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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電話后,據點內的氛圍一時有些凝重。
伏特加斟酌著用詞道:“大哥,梅斯卡爾現在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他剛剛竟然敢用那種語氣跟你說話。”
琴酒瞥了他一眼,問:“你認為剛才那個人是梅斯卡爾?”
“啊?不是嗎?”伏特加撓撓頭,“梅斯卡爾跟貝爾摩德一樣,精通易容和變聲,所以我沒有懷疑過另有其人。”
琴酒沒有解釋,只是道:“去查一下今天有沒有發生綁架事件。”
“好。”伏特加下意識應下,隨后卻懵逼了,“可是大哥,我們還在躲避FBI那個煩人的狙擊手啊。”
“所以?”琴酒輕輕挑眉。
伏特加立刻說:“我明白了,現在就去查。”
劫匪們商討了半天也沒商討出什么結果,不過他們注意力的轉移倒是給了柯南許多時間。他努力分析著后排女人和老人的每一個舉動,希望能找到支持自己看法的決定性證據。
“他們看上去很在乎你的電話。”沖矢昴似笑非笑地看向信繁,“什么推銷電話竟然這么有趣?”
信繁聳聳肩,無辜道:“我也很想知道,希望他下次還肯給我打電話。到時候我一定放免提讓沖矢先生一起聽。”
“淺野哥哥真是的,都什么時候了,你們竟然還在閑聊。”柯南無奈地抱怨,“我看那些劫匪根本不打算讓我們活著離開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柯南的余光一直密切注意著嚼口香糖的女人。只是那個女人除了嚼口香糖外,任何多余的動作都沒有。
她到底是靠什么方法向同伙傳遞訊息的呢?
劫匪們終于商討出了可行的方案,主要也是因為馬上就要到他們跟警方約定的時間了,他們沒有太多功夫可以認真思考。
“喂,最后排的那個男人。”劫匪突然朝信繁喚道,“對,就是你,過來!”
信繁莫名其妙地起身走了過去。柯南暗暗叮囑他小心,而灰原哀也忍不住擔憂地看向他。
相比之下,茱蒂和新出智明眼中吃瓜看戲的成分比較多。尤其是貝爾摩德,哪怕頂著新出醫生的臉,她也向信繁投來了幾乎露骨的笑意。這讓信繁一度懷疑自己梅斯卡爾的馬甲在貝爾摩德這里掉了。
或許身份暴露還算不上,但至少貝爾摩德已經開始懷疑淺野信繁了。
“給你!”
待信繁走到前面后,劫匪竟然直接將手機丟給了他,并語出驚人死不休,“一會兒車會靠邊停下,你可以走了。”
小問號你是不是有很多朋友?
“我能請問一下原因嗎?”信繁禮貌地問。
“問什么問?要不是擔心牽扯進你和黑社會的事情,我們怎么可能……”
“說那么多干什么?!”同伙及時阻止了劫匪的話。
只不過信繁已經猜到了一些內幕。大概在這些劫匪心中,琴酒是某個催債的黑社會大佬,而他則是欠下高利貸,無力償還的小可憐。
因為不清楚他跟黑幫大佬琴酒之間的恩恩怨怨,也不知道琴酒到底想怎么處置他,所以這些劫匪很不客氣地慫了。
他們想著,干脆把這顆燙手山芋扔出去,免得自己被黑社會記恨。
嘖嘖,他好像又被人小瞧了。
不過白送的特殊待遇,不要的是傻子。信繁不僅笑納這份“好意”,而且還要上綱上線。
所以,當劫匪命令歹徒靠邊停下的時候,信繁突然出聲道:“我不走。”
“什么?”劫匪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不走。”信繁平靜地說,“我妹妹還在車上,我不可能拋下她獨自離開。”
“你還有個妹妹??”劫匪頓覺頭疼。
不過只是一個女孩兒罷了,他們還沒有放在心上。于是劫匪很快承諾道:“行行行,你妹妹也可以走!”
灰原哀一開始還有些猶豫,但車上這些她認識的人都認為能走一個是一個,將她送到了信繁的身邊。
“哥哥。”灰原哀抓住信繁的衣袖,神情中滿是忐忑不安。
小哀與柯南不同,她就像是那種真正的早熟的孩子。平日里人小鬼大,很有主意,但到了關鍵時刻,還是會露出屬于孩子的一面。
信繁回握住她的手,熱量隨著肌膚傳遞進了灰原哀的心臟。
“好了,這下你可以走了。”
司機正要按照劫匪的吩咐停車,卻聽信繁說:“我妹妹今天是跟同學一起來的,如果她走了朋友們卻還在車上,她一定會很難過。所以為了我妹妹的心理健康,我認為你們也應該放了那些孩子們。”
“???”劫匪瞬間有些懷疑人生。
現在難道不是他們劫持了這輛公交車嗎?為什么這個男人可以這般大言不慚地提要求?他不怕死??
沒等到劫匪回復的信繁繼續道:“對了,那邊那位老人是我們的鄰居,關系很好。她前面坐的那位西方面孔的女士是我的朋友,她身邊的醫生還為我妹妹做過體檢,這些人……”
“砰——”
劫匪抬手朝天開了一槍。
從剛才開始,他的太陽穴一直突突跳個不停,直到現在,他終于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了!
槍響的時候,信繁非常自然地捂住了灰原哀的耳朵,不過眼前這一幕應該還是給小姑娘造成了不小的心理沖擊。
劫匪的同伙伸手抓住了他,低聲道:“你冷靜一點,小心別打到了地上的東西。”
地上的東西?
柯南敏銳地抓住了劫匪口中的詞匯。
地上只有他們背上來的滑雪包,難道說那里面裝著……炸彈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之前的推測就應該是真的了。
信繁的視線在劫匪手中的槍上停留了一瞬,這種手槍的保險很好觸發,茱蒂就曾趁著道歉的功夫打開了其中一名劫匪手槍的保險。
這個應該是另一支手槍。
時間轉瞬即逝,劫匪們已經錯過了之前看好的放下人質的位置,見狀,他們只好說:“一會兒到了隧道,我再放你和妹妹離開。要么你們活命,要么你和他們一起死。”
最后一句話,劫匪是附在信繁的耳邊一字一字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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