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連忙拿出手機報警,這種事情遇到得多了,報警的流程都輕車熟路了。
糖果屋里只有一位糖果師傅在,她所在的那個區域剛好被一根柱子檔住,以至于這才發現這邊的動靜。
她匆匆跑過來,驚愕不已。
上川瞬倒沒怎么在意這位糖果師,他看向還在驚愕中的藤野泰男,相比起這個女糖果師,這藤野泰男實在太可疑了。
不管是上午特意讓他做蛋糕,還是這個時候帶他們來這里,這些事情怎么看怎么違和。
“藤野先生知道這位死者是誰嗎?”
藤野泰男這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尤帶著恍惚和不敢置信,“這是我們的橋恒店長......怎么會......”
“從傷勢來看應該是被人從后腦勺用力襲擊致死,從血液凝結程度來看,也就是我們過來的十幾分鐘前發生的。“
上川瞬沒在多說,他要是說的太多,這位藤野先生要是心慌了難免會做點什么,這案子又不復雜,等警方來了之后讓警方解決就行了。
見他如此冷靜,藤野泰男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不顯,他茫然地問道:“你是?”
“我是個推理愛好者。”上川瞬扶了下眼鏡,眸光平靜。
警車呼嘯地停在門口,目暮警官帶著人快步走進糖果屋。橫尾平趁機跟著警方一起進來。
上川瞬跟目暮警官打了個招呼,每次出事來的都是目暮警官,目暮警官也真夠辛苦的。
“怎么回事?”
“我和園子上午的時候在這里吃甜品,中午跟著這位藤野先生過來的時候發現了這具尸體。我們進到里面來的時間是12點半左右,我大致檢查了一下,預估死亡時間是12點20左右......”
目暮警官將這些事情用小本本寫下來,視線看向被叫過來的三位蛋糕師傅。這三位蛋糕師傅都是在這個時間點內留著店里的人。
“能說一下你們當時都在哪里嗎?”
糖果師傅森本友美低著頭,手指頭攪在一起,“我讓柜臺的幾個同事去吃飯之后就回到了廚房,做下午要用的餅干......”
她一直在店里沒有離開,發生了這種事情她的嫌疑無疑最大。
目暮警官將她的話記錄下來,看向另一位蛋糕師傅前田剛。
“12點16的時候我去了辦公室,那里接到了一通電話讓我過去,警方叫我的時候我剛從辦公室里出來。”
“時間你為什么記得這么清楚?”
“因為我做蛋糕有時刻關注時間的習慣。”
目暮警官點點頭,剩下的最后一位就是這位帶上川瞬他們來這里的藤野泰男了。
藤野泰男面色如常,過了發現尸體時的驚愕之后,他對于店長的死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覺。
“中午的時候剛好得空可以修飾完他的蛋糕,修飾好之后我就端著蛋糕去花園找他了。”藤野泰男指向上川瞬,這也算是側面的某種場證明。
“我走的時候店長正在對賬,我見她做的認真,也就沒打招呼。”
“你什么時候出去的?”
“沒注意時間,所以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時候出去的,花園很大,加上有灌木阻擋,我找他們找了大概有十多分鐘......”
“所以說死者就是藤野先生離開的這段時間下的手,對吧?”目暮警官托著下巴,他目光看向上川瞬,想聽聽上川瞬的看法。
“目暮警官來之前我就已經問過森本小姐了,森本小姐的廚房所在的位置剛好被這跟柱子遮擋,雖然看不到這邊的情況,但門口的情況還是看得到的。這個糖果屋只有一個出入口,在中午的這段時間內,并沒有什么其他人進來......”
藤野泰男的時間很模糊,根本無法確定他是什么時候離開的。也就是說除了離開的前田剛外,這個時間點在糖果屋里的只有兩個人。
橫尾平站在邊上看上川瞬推理,少年的神態相當冷靜,說話邏輯有序,條理分明。從他對警方和尸體的態度來看,明顯是打過很多交道,很符合資料上的描述。
但這還不夠,這種簡單的推理完全不足以勾起他的興趣。
如果不能勾起他的興趣,代替那個女人成為他新的小可愛的話,那么就只能用鮮血來平息他的怒火了。
園子托著下巴沉思,作為自封的推理女王,經歷過這么多起案子,她也挺想嘗試一下在清醒的時候推理出案子的。
然而這個案子乍看很容易,仔細推理起來又有很多說不清的地方,腦子里的線纏繞在一團,根本理都理不清。
“好亂......”
見園子似乎是因為理不清而喪氣,上川瞬伸手壓了壓她頭頂的發絲。
“如果遇到很亂理不清的事情,告訴你一種好用的方法,那就是快刀斬亂麻。比如這個案子......”他聲音放大了不少,足夠在場的人聽見。
“......兇案發生這段時間糖果屋里只有藤野先生和森本小姐兩個人,所以兇手可以確定在藤野先生和森本小姐之間。沒有必要去深究兇手是怎么殺死死者而不被另外一人發現,換一個角度,直接去找兇器,說不定找到兇器之后就能確定兇手。”
上川瞬不怎么想耗費時間去推理,這個案子真的很簡單,不是密室,又沒有什么復雜的手法,唯一難點就是兇手是怎么樣在有人的情況下殺死死者,而沒有被人發現。
“目暮警官可以派人找一找兇器,能將死者打死的兇器,這么短時間內不是那么容易處理掉的。”見高木警官他們行動起來,上川瞬又補充了一句,“可以著重看一下蛋糕,那種比較大的蛋糕里面藏著什么東西也不說定。”
見警方開始著重檢查蛋糕,藤野泰男額頭不知不覺沁出些許冷汗,但有廚師帽的遮擋,并不容易被發覺。
沒有觀察周圍人的反應,園子似懂非懂地點頭,隨即想到了一個可能,“那有沒有可能兇器已經被吃掉了呢?”
“吃掉?”
“對啊,這里是糖果屋吧,可以做那種很硬的糖果,在殺人之后把糖果給融化掉......”園子覺得自己的這個推理很有操作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