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搜查二課。
辦公室里,一群人頂著濃濃的黑眼圈在全國的資料庫里排查著中森銀三畫出來的怪盜基德肖像。
“找到了!”一個盯著電腦的警察大喊一聲,臉上興奮的表情吸引了全辦公室的目光。
“在哪?”
“名字叫什么?”
“我看看!”
辦公室安靜了一瞬,隨即一堆人蜂擁而上,擠到電腦前。
“讓我看看!”中森銀三頂著碩大的黑眼圈用力扒開圍在前面的人,擠到電腦前。
自從怪盜基德露了臉之后,為了在資料庫里找到他的信息,他們已經連續加班了好幾天!
“黑澤直哉?”
看著電腦屏幕上這個人的照片,中森銀三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是啊是啊,就是他!”
“33歲,年紀對不上啊!我從20多歲就開始追捕他,他才三十三,怎么可能!”
興奮的眾人一時被潑了盆冷水,都有些答不上來。
一陣沉默后,一個年輕的警員小聲的問了一句,“怪盜基德有沒有可能已經換人了?”
“怎么可能!”中森銀三拒絕承認這個很大可能是正確的猜想。他追捕了怪盜基德二十多年,作為20幾年的對手,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怪盜基德消失八年后再次出現已經換了人。
或者說他不愿意去深想自己的那個老對手是不是出了事,是不是...已經不在人世
不去深想,那么現在的基德,就是基德!
“把這個人的詳細資料給我。”他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端起咖啡猛灌了一口。
眾人看著神情突然落幕下來的目暮警官,皆面面相覷不知道組長是怎么了。
目暮警官路過搜查二課的辦公室,往里瞅了一眼。剛走了幾步,他立馬倒退回來走了進去。
看著面露喜色的這群人,他好奇的問道:“你們這是找到人了?”
“是啊!”一個警員心情愉悅的像資料遞給中森銀三。
找到人了,終于可以休息了!
“我看看。”目暮警官湊到中森銀三旁邊,看著資料上的照片,他摸了摸下巴,“這個人好眼熟啊!”
“你知道他?”
目暮警官回憶了一下,“我曾經在案發現場的附近見過這個人,上川跟我說要我提防一下這個人,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說。”
為什么要提防?莫非
中森警官眉頭微皺,從桌子上翻出那張肖像,跟照片上的人仔細對比。
乍一看兩個人挺像的,但仔細看違和感卻特別多,各種細微的差距讓兩個人像又不像。
尤其是眼睛,照片上那個人瞇著眼睛,跟那天見到的基德氣質相差甚大。
中森警官翻看后面的詳細資料,父母過世,獨居,一直生活在北海道,最近才來的東京?
“這個資料給我一份。”目暮警官鬼使神差地要了一份資料。
目暮警官走后,中森警官盯著照片發呆。
不管這家伙是不是基德,還是試探一下比較保險。
米花町的一棟公寓里,中森警官站在一個房門前,伸手按下門鈴。
他此時神色有些煩躁。這已經是黑澤直哉在房屋租賃公司上登記的第四個住處,這幾個住處分布在東京各個町,光是趕路就花了他們一上午。
這家伙為什么要租這么多的房子,還不住人?
如果他不是怪盜基德的話,那又是什么人?為什么目暮警被人提醒提防他?為什么怪盜基德跟他長的那么像?
將這些疑惑串聯起來,中森銀三像是被什么給劈中了一樣。
莫非基德刻意讓他看到臉就是想讓他去查這個人?
以基德的作風,很有可能!
想通了之后,中森銀三迅速打起精神,同時看了看身后幾個精神有點萎靡的警員。
“找到人就可以休息了!打起精神來啊!”
連續幾天從資料庫里找人不說,找到了還得繼續找人,身后三人掐了自己一把,強行打起精神,應了一聲“是”。
黑澤直哉站在窗邊看著樓下停著的警車,聽著門鈴響動,并沒有去開門的打算。
他雙眸瞇成一條線,警方來找他做什么?難道是查到什么了?
門鈴持續不斷地響著,讓人不耐煩。
黑澤直哉慢騰騰走過去打開房門,瞇著眼睛打量著門前的這幾個人。
“請問有事嗎?”
中森警官盯著他看了一會,眼前的這個人無論是身高還是氣質,還是這張臉,都與那晚看到的人差距很大。而且他看他的眼神很陌生,是真真正正第一次見到他。
“我是警視廳搜查二課的中森銀三,有一起事件需要你配合調查。”
中森銀三收回思緒,拿出警察證展示給他看。
黑澤直哉睜開眼睛看了一下,確實是貨真價實的警察證。他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們,“請問是什么事件?”
“這個涉及機密。”中森面色嚴肅,他看向他身后的房間,“方便我們進去嗎?”
黑澤直哉雙眸一閃,敞開門讓他們進去,“請進。”
進屋后,中森警官打量了一下整個房間。內部裝飾很普通也很平常,生活痕跡很少,不像長住的地方。
黑澤直哉雙眸瞇起,看著進屋的幾個警察的背影。關上門后,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水。
看著冒著熱氣的水,中森銀三沒有動。他用眼神制止了想喝水的幾人。
“黑澤先生是一個月前來東京的是吧?”
“是的。之前一直在北海道,因為雇主搬來東京了,所以我也一起過來了。”
“雇主?黑澤先生是做什么的?”
“實不相瞞,我是一名私人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中森警官拿小本本記下來這些信息,“黑澤先生好像租了很多房子,這里是我們來的第四個地址了。”
“因為工作基本上是上門看診,東京挺大的,所以租了很多房子作為休息的地方。”
這話聽上去沒什么毛病,但直覺告訴他事情不僅僅是這樣。中森銀三沉思了一會,看向他,“不知道黑澤先生的雇主是誰?”
“抱歉,這個我簽了保密合約,不能說。”黑澤直哉面帶笑容,好像只是在進行普通的詢問,語氣自然不慌不忙。