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川瞬行走在這迷宮之中,不知道開了多少扇石門,也不知道走過了多少個岔路口。
這迷宮總體面積不大,上川瞬估算了一下,也就是地面上的宅子面積乘以2。
一路上除了原先見過的那扇金屬門之外,并沒有在這地洞里見到有其他顏色的東西,灰褐色的巖石與泥土就是這迷宮里的唯一色彩。
上川瞬正想打開一個石門,遠遠地聽到一些響動,那是石門被打開的摩擦聲。他將耳朵貼在墻壁上,原先不大的聲音頓時變得清晰起來。
聲音傳來的位置離這里并不算遠,但在這迷宮一般的地洞里,上川瞬也不能分析出到底在哪個位置。
不過有一點是沒錯的,他把電線截斷,對方失去了電源。
他沒有進入原先準備好的房間,還切斷了電源,聽這石門被打開的聲音,那個謀劃這一切的家伙肯定出來了準備尋找他。
這地洞里伸手不見五指,在沒有光源的情況下,行走在其中跟盲人撐著盲杖前行差不多,否則走兩步就會撞墻。
因為上川瞬眼鏡有夜視模式的緣故,上川瞬很少隨身帶手電筒,因為基本上用不掉。
若是對方打著手電出來,那么手電的光源就是一個活靶子。
若是對方跟他一樣有夜視裝備,那他也不怕。
上川瞬將腰間的槍握入手中,也不繼續開門了,準備去會會那個藏頭露尾的家伙。
灰雁左眼帶著一股夜視儀,即使在漆黑的洞穴里,他的行動也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地上的那座宅子他家在百年前剛發跡時所住的一棟老宅,他們家發的是戰爭財,這地下的洞穴也是當初為了抵御戰爭而建造,后來戰爭結束,這座位于深山里的老宅也漸漸無人居住。他也是偶然在父親的日記的知道有這么一座宅子,還有地下這如同迷宮一樣的地下洞穴。
這洞穴十分隱秘,所處的位置也在偏僻的深山中,即使在這里死了幾個人,等尸骨化為白骨也不一定會有人發覺。
于是灰雁就干脆將這里改造了一下,只要將目標帶到這里,完事后只要將尸骨隨意地丟在一個石門后,他甚至不需要挖坑掩埋尸體。
他并沒有怎么掩飾自己的腳步聲,安靜的空間中只有皮鞋踩在堅硬的地面上的聲音,石壁傳來回聲,如同一聲聲催命符。
與灰雁完全相反的是上川瞬的腳步很輕,他刻意控制著自己的腳步聲,如同一只黑夜中的靈貓,輕巧而又靈活。
他順著聲音往前走,然后停在一個拐角。
在那頭,一個男人正朝這邊走來,毫無疑問,那個男人正是那天在甜品店遇到的橫尾平,也是酒廠的成員——代號灰雁。
原先上川瞬還以為他可能會帶什么手下的,結果就他一個人。
上川瞬緊貼著石壁,他放輕呼吸,心跳聲也變得弱不可聞,手中的手槍觸感冰涼。
他等待著對方地靠近,準備一擊解決。
“啪嗒——啪嗒——”
皮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灰雁毫無所覺,繼續往前走。
快要兩步走到石門前,他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出來吧,小可愛,我聽到你害怕的喘息聲了。”
他的聲音格外篤定,愉悅的語氣讓人本能地心里發冷。
“我已經發現你了,你還有什么躲藏的必要的?”
他兩只手都拿著槍,左眼帶著的儀器散發著猩紅的光。
上川瞬翻了個白眼,這種詐術能把他詐出來才有鬼了。
灰雁作為一個在酒廠呆了十年的老員工,上川瞬并不會小覷這個人。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也不從來不會對這樣一個對手掉以輕心。
他來到這世界這么久,打過架的這些人中,身手最好的白老板,若他當時沒有帶盾牌,說不定早就被對方重傷了。
至于琴酒,雖然沒直接戰斗過,但他當時用狙擊槍瞄準了對方,對方直接察覺到了危機感,以極快的速度的躲過了他的子彈。
赤井秀一同理,他們的神經反應速度都是頂尖的。
至于安室透,上川瞬只跟他切磋過拳腳,正面上上川瞬打不過他。
雖然在原著里沒聽過灰雁這么一個角色,但對方在酒廠里呆了那么多年還活得好好的,身手肯定也不會差。
“不出來嗎?”
灰雁話音剛落,一發子彈破膛而出,勁風席卷著釘入上川瞬對面的石壁。
細小的碎石落下,槍聲剛停,只聽一陣風聲,灰雁躍到了前方,上川瞬靠在墻邊的身影立馬進入了他的視線中。
“呀,被我找到了。”灰雁的表情有些詫異,但臉上笑意更甚,在漆黑的空間里,他的眸子亮著興奮的光。
上川瞬對于這個家伙的謹慎程度有些意外,原以為會是那種比較傲慢自負的人,卻不想試探了一重還來一重。
也是,以對方在酒廠里的作風,要是行事不謹慎早就被人弄死了。
灰雁嘴角露出一個病態的笑容,上川瞬在這里還真是意料之外。
他槍口輕抬,瞄準對方的腹部。
上川瞬動作不慢,他對方槍口一抖,他一個側身閃開,破膛而出的子彈打中墻壁。
洞**的空間并不大,灰雁離他的距離很近。
沒有跟對方交談的打算,上川瞬沖向對方,打算直接卸掉這家伙的手。
跟對方對槍明顯是很不明智的行為,這里空間太小,也沒有什么掩體和能閃避的地方。
對方手上的手槍是半自動手槍,以上川瞬的速度完全能在對方下一次扣下扳機前貼近。
前提是,對方不躲的話。
“嘖,真是讓人意外啊。”灰雁自然是看出了上川瞬想法,閃身后退跟上川瞬拉開距離。
他一邊退一邊開槍,帶著一股戲弄感,想要給上川瞬造成心理壓力。
對方的行動有點超乎他的意料,這種冷靜的態度反應讓他有點懷疑對方究竟是不是一個高中生。
他自然是看到了上川瞬手里拿著的槍,雖然不清楚對方為什么不選擇開槍而是想跟他近身,但對方越是如此,他越是要拉遠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