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遼、季繡娘、張云瑤聽了龍子禾的話同時大驚。
季遼的腦子嗡的一聲炸了開來,聽龍子禾這么說,一下子如同被萬千雷鳴轟擊,僵硬在了那里。
自己叫什么,對啊,自己不就是叫季遼么。
他什么都想不起來了,什么都記不起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龍子禾的爹會是季遼。
季遼腦袋變成了漿糊。
“龍子禾,龍子禾,子禾...!季!”季遼猛的明白這龍子禾的名字的含義了,豁然抬頭,瞪著眼睛看著龍子禾。
“她豈止是認的!”龍姬冷笑了一聲。
這一聲冷笑,讓季繡娘和張云瑤緩過神來,神色古怪的看向季遼。
季遼定定的看著龍子禾,把龍子禾上上下下徹徹底底打量了一遍。
這個消息來得是太突然了,季遼根本沒有準備。
他從未想過自己已有了孩子。
龍子禾被季遼看的有些不自在,又看著場內幾人均是神色古怪,臉上現出一抹迷茫之色。
“你們都這么看我干嘛。”龍子禾說道。
這此前看來龍子禾倒是沒有什么,現在季遼再看,發現這龍子禾的眉眼是越看越像自己啊。
他在震驚中回過神來,看向了龍姬,“你何時懷的她...”
“寂滅界。”龍姬冷冷回道。
想起了寂滅界,龍姬的心便是一震酸楚,想當年她與季遼在寂滅界定了終身,季遼還曾信誓旦旦的說不負自己,她苦守了數十年,現在見面對方卻已有了孩子,面對這么一個結果她的心便是一陣陣隱痛。
季遼聽了寂滅界這三個字,猛然回想起來,在后面的幾個月里龍姬當時的反映,現在終于明白了。
“原來那時你已有孕在身了。”季遼輕聲說道。
龍姬淡淡點頭,不過轉瞬她的神情便冷漠了起來。
“既你已有了家事,有了孩子,已然負我,我們間的情義就此一刀兩斷。”龍姬冷冷的說了一聲,便站了起來,轉身便欲離去。
“啊...娘!你和這位叔叔還有過一段往事呢啊?”龍子禾聽了龍姬的話,頓時驚訝無比。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龍子禾這丫頭竟還看不出什么端倪,也真是傻的可愛了。
季遼看了一眼龍子禾,自己的這個女兒,心中不禁嘆息,“看來是龍姬把這孩子一直帶在身邊,寵溺慣了,讓這孩子不安世事,沒那么多心思。”
“啪...”
就在這時,季繡娘一掌拍在了桌子
上,發出一聲啪的悶響,引得桌上茶盞一震顫動,也引得堂內之人為之側目。
“誰是季遼的孩子,我乃是他明媒正娶,拜了天地的夫人。”季繡娘小臉上滿是怒意大聲喝道。
她實在是忍無可忍,一路上她聽了太多這種話,尤其是在龍姬嘴里說出來自己是季遼的孩子時,季繡娘更是怒不可遏。
龍姬和龍子禾聞言同時一愣。
周圍的所有人聞言,也是一愣。
隨后便是聽來一聲聲倒吸冷氣的聲音。
這季繡娘看來不過才三四歲的樣子,卻是說出了這般的話,怎能讓人不驚訝。
龍姬在愣神中緩了過來,試探的看了眼季遼。
季遼苦笑一聲點了點頭。
龍姬美眸一個流轉,嘴角微微揚起了一抹笑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卻又反身坐了回去。
而龍子禾也在愣神中緩過神來,不過她驚訝的是季繡娘口中所說的名字。
“你...你說季遼!”龍子禾瞪著眼睛,看著季繡娘說道。
“嗯!”季繡娘與龍姬對視,嗯了一聲。
“那你說,季遼現在在哪?我爹在哪呢?”龍子禾再次問道。
“嘖...”季遼頓覺無語啊,這孩子實在是太傻了,想他季遼一世英明,怎么會有這么...這么...這么可愛的女兒呢....。
“在我身邊的就是你爹,季遼!”季繡娘說道。
龍子禾聞言頓時不敢置信的看著季遼,隨后驚訝的問道,“你就是我爹...。”
“嗯....”季遼苦笑一聲,應了下來。
龍子禾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一次換成了她把季遼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場內頓時靜默了起來,一時氣氛變的有些詭異。
身在其中的張云瑤感覺一絲不自然,再怎么說這是她師傅的家事,她一個外人被夾在中間,是左右為難尷尬無比,而且面前那個漂亮的讓人窒息的女人,顯然把她的身份給搞錯了。
良久后,張云瑤呵呵一笑,化解場內氣氛,笑道“呵呵呵,我想您是會錯意了,我是師傅的弟子。”
“啊...你是我爹!你是我爹!”
張云瑤這話音一落,龍子禾便炸了,當即蹦了起來說道。
“呃...我想....我是你爹....!”季遼尷尬的說道。
“嘖嘖嘖,我可找了你好久了,想不到竟在這里遇到了。”龍子禾說了一聲不由分說的一把撲進了季遼的懷里。
季遼被龍子禾撞了個滿懷,他竟一時無法適從。
他從沒
想過自己會有一個女兒,而且這一見面就是這么大了,還這么...這么可愛....。
“嗚嗚嗚...”
忽的,一聲聲抽泣聲傳了上來。
季遼一愣,感應到龍子禾的身子微微抖動。
一下子,一種莫名的情緒在他心底里升了起來,那是一種欲望,一種保護珍寶的欲望,不知道為什么,當得知這個女子是自己女兒時,季遼突然就有一種從此后不會讓這女孩傷心的感覺,同時自己的心竟也是落在了這個女孩的身上。
季遼溫和一笑,輕輕拍著龍子禾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爹...”龍子禾哭著叫了一聲。
這一聲爹入耳,季遼身子一震,仿佛是一股電流游走了全身,身子再次一僵,不過轉瞬的卻全是,舒坦...爽!
“嗯...爹回來了!”季遼嗯了一聲,輕聲說道。
“爹,你可知道孩兒從小就見不到您,您可知道孩兒多想你嗎?宗門里的一些同輩他們都有父親,而我只能看著。”龍子禾對季遼哭訴著多年她對季遼的思念。
“嗯,是爹的錯!爹這一次再也不離開你們母女了。”季遼聲音輕柔,給龍子禾認著錯。
父女相認,這場面感人至深。
一向清冷的龍姬,聞聽龍子禾的話,回想起了這數十年她們母女相依為命的日子,回想起這百年的等待,這眼睛里竟是有些濕潤了,不過她馬上就掩飾了下去,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
季繡娘與張云瑤也為之動容,為之感動。
“哎,誰又不是這百年的苦等呢。”季繡娘輕聲一嘆,被龍子禾這話引起了她的心事,不知不覺間那一對漂亮的大眼睛也是濕潤了起來。
他們幾人不顧場合,哭哭啼啼,把周圍的人都看傻了,瞪大了眼睛,張大嘴巴呆若木雞。
“客官您的菜...菜...來了。”這時一個伙計,端著季遼剛剛點的菜走了上來,剛想高呼一聲,卻突然見到這哭哭啼啼的場面,話到最后竟是咽了回去。
“好了,咱們坐下說。”季遼拍了拍龍子禾,輕聲說道。
“嗯,嗯!”龍子禾點頭。
“誰要和你一起吃飯了,子禾我們走,這人生性涼薄,與他見上一面就是了。”忽的一旁龍姬卻冷聲喝了一句。
季遼和季繡娘聞言同時看了過去。
季遼對龍姬的性子太了解了,性子清冷,骨子里有著一股高傲,如今見自己娶了別的女人為妻,她當然不能這么簡單的原諒自己。
可季遼了解龍姬,季繡娘可不了解。
她可是季
遼明媒正娶的長房夫人,季遼他不敢管,但其他人她可不能不管。
她小臉一肅,怒瞪了龍姬一眼,“混賬,即為老爺妾侍,又何敢與老爺這般說話。”
“妾侍!如果有我在,哪有你這小丫頭什么事!”
龍姬出身皇室,雖不受皇帝待見,那好歹也是個公主,而且到了紫氣宗那是天之驕女,萬人仰慕的存在,聞聽季繡娘說自己是妾,一時怒意上涌,當即回懟了季繡娘一句。
“有我什么事!我與老爺早在百年前就定了親事,找了媒人,下了聘禮,若不是老爺離家,哪有你這女人什么事!”
龍姬曾聽季遼講過在季家小時候的事,現在聽季繡娘這么說頓時明白這看似不大的小女孩是誰了,不過她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范的人,冷笑了一聲。
“哼,百年前的舊事也好意思拿出來說,你與他雖是定了親事,但我卻與他有了夫妻之實,還給他生了女兒,你又算的了什么!”
“不好意思,我數日之前我剛與老爺拜了天地,拜了娘親,你雖給老爺生了孩子,充其量就是老爺在外面的野女人罷了。”
“什么!你說誰是野女人!”
“我就說你了,就是你!”
季繡娘和龍姬你一言我一語,這火藥味越來越濃,由最開始的互相嘲諷,變成了扯著嗓子叫罵,若是在衍變下去估計一會她們兩個得打起來。
龍子禾都看呆了,她與她娘生活了數十年,那可從來都是處變不驚,永遠都是一副清冷的樣子,現在破口大罵她還真是第一次見,眼睛里的淚水消失不見,嘴角反而帶上了一抹笑意,饒有興趣的看著她這兩個娘親你一言我一語的叫罵,竟是感覺極其有趣。
季遼是一個頭兩個大,他早料到季繡娘和龍姬會有沖突,真的身臨其境之時,他是滿頭大汗束手無策。
“哼,看你這幅模樣,不會是長不大了吧。”龍姬冷笑。
“我看你長的好看,這骨子里卻是風騷的緊呢。”季繡娘罵道。
“說了這么多也是無用,咱們還是問問季遼到底誰才是正室,誰才是側室。”
龍姬說了一句,便看向了季遼。
與此同時,季繡娘也是看向了季遼。
季遼被這二女的目光注視,一時無語。
“我....”
“少廢話,你說說,誰才是正室!”龍姬喝到。
“老爺你且說說,誰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季繡娘也是問道。
“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