這都持續多少年了,都快好幾十年了吧。”
“那有什么辦法,荒西的熔巖火海火之靈力沒有了,他們賴以生存的修煉根本沒有了,自然是要為為數不多的仙山洞府大打出手的。”
“只是苦了那群荒西的凡人呦。”
“哈哈哈,仙人打架凡人遭殃,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你又有什么辦法。”
這二人一言一語的說著,而在他們身后,卻正有一個身形高大,長相憨厚少年模樣的男子,靜靜的聽著,只是這聽著聽著嘴角便是微微的揚了起來。
這里不是別處,正是神東相距荒西最近的城池滄瀾城。
季遼百年前與蘆竹去荒西時就是在這里落腳,匯合的葉通。
只是那時他手里有通關文牒,可走修士專用的通路,而現在他兩手空空只得耐著性子在這里排隊。
不過那條修士專用的通路,相比這里也沒強上多少,也是排著一條長長的長龍,而且因為只有一條,排的隊伍甚至比他們這里還要長上一些。
季遼落腳滄瀾城可不是為了什么閑情雅致,故地重游。
而是得知荒西已然大亂,所有修士均是在爭奪仙家寶地,隨處可見修士爭斗,儼然已成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地方,而且,這一路走來,他在周圍人的只言片語中得知,荒西自從熔巖火海消失之后,馬上就有修士動手打了起來。
最開始的十幾年里,還是一些納氣期和筑基期的低階修士大打出手,造成的影響并不是很大。
可隨著時間推移,加入的修士越來越多,這搶奪寶地修士的等階也越來越高,幾乎不怎么出現的金丹期修士也加入了戰團,甚至就連元嬰期修士也下場加入了爭奪之中,相傳這百年里已有十數個元嬰期修士隕落了。
季遼記得火雀宗可是占據了一處火靈力充沛的山脈,想來在荒西應該是個極其搶手的地方,他有些擔心火琉璃,不過轉念一想,人家火琉璃可是擁有著煉神中期修為的彌羅上人的徒弟,應該不會有哪個修士不長眼去招惹她吧。
思及至此,季遼心下稍安,耐著性子等著進滄瀾城打探一番情況再去不遲。
時間一晃,已是日落時分。
天邊殘陽如血,迎著天幕一片赤紅。
“誒誒誒,下一個,下一個。”就在這時一個守城士兵極其不耐煩的對著排隊進城的人招了招手。
季遼緩步走了上去。
那守城士兵上下打量了一眼季遼,見其身穿道袍,在腰間掛著儲物袋便沒了去搜索的興致,遂而問道,“哪來的?”
“神東,玉流山脈附近。”季遼答道。
“不再神東好好呆著,萬里迢迢到滄瀾城干什么?”那守城士兵再次問道。
“訪友。”季遼簡略的回了一句。
“有通關文牒嗎?”
季遼眉頭一挑,嘴角微微一揚,“有的話我就不再這里排隊入城了。”
“誒,你這人...”
那守城士兵許是長時間鎮守已然不耐煩,聞聽季遼的話剛想罵上兩句,卻忽的見到季遼那鋒利如刀的眼睛,生生的把話咽了回去。
他是守城士兵閱人無數,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他面前的這個修士,雖說看上去不起眼,而且還在笑著,但他能從這個修士的眼睛里看出一抹凌厲的鋒芒,那是一種在刀山火海里走過的鋒芒,讓這守城士兵甚至都不敢直視。
守城士兵連忙低下了頭,不去與季遼對視,遂而問道,“您...您叫什么?”
“張凡!”季遼輕輕一笑,如此回道。
那守城士兵也不拖沓,在儲物袋上一拍,一枚令牌飛了出來,單手接過,另只手在上面連點了兩下,然后雙手捧著遞到了季遼的面前。
“前輩,眼下是非常時期,滄瀾城人流太多了,所以無論是神東修士還是荒西修士,在滄瀾城里必須攜帶這枚身份令牌,否則將會以擅闖城池論處。”
季遼輕輕一點,那枚令牌順勢落在了他的手里。
隨后,不發一語的大跨步進了城池。
那守城士兵待季遼徹底走了進去,這才站直了身子,長長出了一口氣,心中低語,“這個修士好內斂的氣勢啊。”
“誒誒誒,你還檢查不檢查了,我們這等著入城呢。”這時后面排隊的人等的不耐煩了,催促道。
守城士兵聞言臉色一冷,再沒了此前對季遼那般的恭敬,喝了一聲,“吵什么吵,等著,老子在這里站了一天了,連口水都沒喝,我還沒急呢,你們倒是先急上了,哼!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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