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陽照耀著滿目白雪的山林,蜿蜒的公路就像是盤踞在山間的長蛇,成為了雪白的世界里少有的其他色彩。
片片松葉覆蓋著厚厚的白雪,綠意完全被白雪包裹在內,在陽光的照射下晶瑩剔透又熠熠生光。
上川瞬和園子站在懸崖邊,不同于上山時看到的各種高矮不一的樹木,這下方是一片又一片被白雪覆蓋的松樹。幾只黑色的飛鳥從樹梢間飛起,在空中扇扇翅膀又落于另外一棵樹上。
上川瞬甚至看到有幾只松鼠在雪地上跳躍,從雪里挖出一顆松果,跑跑跳跳地跳回樹上。
這種寧靜自然的舒暢感讓看風景的人都自然地放松下來,沉浸在這一方純凈的天地中。
“真美啊”
園子一時間想不出什么形容詞,只能干巴巴地說真美。
“是啊。”
園子看得出神,上川瞬伸手摟住她,兩人并肩站在山邊,脖子上的圍巾順著山風搖曳。
“阿瞬”園子仰頭看他,碧綠的眸子金亮,帶著躍躍欲試。
“嗯?”
“你低頭。”
上川瞬沒太懂她要做什么,依言低下頭。
園子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溫潤的唇間觸碰到臉頰,上川瞬呆立當場,血液瞬間從心臟涌向大腦,臉頰通紅一片,尤其是被她柔唇觸碰到的地方,燙得格外厲害。
看著上川瞬的臉跟變戲法一樣瞬間變紅,園子相當滿意。她兩眼彎彎,臉上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
緩了好一會,上川瞬才緩過勁來。他伸手摸了一下園子剛剛親到的地方,似乎還能感覺到那種溫潤的觸感。
他上輩子活到了25歲,加上這輩子在這里過的一年,整整26年,還是第一次被女孩子親。
他伸手放到自己胸口,胸口劇烈的跳動尚未平緩下來,帶著錯愕、欣喜、還有一些他自己也說不出來的情緒。
一直以來,他保持著一種止乎于禮的距離,即使有時親密,也很快就會分開。對于感情,他的情緒向來是克制的,即使有很大的情緒波動,也是內心波濤洶涌,外表波瀾不驚。
就這么輕輕一個吻,瞬間將他波瀾不驚游刃有余的外殼打破,露出的內里稚嫩而又干凈。
園子專注地看他,臉上的笑容格外愉悅,“我發現了一個事情。”
“什么?”
“阿瞬原來是個悶騷。”
或許因為她是主動的那個人,在他們的感情之中,上川瞬總保持這一種游刃有余的姿勢,不管是牽手,擁抱,亦或者是向他人介紹自己,他總是表現得相當自然,以至于讓她有一種上川瞬對于這種事很有經驗的錯覺。
她現在才發現,他跟自己原來是一樣的。
一樣的會臉紅,一樣的會緊張、害羞,一樣的會不知所措。
上川瞬臉上浮現笑意,將她摟進懷里,下巴在她發絲上蹭了蹭,“被你發現了啊”
冬季的太陽落山得很快,尚才五點,天色就開始變得昏暗。
上川瞬開著車,園子拿著地圖翻找去溫泉旅館的路線。在地圖上看的時候尚不覺得遠,結果車子開了大半天還是沒到。
“這個溫泉旅館到底在哪啊,明明我們是跟著地圖走的啊,怎么還沒有看到,路邊也沒有指示牌,我都不知道我們現在到底到哪了”
園子的雙手好像一下子垮了,手里的地圖整個落回腿上。她郁悶地看向車窗外的山林,這些山林好像都一個樣,完全讓她分不清到底開過了幾個山頭。
“現在還沒天黑,我們順著公路走,應該也快了。”上川瞬對這些路線并不熟悉,完全是靠著地圖來認路。大概是地圖印刷的時間有些久,很多岔路地圖上都沒有標注,以至于兩人一直在大路上,完全不敢往小路上。
“還好沒下雪,否則車就更難開了”
像是印證了什么一樣,園子話音剛落,天空就飄起了片片雪花。
園子一下子坐直了,呆愣地看著飄起的雪,“我的嘴有這么靈嗎?說還好沒下雪,下一秒就下雪了”
她以前怎么就還沒發現自己還有烏鴉嘴這技能?
“是挺靈的,有神棍的潛質。”
園子郁悶地癱回椅子上,嘟囔著,“那我說雪崩把路給攔住了,是不是就真的會雪崩”
上川瞬拐過一個拐彎,園子的眼睛瞬間變成了豆豆眼。
只見前方的山體連帶著大樹滑落在地,道路整個被阻攔,完全無法通行。
“我的嘴真的有這么靈嗎”
她就是隨便說說而已,怎么就真的還有東西把路給攔住了呢?
“看來我們要原路返回了。”
上川瞬笑笑,倒并不覺得是因為她的烏鴉嘴。這種事情只能說是巧合,山體滑坡大雪攔路什么的,柯學世界再常見不過了。
不過,他也沒帶死神啊?怎么還是遇到這種事了?難道說他也染上柯南的死神光環了?
“看來只能這樣了”園子嘆氣,溫泉旅館是去不成了。
上川瞬將車倒轉回去,準備原路返回,見園子打了個哈欠,有些犯困,上川瞬將車內的溫度調高了一些。
“你先睡會吧,還要開很久。”
“沒事,我看地圖指路。”園子揉揉臉,強打起精神,翻看手里的地圖,試圖從中找到什么去市區的近路,或許能歇腳的旅館。
上川瞬勸說道:“先睡會吧,這一段路我剛剛開過,不會記錯的。但等天完全黑了你再給我指路,休息一會精神會好一些。”
能休息還是休息一下比較好,一路走來也沒看到什么人煙,現在去旅館的路被堵了,想要找到能住宿的地方估計還得開很久。
“那好吧”園子實在是有些困,沒一會就閉眼睡了過去。
天色逐漸變暗,但空中的雪花卻沒有要停止的跡象,甚至越下越大。這一代少有人煙,公路盤旋在山間,汽車的車燈幾乎成了這山中唯一的亮色。
上川瞬偏頭看副駕駛的園子,大概是由于白天爬山太過于疲憊,她靠著椅子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