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琴酒面色也有些陰沉。基爾在今天晚上一直在他的視線中,他可以確定基爾發了那條短信之后什么都沒做。
原本答應來的赤井秀一居然沒有出現,實在太過反常。
“再等一個小時。”
上川瞬開著車往市區走,赤井秀一看著狀態不好,但人還是清醒的。
“我是直接送你去醫院呢,還是送你去你的住所?”
“回住所。”赤井秀一報了個地址,他現在不能以這種臉出現,即使去醫院也是易容之后才能去。
“我有點好奇,你易容去醫院的話易容會被醫生檢查出來嗎?”
“不用你操心。”
赤井秀一沒有什么閑聊的欲望,但奈何上川瞬今天話好像特別多,各種奇奇怪怪的問題搞得他腦袋嗡嗡的。
汽車逐漸行駛進市區,因為將赤井秀一的雪佛蘭撞到懸崖地下的緣故,車頭有明顯的凹陷。不過上川瞬挑的都是僻靜的路,加上帽子口罩圍巾全副武裝,也不擔心會被人看到。
赤井秀一坐在后頭換衣服,在沒有開燈的情況下他的身形完全被隱藏在黑暗中,也不用擔心有誰會看到他。
“說來唏噓,咋們明明只有幾面之緣,你不讓FBI的小伙伴幫你,居然來找我,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啊”上川瞬拐進一條小路跟他閑聊,隔著圍巾,聲音有點悶。
赤井秀一用濕巾擦著額頭上的血跡,語氣不咸不淡:“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呃,先聽聽假話。”
“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做戲講究的就是一個真實,你我之間毫無關聯,誰也不會想到是你在幫忙。”
上川嘖了一聲,“你這假話跟真話一樣,我都要信了。”
赤井秀一這話確實說得沒錯,畢竟當初赤井秀一找來的時候,上川瞬是真的相當意外。他自己都意外,更何況別人。
“想不到你也是會玩這種套路的人”這種話也就聽聽就好,如果不是要死在安室透手里,赤井秀一完全不需要他幫忙。
“那真話呢?”
赤井秀一抬眸,前座的上川瞬整個人都在陰影里,與以往任何時候見到他都不一樣。
每一次見到上川瞬,上川瞬給他的感覺都不同。
第一次蹭車的時候,他感覺他就是一個比較尋常的高中生,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第二次在公交車上見到,這個少年展露出了他的敏銳和鋒芒。也是那時候起,他開始留意他。再后來,這個少年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無論是在背后戲弄柯南,還是不經意地引導本堂瑛佑,都顯示出他絕非尋常之輩。
這樣的人,說他是第二個安室透絕不夸張。
“除了你,我想不到有誰能換他槍里的子彈。”
上川瞬扯了扯嘴角,“要是他知道這事,估計又得氣出個好歹來。”
赤井秀一眸子微垂,又?看來他惹那家伙生氣的次數還真不少。
“不過你為什么覺得我能換掉他的子彈不被他發現?”
“直覺,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直覺這個東西還真是不講道理.....”
“話說你要怎么跟柯南那家伙解釋?你假死這個計劃他應該是知曉的吧,現在猝不及防地拐了個彎,你死了,水無憐奈連你的面都沒見著”
“事已至此,水無憐奈只能靠她自己了。至于我,就與你無關了。”
“你這話有點不地道,我幫了你這么大的忙,你居然說這種,太傷人心了”
赤井秀一:“”
“話說你的新身份是什么?”
“你猜。”赤井秀一一臉冷漠地吐出這兩個字。
“猜來猜去的多沒意思,你不說就算了,反正遲早會出現的。”
他不說,上川瞬也不想猜。他印象里赤井秀一假死之后換了個身份出現在柯南附近,叫什么是記不清。
他不清楚赤井秀一還會不會用那個身份,左右也沒什么大關系,反正到時候看有什么陌生人出現在柯南周圍就行了,八成那個人就是赤井秀一。
上川瞬將車開進一個黑暗的巷子里,赤井秀一所報的住址就在這附近,送他到這里已經夠了,甚至的事情就與他無關了。
將槍背到背上,上川瞬下車離開這里。
他有點想去看看安室透的情況,殺死赤井秀一之后,安室透的狀態看上去非常不好。
這件事安室透本來就是瞞著他和星野的,他不可能會跟他們說,受了傷也不太可能會回自己的住所,所以他很大概率找不到人
唉,頭疼。
遠在城郊的琴酒和水無憐奈還在等待,半個小時快過去了,連赤井秀一的影子都沒看到。
這么久還沒出現,那結果只有一個,他們的計劃已經被看破了。
貝爾摩德的電話這時打了進來,琴酒面無表情的接起。
“琴酒,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說。”
貝爾摩德的笑聲從那邊傳來,“赤井秀一死了。”
似乎是覺得這個沖擊不夠大,貝爾摩德又加了一句,“可是我和波本親自殺的哦。”
琴酒的眉頭皺成川字,“你們在搞什么?”
“只是波本在基爾身上安裝了竊聽器,跟赤井秀一說換了個見面地點罷了。”
坐在駕駛座的伏特加突然感覺手邊傳來一股冷意,差點讓他打了個哆嗦。
琴酒陰沉著臉,這兩個神秘主義者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你難道真的覺得基爾能殺掉赤井秀一?”貝爾摩德能想到琴酒現在是個什么表情,讓琴酒吃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她輕笑一聲,“視頻已經發給你了,你自己去看吧。我還要給BOSS和那位大人發一份,再見。”
掛斷電話,貝爾摩德將手機扔到桌上。
為了避免監控設備被損壞,她可是準備了好幾個,將整個戰斗過程拍得清清楚楚。
即便是身手相當好的波本也沒有打過赤井秀一,多虧她偷襲才讓赤井秀一受了傷。所以她真的不覺得看過視頻后的boss覺得基爾有可能殺死赤井秀一。
她轉頭看向一旁的安室透,安室透垂著腦袋坐在沙發上,額前的發絲垂下,讓人看不清表情。他的手臂只簡單地用繃帶包扎了一下,子彈還沒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