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招人嗎?”
“以我對這一帶的調研,我要是招人,肯定會虧本。雖然說是給自己找事做,但我還是不想做虧本生意的。”
男人的話語很溫和,但安室透總感覺對方的話里有什么別的含義。
“您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實不相瞞,我是一個調酒師。”
“你有什么喜歡的酒嗎,開業的話我可以免費請你喝一杯。”
“喜歡的酒的話...威士忌吧”
“威士忌嗎?威士忌的度數還蠻烈的。“男人似乎正在思索威士忌的種類,“你喜歡哪種威士忌?波本、蘇格蘭、愛爾蘭、或者黑麥?”
安室透眸光微閃,他瞇起眼睛,掩去眼中的異樣,笑著回道:“波本吧,這個我平常喝得比較多。”
“我覺得黑麥也很不錯,就是口感太濃了,很多人喝不慣。我喜歡喝威士忌的時候加一點苦酒,再加一片檸檬,調制起來的味道比單純的威士忌要有層次很多。”
“加苦酒?這個我倒是沒嘗試過。”安室透興致勃勃地對方請教起調酒,“是加苦艾酒嗎?加多少口感最好?”
“不,加比特酒。不需要多了,兩滴就好了。”他一邊撫摸自己腿上的貓,一邊給安室透介紹,“比特酒味道太苦,很少有人單喝,大部分是放在其他酒中用來調味。”
“那等您的店開業了,去您那里嘗試一下。”
“不僅是威士忌,朗姆酒也有很多種喝法”
對方很善聊,安室透作為一個很稱職的陪聊,對方說什么他都能接上幾句。直到杯中的咖啡喝完,他才意識到現在已經不早了。
男人抱著貓站起身來,“抱歉,好久沒有跟人這么聊酒了,耽誤你下班了。”
“沒關系的,我也聊得很開心。我以前只是單純喝,倒沒有學過調酒這方面的知識。”安室透將對方喝完的咖啡杯放入廚房,又問道:“您住的地方遠嗎?不方便的話等我一下我可以開車送您回去。”
“我大部分是住在店里,不過這里的店還在裝修,現在住不了,倒是麻煩你了。”對方沒拒絕,抱著貓走到外頭,等著安室透快速收拾完店里,關好燈鎖好門出來。
安室透將車開到店門前,放下車窗致歉,“久等了。”
男人抱著貓坐進副駕駛,“應該是我說抱歉才對,還要麻煩你送我回去。”
男主懷中的貓彈出腦袋好奇地打量這個車,覺得沒意思,喵喵兩聲又趴了回去,唯有尾巴甩啊甩。
“您的這只貓好乖啊,還不知道叫什么呢。”
“它叫貓又。”
“貓又?我記得傳說中的貓妖就叫這個名字”
“恩,我特意給它取的。”
“那我可以叫它小又嗎?”安室透溫柔地看向那只小貓。
似乎是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黑貓抬起腦袋來看他,如琉璃般的豎瞳倒映出他的面孔,它喵喵地叫了一聲已做回應。
男人摸了摸自家黑貓的小腦袋,“它好像很喜歡你。”
“是嘛.....”
“它遇到不喜歡的人都是懶得搭理的。”安室透發動汽車,男人給安室透指路,“我家在杯戶町,等這邊裝修好了我就可以搬過來住了。”
安室透一路將對方送到家門口。
這個男人所住的地方是一個獨棟的別墅,別墅里漆黑一片,大門緊閉。
“您是一個人住嗎?”
“也不算一個人吧,有貓又陪我呢。”
“您沒有成家嗎?”
“成家立業結婚生子對我來說并不是很必要的事情。”男人抱著貓下車,向安室透道謝,“多謝你送我回來,要進來坐坐嗎?”
安室透看了看時間,婉拒了對方的邀請,“不用了,現在挺晚了。”
他正想開車走,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對了,我還不知道怎么稱呼您呢。”
“我叫豐原清司。”
豐原清司站在門口看著安室透的車消失在道路的盡頭,他偏頭跟不知什么時候跑到他肩膀上的黑貓說話,“安室先生真是是一個很熱心的人呢,對吧貓又。”
“喵”
正午陽光明媚,天空萬里無云。
黑木澤也下完課之后坐到田徑場的樓梯邊拿起手機準備給灰雁打電話,他昨晚接到了個任務,有些信息需要和注意事項需要請教他。
盡管心里十分抵觸和那個家伙接觸,但那個家里是他的領路人,除了那個家伙之外,他在組織里并沒有什么熟識的正式成員。每每遇到這種情況,他只能將自己的那股抵觸心壓至心底,扮演好曾經那個聽話乖巧的下屬。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撥過去的電話一直沒有被接通。
他皺起眉頭,覺得有些奇怪。
按照以往來講,對方即使沒空接他的電話也是直接掛斷,像這次這樣完全打不通還是第一次見。
他倒沒有懷疑對方是出事了,雖然前幾天公安的人找他詢問過一些信息,但對方并沒有單獨詢問灰雁,所以他也沒往這方面去懷疑。
只當對方是有事,或者忘記帶手機了。
“算了,等晚點再打個電話看看”
他對于灰雁的死活并不是特別在意,若是對方死了,他也只會拍手叫好。至于請教信息之類的東西,他完全可以去問別的人,例如伏特加。
雖然對方常年戴著墨鏡和帽子,一副高冷黑社會的模樣,但比起灰雁琴酒這樣的人,他看上去正常多了。
只是對方一直跟著琴酒,他找不到什么時間跟對方接觸。
黑木澤也托著下巴沉思,除了伏特加之外,還能找誰呢……
組織的人他見過的不多,君度跟他一樣獲得代號不久,身為狙擊手她知道的東西也有限。基安蒂和科倫同理。
想來想去好像也只有上回見過的那位波本了……
雖然對方的氣勢也蠻冷冽的,但比起琴酒來還算是挺溫和的。
最重要的是,跟灰雁比起來,對方明顯是個正常人。
正常人啊.....在組織想找一個正常人都是一件奢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