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一出現,好像自帶了某種特效,空氣一下子凝重起來。
某種不知名的壓力將整片空間籠罩,濃稠地讓人感覺喘氣都有些困難。
看著琴酒從旁走過,柯南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他機械性地一點點轉過頭去,看向琴酒的背影。
為什么…為什么琴酒會出現在這里?
計劃中應該沒有他才對。
難道說琴酒起疑親自過來了?
小蘭感覺到了那股不知名的壓力,但這股壓力又好像只是某種并不存在的錯覺。
她看了看柯南,又看了看那個走遠的男人,轉過頭來輕聲問道:“柯南,怎么了?”
世良真純也感覺到了空氣的凝重,她看向那個一身黑的男人,眉頭緊緊皺著:“那是誰?”
那種氣勢......
好危險的感覺......
上川瞬瞇著眼,視線落在琴酒的身上,直到對方消失在角落中。
隨著琴酒的身影消失,車廂中的空氣終于再次流動起來。
幾個小孩后怕的拍了拍胸口,“那個大叔好嚇人啊......”
“是啊,明明他也沒做什么,但在他面前,我就是不敢動彈呢。”步美是真的有點被嚇到了,她湊近小哀,試圖從她身上尋求一些溫暖。
但灰原的樣子好像比她還要夸張,一直低著頭,臉色慘白慘白的。
她伸手探了探灰原的額頭,擔憂地問道:“小哀,你怎么了?”
“應該是被嚇到了吧......”
上川瞬摸了摸灰原的腦袋,試圖傳遞一些溫暖。
琴酒的那股氣息并沒有對他產生什么影響,不僅他,園子也只是心大的感覺空氣突然凝重了,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她拍了拍灰原的腦袋,將她從僵硬的狀態中喚醒過來。
“看你有點不舒服,先去我那里休息一下吧。”
眾人還沒從七號包廂中離開,上川瞬的包廂正在前頭。
“好。”灰原僵硬地點了點頭。
帶著灰原走到A號包廂,上川瞬敲了敲門,包廂從里面被打開。
“進去休息會吧。”
灰原仰頭看他,一時間欲言又止。
上川瞬笑的輕松,“沒事,都在計劃之中。”
見上川瞬回來,園子開口問道:
“剛剛那個穿黑衣服的家伙是什么人啊?”
這種一看就像危險分子的人物,然后到底是怎么坐上她家的車的呀。
“不認識。看上去長有點兇,但應該與我們遇到的這件事情沒什么關系。”
上川瞬微微搖頭,裝作并不認識別琴酒的樣子。
他看向小蘭和世良真純,因為什么琴酒的突然出現這兩個人都有些神不思蜀。
小蘭不認識琴酒很正常,至于世良真純認不認識琴酒,那他就不知道了。
他拍了拍正在走神的柯南,在他腦袋上擼了一把。
“走吧,去八號車廂。”
上川瞬并不擔心琴酒會干什么,不管他在不在這躺列車上,他都不可能認得出變小的灰原來。
所以,他們真的不用擔心什么。
相反,應該擔心的是其他人才是。
列車安穩地在軌道上行駛著,車輪與鐵軌碰撞,不停的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
這些行駛的噪音被車窗玻璃隔絕在外,在車廂內只能聽到些許。
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車廂的過道上,空氣中的塵埃在陽光中清晰可見。
嘎吱一聲輕響,五號車廂的一個包間門緩緩打開。
沖矢昴從包廂中出來,一抬頭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琴酒。
他瞳孔皺縮,隨即若無其事地推了推眼鏡,關上門,朝對方相反的方向走
相錯而過后,他腳步不停,只是微微轉頭向后方看去,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
琴酒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是雪莉的事情暴露了么?還是說只是巧合?
沖矢昴腳步維持著相同的頻率往前走,心中不停思索。
在這種節骨眼上,琴酒的出現必然不是巧合。
他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也只有一種,那就是雪莉的行蹤暴露了!
他應該不知曉雪莉變小的事情,否則現在不可能什么動作也沒有。
琴酒現在之所以在各個車廂中走動,估計是想要找出雪莉,或者說利用這種刻意營造出來的,無處不在的壓迫感,逼迫雪莉自己出現......
而雪莉確實會受不了這種壓迫感而主動出現赴死。
沖矢昴捏了下眉心,感覺有點頭疼。
行至拐角,琴酒回頭看了一眼,看著沖矢昴的背影,他眼睛瞇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待琴酒離開后,沖矢昴回到原來的包廂中。
他原先想著去看看柯南他們發生了什么事,但現在,明顯是這個更重要些。
車廂里,著裝精致的工藤有希子正在喝紅茶,見沖矢昴突然回來,有些驚訝。
她帶著一個寬延帽,從上往下看去,只能看到沒有被帽檐遮住的精巧的下巴。
她抬起頭來,神情疑惑:
“怎么了嗎?”
沖矢昴將房門鎖上,“我看到了琴酒。”
“琴酒?”工藤有希子皺起眉頭。
她是知道琴酒的,曾經還遠遠的看過他一回。
“確定是他本人嗎?”工藤有希子率先想到的是這個。
身為易容術的行家,假扮成另外一個人對她來說并不難。
尤其是貝爾摩德就在這輛列車中,她很有可能裝扮成了琴酒的樣子。
“不確定。”沖矢昴搖頭。
想要分辨出那個琴酒是不是易容的并不是一件的簡單的事情。
要么劃破他的面具,要么他自己主動暴露。
而這兩個前提,無論哪個都很難。
工藤有希子好看的眉頭簇起,放下手中的紅茶杯:
“麻煩了呀……”
她應兒子的請求,回來牽制貝爾摩德,但現在并不清楚貝爾摩德扮成了誰。
如果那個琴酒并不是她假扮的,而是琴酒真人的話,那事情就大條了……
“我盡量試探一下吧。”
沖矢昴推了下眼鏡,遮住眼底晦暗的光。
“那我也走動一下吧。”工藤有希子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頭上的帽檐緩緩抬起,露出那張四十多歲卻不見任何皺紋的臉。
她轉頭看向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道:
“沙朗如果看到我的話,說不定會主動出來跟我聊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