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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再敢動我就開槍了!”
上川瞬如他所愿停了下來,只是神色絲毫沒有被恐嚇到。
“你就不好奇海藤渡為什么會告訴我這些事情嗎?”
“他為什么會告訴你?”日下廣成皺著眉頭問道。
上川瞬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說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的復仇計劃應該還有最后一步吧,最直接的罪魁禍首海騰渡你還沒有解決。只是,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日下廣成不屑道:“呵,反正都在游輪上,他能逃得了嗎?”
他可是在船上安裝了炸彈,怎么可能會讓他跑掉。
他要讓海騰渡和這艘游輪一起絕望的沉入大海中。
就和當年他的父親一樣!
“這話你可就說錯了哦,你就沒有發現停放在這里的救生艇少了一輛嗎?”
日下廣成刷的一下看向停放在水中的救生艇,原本預計數量的救生艇果然少了一輛。
“他跑了?!”他的表情極度驚愕,就像是計劃中出現了完全沒有預料到的疏漏。
海騰渡當年費盡心思的成為船長,如今卻寧愿乘著救生艇逃到太平洋里,也不敢待在屬于自己的游輪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還真是一個好船長啊!”
他放聲大笑,笑容帶著一種神經質的癲狂,看得人心中發寒。
“他倒是想跑,只是可惜沒跑成。”上川瞬輕輕開口,打斷了對方的狂笑。
“我把他鎖在了太平間里。”
日下廣成的笑聲一下子卡了殼,明顯是想起了自己把園子放進太平間的事情。
他咽了口唾沫,感覺事情有點超出控制,神色難看起來:“他不會已經被凍死了吧?”
海騰渡召開會議之后并沒有在會議室呆多久,會議幾乎是副船長在主持。現在想來那個會議就是他為了爭取逃跑的時間而召開的,從海騰渡離開會議室到他下到船塢,這個時間將近有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足以將一個人凍死!
“不知道呢,應該沒這么快。”說著,上川瞬不管他的反應,自顧自的往太平間走去。
日下廣成想也沒想地跟了上去,因為害怕海騰渡死了,他的速度甚至比前頭的上川瞬還要快上幾分。
海騰渡這個仇人要么被炸彈炸死,要么被淹死,要么被他親手殺死,絕不允許被凍死!
絕不!
太平間里散發著一股寒氣,冰冷的色調讓人壓抑。
上川瞬在日下廣成之后走進來,鎖上了太平間的門。
“他人在哪?”日下廣成沒有注意到上川瞬的動作,他看向太平間的一排柜子,不確定海藤渡在哪一個里面。
他轉過頭來看上川瞬,卻見上川瞬正面帶著笑容看他,那笑容格外溫和,卻看得日下廣成打了個寒顫。
“他不在這里,但你即將進去。”
聽到他這話,日下廣成猛然一驚,他下意識地對著上川瞬開槍,然后不管他怎么扣動扳機,手槍就像壞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上川瞬不閃不避,平靜地看著他不停的扣動扳機。
日下廣成神情驚惶,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他以為是保險栓沒開,然而不管他怎么搞,手槍依舊射不出任何子彈。
“你這槍我早就動過手腳了,它不可能射得出子彈。”
上川瞬輕飄飄地奪過他手中的槍,不見他有太多動作,一把完好的槍就被拆解成了零件。
看著他的動作,日下廣成不斷的往后退,終于意識到自己遇到了一個惹不起的家伙。
然而太平間的空間只有這么大,他才退了兩步,就已經退到了用來放尸體抽屜墻上。
冰冷的寒意順著他的后背浸入四肢百骸,讓他整個人都僵硬起來。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遙控器,“你別過來!我在船上安裝了炸彈!一旦我引爆它,游輪立馬就會沉沒!”
看到他拿出遙控器,上川瞬笑了,不同于原先的森寒笑意,他這次的笑容輕松多了,只是在日下廣成眼里,這笑容愈發可怕。
“終于拿出來了啊,你再不拿出來我都想直接搜身了。”
日下廣成只感覺眼前一花,手中的遙控器就到了上川瞬手里。
他把玩了一下遙控器,然后拆下電池放進了兜里。
日下廣成此刻處于一種極度震驚的狀態中,以至于腦子都有些發懵。
這個少年,在短短一個小時之內,知道了是他殺死八代父女兩的真相,知道了15年前的齷齪事件,知道了游輪上被安裝了炸彈,對他的槍動了手腳,然后搶走了炸彈的遙控器......
日下廣成只感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襲遍全身,讓他全身發冷,四肢冰涼。
上川瞬一步一步的慢慢逼近,在他恐懼的神情中卸掉了他的兩只胳膊。
痛苦迅速傳來,日下廣成放聲尖叫,想要吸引外界人的注意,逃脫這個魔改的惡爪。
然而情況并不如他所愿,太平間的位置很偏,門鎖上之后外界更是無法聽到什么聲音。加之上川瞬早就確定過周圍沒有人,所以他的行為注定是徒留。
他拉開旁邊的柜子,碩大的柜子足以容納一個成年人。
日下廣成注意到,他手上一直帶著手套。原先他還以為只是對方的習慣,現在看來對方估計是想將他弄死在這里。
一股絕望蔓延上來,他的身子順著墻壁緩緩滑落,如同一灘失去骨頭的爛泥。
上川瞬看著他這副樣子,那股燃燒了一個多小時的怒火總算是減緩了下來。
他笑了一聲,將癱軟在地的日下廣成放進去。
合上柜子前,他壓低腦袋,看著日下廣成,道:“園子在里面大概躺了十分鐘,我也不要你多了,就躺個二十分鐘吧。”
大概是怕把對方給直接嚇死,他又補充了一句,“放心,才二十分鐘而已,頂多是產生失溫反應而已,我盯著時間呢,你死不了的。”
推動抽屜的聲音傳來,視野陷入黑暗前,上川瞬那張帶著笑容的臉如同夢魘一般停留在日下廣成的腦海中,直到從多年以后他從監獄出來,也一直困于這個夢魘,不曾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