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仔細的清點之后,梁恩他們可以確定這些物品基本上都是一些私人物品,比如說衣服上的扣子或者是原本用作服裝上的金屬加強件,比如像編織有金線的綬帶。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把騎兵用的彎刀,因為時間太長的緣故,有機物已經全部消失,只剩下了銹跡斑斑的刀條和上邊那些鍍有貴金屬的裝具。
比較特別的是裝具的上邊鑲嵌著一枚勛章,這枚勛章是一枚上邊有著琺瑯的白色十字章,基底的金屬則是黃金。
勛章的中心則同樣是琺瑯制作的一幅圖畫,其中一邊是一個騎著馬的古代戰士,而另一邊則是西里爾字母。
“二級圣喬治勛章——”仔細看了一下之后梁恩就認出了這是什么東西,這是沙皇俄國的圣喬治勛章,也是沙俄等級比較高的軍事勛章之一。
這種勛章最早是在1769年由女皇葉卡捷琳娜二世設立,有四級(一、二級帶星章)并標有“服役與勇敢”字樣,只會授予軍官。
直到1807年,俄羅斯設立了此軍事勛章的獎章授給作戰勇敢的士兵和主官。把勛鑲嵌在隨身武器上也算是歐洲人的一種傳統,因此這里在佩刀上鑲嵌有自己的勛章也算得上是一件完全合理的事情。
同時根據這枚勛章也能夠判斷出現在被埋在這里的死者應該是一位沙俄的將軍,雖然說現在看不出對方究竟是什么情況,但是想要找到對方的身份也不會太難。
之所以有這樣的信心是因為哪怕是沙俄時代能獲得這種高等級勛章的將軍都不會太多,因此在這個網絡時代有著搜索方向的情況下,想要找到有關于對方身份的具體線索自然就比之前預計的簡單的多。
尤其是因為那些裝具鍍金的緣故,所以上邊雕刻有使用者姓名首字母的部分完整的保留了下來,給他們提供了一個明顯的指向。
因為這個地方接近旅游景點網絡情況還算不錯,所以在網上搜索了十幾分鐘之后,他們就在一個介紹俄羅斯一戰的網站上找到了這個將軍。
這個將軍是一名中亞人,一戰末期已經成為了一名騎兵少將,并因為在勃魯西洛夫攻勢中勇猛的表現和巨大的戰果獲得了二級圣喬治勛章。
只不過在之后的內戰中他作為白軍一方加入了內戰,然后被一步步趕著向東逃亡,直到在今天的哈薩克斯坦境內被最后一次擊敗之后不知所蹤。
從現在來看,這個將軍應該是在軍隊被擊潰的逃亡之路上意外的死去了,然后一直被埋在了這片土地下,直到今天被挖出來。
“所以這個杯子很可能就是原本屬于他,或者是在混亂之中從什么地方搞來的寶物。”看完了這些查到的資料之后梁恩說道。
“不過這么一來,想要找到有關于這個杯子的線索就沒這么簡單了,因為可能的來歷實在太多,很難一個個分辨。”
現存的信息讓人覺得有些混亂,不過在簡單討論了幾句之后他們決定仔細的檢查挖出的每一件東西,看看有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因為在正常情況下,一個人如果帶著很多重要的東西緊急逃亡的話身上可能會帶著很多東西,其中大概率會有一些能夠讓其他人當做線索的東西。
那種極端慌亂的情況下,絕大部分人不太可能會注意到自己所攜帶的各種物品是否是能夠完美的隱藏自己的身份。
尤其是對一位將軍來說,他大概率平時不怎么收拾自己的物品,物品選擇上也自然不會關注這一點。
當然,這絕對不代表對方是白癡,至少從找到了打火機,小刀,手槍和厚厚的毛皮大衣殘骸來看,對方應該為這次逃亡也做了一定的準備。
只不過對方沒有想過中亞的山區居然會冷到那種程度,結果非常不幸的凍死在了雪山上,直到后來被牧人發現。
“這是——”小心翼翼的把遺骸那些徹底被毀壞的工具一起放進事先準備的裹尸袋中之后,梁恩在遺骸的底部發現了一枚銹跡斑斑的銅錢。
這枚銅錢的尺寸正好能夠嵌到之前那個挖出來的銅鍍銀煙盒的側面,從另一方面也證明了這個打火機應該是這名軍官生前喜愛的東西。
把貨幣鑲嵌在某個東西上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問題在于檢查之后,梁恩才發現這個被鑲嵌在打火機上的貨幣居然是一枚純金制作的開元通寶錢。
開元通寶是唐代鑄造的一種貨幣,唐高祖武德四年(公元621年),為整治混亂的幣制,廢隋錢,效仿西漢五銖的嚴格規范,開鑄“開元通寶”,取代社會上遺存的五銖。
這種貨幣也是唐朝最主要的貨幣之一,從唐朝初年一直鑄造到宋朝初年才算結束,所以現在這種錢現在流傳的數量非常多,算不上珍貴。
但是像這種黃金開元通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唐朝也鑄造過金、銀質開元通寶,這兩種貴重金屬幣都是仿照銅質的開元通寶鑄造的。
唐朝時,金開元和銀開元并不作流通貨幣使用,主要是皇室貴族用來作游戲、壓勝,或者是皇帝賞賜臣屬時用的,并不投入流通,因此存世量極小。
甚至之前大家以為這種只是一種虛幻的記載而已,直到1970年在何家村窖藏金銀器中找到了30枚這種金幣才證明了這種貨幣存在。
不過現在吸引梁恩的不是這一枚貨幣本身的價值,而是這枚金幣和之前的玉石杯子可以確定這個人的確找到了一處應該是唐代的古代華夏遺跡。
而在這個打火機的另外一面雕刻著一個軍隊的番號,看上去應該是這位將領曾經服役過的老部隊。
通過查詢,梁恩他們得知這支部隊原來是沙俄駐扎在吉爾吉斯斯坦西部的一只小型的地方守備部隊,人數不多,平時也大部分執行的是一些治安維持任務。
這位將軍從軍校畢業之后就被分配到了這個偏遠的駐扎地,然后從那個地方一步一步往上爬,先是被調到了圣彼得堡的俄軍參謀部,然后被調往了西部前線。
“這情況有些不對,這完全不符合當年沙俄提拔軍官的傳統。”反過來看了一下有關于這位將軍的履歷之后,梁恩發現了情況不對的地方。
因為這個將軍只是一個地主的小兒子而已,雖然說有點錢,但是在整個俄國根本算不上什么,所以一開始才會被發配到這么偏遠的地方。
因此對方直接被調動到圣彼得堡的這段精力就顯得非常奇怪了,因為這一調動是完全不符合規律的,而這種不符合規律的地方往往都會隱藏著一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