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總共花了11800歐元的份上,那位約翰幫梁恩找了兩輛推車把箱子放了上去,同時把和地毯有關的采購單也給了他。
而看著那張發黃的單子,梁恩總算知道了為什么這些破地毯會賣7600歐元了,因為單子上寫著這些地毯當時的售價是1500英鎊。
考慮到那個時候是1974年,這1500英鎊已經是很大一筆錢了。如果不是這些地毯看上去太破舊的話,梁恩估計自己想要拿下這些地毯可能需要兩三萬歐元才有可能。
梁恩和范猛一人推了個推車走進范猛家的酒樓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范蒙的父親要去梁恩他們家農場去運,所以干脆就搭著他的車返回農場。
“一萬多歐元就買了這點東西,果然玩古董并不是普通人能夠承擔的愛好啊。”在路上聽了梁恩說今天買這些東西的大致經過之后,范叔搖搖頭說道。
“據我所知,那個老李把好多的錢都花在了這些東西上。但誰也沒想到他剛一去世,他家的那些孩子就急著把這些東西哪怕賤賣也要出手換錢。”
一路感嘆著人生的無常,貨柜車開進了梁恩家的農場,本來梁恩急著想趕緊看看自己搜集來在這一大堆寶貝,結果非常不幸的被老娘抓了壯丁。
“好吧,我吃飯的時候肯定會過來。”和范猛一起幫母親把那些蔬菜運到貨柜車車廂里并告別了范猛和他的父親之后,梁恩向著母親揮了揮手保證到。
然后他一個人奮力的用推車帶著木箱子來到了不遠處自己牧場的車庫里,接著為清理工作做準備。
作為一名專業人士,知道這些舊地毯有多棘手的梁恩戴好了防毒面具并穿好了膠衣,然后一個人費勁的把那些地毯拿出來并鋪在了水泥地上。
當他費力的把箱子里所有的地毯取出并在清理干凈的車庫地板上鋪開之后,發現箱子里面一共裝了三條被折疊在一起的地毯。
其中大的一條是6m×6m的正方形藍色地毯,中間是一副金色的五福捧壽圖樣,而周圍則圍繞著一圈則是同樣金色的花卉。
雖然說因為時間的問題讓這些金色的圖樣看上去變得有些暗淡。地毯上積的厚厚的灰塵也掩蓋了原本的顏色,但仔細看仍然能夠看出這張地毯當年的精美與華麗。
另外兩塊地毯則是都有4m×6m的長方形地毯,一張是黃地紅花,另一張黃地藍花。從幾乎一樣的花紋能夠看出這可能是批量生產的某種產品。自然精致程度遠遠不及第一張。
不過,出乎梁恩意料的是,這三張地毯的角落中都系著一條明黃色絲絹制作的帶子,看上去并不像是現代產品。
而當他上前檢查的時候,驚訝的發現這三張明黃色絲帶上邊分別寫著普秀宮絲織五福捧壽地毯一條,麗景軒絲織黃地紅花地毯一條以及延禧宮絲織黃地藍花地毯一條。
拜上輩子某些清宮劇的熱度,梁恩第一時間就明白這些地名是華夏故宮里面的宮殿名稱,顯然,這些地毯應該是從故宮里面流出來的東西。
就在梁恩辨認出這些地毯的來源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出現了兩張修復(N)卡牌和一張鑒定(N)卡牌。
這次獲得卡牌的數量超出了梁恩之前最樂觀的預料,他琢磨了一下后覺得之所以能夠收獲這么多的卡牌,應該和這些地毯來自皇宮有關。
“也就是說,寶物所在的地點為何保護的程度息息相關。”梁恩很快從中分析出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看來以后有機會要盡量多找一些放置在重要未知的東西。”
考慮到有充足的證據證明這三張地毯是當年那位李先生直接從正規渠道買到的,所以它們很可能是當年華夏為了換取外匯而出口的古董中的一部分。
雖然今天聽上去好像有些天方夜譚,但那個年代將這些寶貴的文物出口換取外匯是一件非常常見的事情。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也就是在這些地毯被賣到英國來的前一年,故宮還把3000套乾隆御林軍皇帝的盔甲一套五角錢的價格賣給員工當福利。
更夸張的是,當時院方規定,員工買到的鎧甲不得保留原狀,一定要拆開取用其中的絲綿,結果導致那3000套盔甲全部被毀。
仔細檢查過之后,梁恩發現這些地毯全都是最傳統的華夏地毯,有著獨特的制造特色與外觀。
和西方常見的羊毛地毯不同的是,這些地毯是以棉紗為經緯線,用彩色蠶絲線做栽絨結,看上去花紋突出、毯面平整,并在光源下發出特殊的光澤。
確認了這些地毯的具體情況之后,梁恩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另外一個箱子上。并把里面那一件又一件木頭家具搬了出來。
這些家具都是一些有年頭的東西,雖然無論制作工藝還是材料都和那些頂級家具有著巨大的差距,但至少保存比較完整,稍微整理一下應該能賣出不少錢。
把所有的東西都從兩個箱子里取出來之后,梁恩開始清理起了這些東西,不過考慮到清理工作的難易不同,梁恩首先清理起了那些木制家具。
與沒怎么被維護過的地毯相比,這些家具明顯是之前一直處在保養之中的,所以他要做的也只是進行一次全面的檢查并簡單的清理一下而已。
前面幾個家具清理起來非常的輕松,但當梁恩清理起最后一個,也就是最大的那個炕桌時,意外的發現炕桌抽屜的最底部摸上去凹凸不平,但表面卻非常的光滑。
這并不是一個正常的事情,因為那種手感只可能來自于雕刻后有上了漆的木頭。但正常情況下,沒有人會這抽屜的底部做這種事情的。
意識到不對之后,梁恩立刻抽出了抽屜,結果驚訝的發現這個抽屜的背板居然被人掏空,并鑲嵌上了一枚黑色的硯臺。
“看來這個炕桌隱藏了一些寶貝啊。”梁恩想著從邊上取來了工具,接著開始拆卸起了這個榆木制作的炕桌。
果然,當他把整個炕桌拆開的時候從炕桌另外一個抽屜后邊的空間中找到了一個黑漆螺鈿的盒子,而這個盒子中間的凹槽剛好能夠放下在抽屜底板上發現了那塊硯臺。
“還好這里用的是普通的膠,只要用水就能慢慢化開。”看著那個鑲嵌在抽屜底板上的硯臺,梁恩小聲嘀咕著用溫水一點點化開硯臺周圍的膠。
“想來當年這個炕桌之所以被制作出來,很有可能就是為了掩藏這個硯臺。”
花了十幾分鐘之后,梁恩晚上把那一枚硯臺拆卸了下來,而就當硯臺落入手中的那一刻,他立刻發現了這塊硯臺的與眾不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