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讓你不要過來嗎?”上川瞬躺在病床上,無奈嘆氣。
這家伙就這么過來,到底有沒有想過要怎么離開?
安室透可正在氣頭上呢,他這完全是羊入虎口......
“我怎么可能不過來!”說起這個,快斗就不爽,“本來就是因為我是事讓你受了傷,我要是連看望都不過來看望,那還算什么朋友?”
快斗說著,話癆的本性一下子就暴露了出來,站在床邊喋喋不休。
“你這家伙也真是,受傷了也不說,還不告訴我在哪間病房,我找了好久......要是我不過來,怕是要一直被你瞞在鼓里......”
“能換個聲音嗎?”
上川瞬聽著快斗抱怨,然后面無表情地吐槽了一句。
用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喋喋不休,實在是很有違和感啊......
快斗一下子卡了殼,連后面要說什么都一時想不起來。
“那我換這個聲音吧,你肯定喜歡。”他說著,就切換成了園子的聲線。
上川瞬面露黑線,“......要不是我現在沒力氣,我直接跳起來就是一拳你信不信?”
“就是欺負你跳不起來呀......”
見上川瞬還有心情侃這些有的沒的,而且不見痛苦,快斗放下心來。
沒事就好……
兩人旁若無人地聊天,完全忽略了旁邊站著的安室透。
安室透安室透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兩個人東侃西侃,明明是在醫院的病房里,他們卻神色輕松得好像依然在家里一樣。
“你們聊夠了沒有?”
他冷冷地開口,一下子就將輕松愜意的氛圍拉了回來。
快斗很尷尬,這情形就像帶別人家的小孩去做壞事,然后被家長當場逮住了一樣。
“你們不是應該要給我一個交代嗎?”他的視線在上川瞬和基德臉上掃過,威嚴的氣勢直接擺了開來。
一個公安跟一個怪盜去偷寶石,還傷成了這樣子,他到底有沒有把這層身份放在心上!
快斗撓頭,不知道該交代什么。他看上川瞬,上川瞬明顯很有經驗,表情絲毫未變。
“我已經交代過了……”
“那你說說你吸取教訓了沒有?”安室透冷厲的眼風掃了過來。
“吸取了……”上川瞬說著,然后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下次還敢。
“叔叔對不起,我的事情我不應該牽扯到上川的。”快斗不知道要交代什么,但道歉肯定是沒錯的。
“你叫我什么?”
“叔叔啊,您不是上川的家長嗎?”
快斗知道安室透是公安的人,但安室透肯定是不知道上川瞬將他和他的身份告訴了他。
外加他戴著帽子,遮住了那頭金發,他會這么以為沒毛病。
安室透沒承認也沒否認,他跟上川瞬之間的關系很復雜,有這樣的誤會也是好事。
上川瞬應該沒膽大包天到不顧保密協議,將自己的身份告訴怪盜基德才對。
還好安室透不知道面前的這個人對他們兩的公安身份知曉得一清二楚,否則他怕是要氣死在這里。
快斗道歉了,他也沒有那么生氣了。說到底也就是兩個孩子,事先沒有做好準備,發生意外也情有可原。
而且對方冒著被身份暴露的風險過來看上川瞬,這份心意難能可貴。
“我跟我想象的很不一樣。”他氣勢一散,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大眾面前的基德華麗優雅,無所畏懼,肆無忌憚,但褪去了那一層偽裝之后,他也只是一個愛玩鬧的少年。
“人總是有很多面的嘛。”察覺到危險散去,快斗又變成了沒正形的樣子。
安室透可沒跟他嬉皮笑臉的心情,隱隱截住了他的退路,“我不管你以前做了什么,但現在,你要跟我去警局做個備案。”
“啊…必須要去嗎?不去不行嗎……”快斗苦著個臉,表情看似郁悶,但兜里的手已經握住了煙霧彈。
找到上川瞬并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找到上川瞬之后如何離開。
“不行,必須去!”安室透完全沒有給他拒絕的余地。
平時沒遇上他可以不管,但現在遇到了,他不可能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
病房里的氣氛一時之間焦灼起來,上川瞬的手悄無聲息地握住了桌邊的水杯。
安室透堵住了去往窗邊的路,對于快斗而言,窗過不去,離開的便只有門。
他身子緊繃著,作勢往門口退,同時拉開了煙霧彈的拉環。
安室透早就防著他這一手,煙霧彈一拋出來,他就朝快斗沖了過去。
快斗并沒有沖著門去,反而滑翔翼一抖,閃身到了窗邊。
他并不擅長戰斗,但是反應神經和速度都相當快。
煙霧彈迅速在室內彌散開,但以安室透的反應,即便不看,光聽聲音也能發覺快斗的動向。
病房內空間并不大,窗戶是關著的,快斗根本沒可能趕在安室透抓住他之前打開窗戶離開。
上川瞬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出手了。
陶瓷杯碎裂擊中安室透的膝蓋,然后落在地上碎裂開來。
安室透一踉蹌,眼見馬上就要抓住基德,卻就這么稍稍耽誤一下,手上就落了空。
他剛想繼續追,然后就聽到了病床上的上川瞬發出痛苦的哀嚎。
他一慌,速度一下子慢了下來。
等他再回過神來,基德已經化作一只白色的鳥,從窗戶跳了出去。
來不及管基德,安室透急忙過來查看上川瞬的情況。
煙霧彈迅速散去,上川瞬捂住手臂蜷縮在病床上,額頭上流出細細密密的冷汗。
原先恢復了些許的手臂再一次嚴重痙攣起來。
“怎么回事?”
安室透猜到了些許,但卻沒有心思生氣了。
剛剛那個砸中他膝蓋的杯子肯定是上川瞬扔的,雖然力道很輕,但還是讓他踉蹌了一下。
他的肌肉本來就沒恢復,現在強行使勁,本來恢復了些許的肌肉肯定又加重了!
“痛……”
上川瞬臉色慘白,額頭的冷汗細細密密,一副痛得要死的樣子。
上川瞬很痛嗎?
他裝的。
他剛剛強行使力,只是讓右臂變成了一開始重度痙攣的狀態,但其他地方并沒有。比起一開始全身痙攣來,這一處的劇痛完全算不上什么。
只是他不裝的話,安室透肯定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